古槐·上篇·11坠子 || 文:严苏 / 诵:吉长虹

文:严苏/诵:吉长虹

继续走进严苏老师的小孟庄。

一场又一场美丽的相逢。

又,双,叒,叕……新粉丝登台,淮版普通话筋拽拽地朗诵严苏老师的《古槐》,别有一番味道。听听,是不是仿佛看到朗诵者摇头晃脑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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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坠  子

小孟庄有两个大龄人,一个是网子,另一个就是坠子。众所周知,网子前几天结的婚,婚礼办得挺排场,村里好多男人都去喝了喜酒。眼下大龄人只剩坠子一个,坠子大、坠子妈像蝎子锥了屁股,坐立不安,两口子整天愁眼对愁眼,叹息复叹息。坠子妈性子急,愁过了叹过了,开口咒骂秃子大:“操你血妈,老不死的秃子大,坏我家坠子亲事。不是你,我家坠子早抱上儿子了!”

坠子大闻后也骂:“枪打的,炮冲的,我找你拼命去!”坠子大只是骂,落个嘴上快活,他的屁股像粘在杌子上,挪都没挪一下。

坠子大、坠子妈骂秃子大是有根据的。还是上前年,坠子妈求哥拜姐四处托人,请人给坠子说亲,娘家那个媒婆磨不过面子多了句嘴。姑娘家住古寨,离小孟庄有十多里。相亲那天,姑娘对坠子比较满意,当场点了头。坠子妈像吃了欢喜团子,高兴得合不拢嘴,开箱给姑娘包一个红纸包,包里放了六块钱,姑娘伸手接过去。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应该是三个指头捏豆子——十拿九稳的。哪想天有不测风云,两天后事情起了变化——媒婆气喘吁吁地跑到坠子家辞亲,红纸包也退了回来。问其原因,媒婆说:“有人坏亲,说你家坠子一箩筐坏话!”

坠子妈气得直跺脚,问:“是谁这么缺德?”

媒婆摇头说:“我哪里知道?听姑娘妈说,这人瘦高个,刀条脸,稀头发。”

坠子妈一听就晓得是谁,开口就骂:“枪打的、炮冲的,你坏我家坠子亲事,叫你家哑巴养儿没屁眼!”

媒婆看没自己事,遂告辞而去。

坠子妈火眼金睛,一眼认准是秃子大使的坏,还真的没有冤枉他。

秃子大做这事是万不得已,也可以说是以牙还牙——他的儿子因为坠子而变得丑陋不堪,导致成年后没女人肯嫁他。秃子大怕儿子打光棍,量体裁衣,给他找个哑女,成了一家人。本以为哑女人哑身不哑,结婚第二年就能怀孕生孩子,哪知过了几年,和儿子还是出门一对进门一双。儿子带哑女四处求医,钱大把大把往外掏,药大包小包往回拎,药丸吃进肚里,药渣倒在路口,日子一天天过去,偷眼瞄瞄,哑女的肚子还是一马平川,就是不见起伏。秃子大怕哑女是石女,要儿子带她去大医院检查,结果出来,秃子大的猜测被印证。秃子大听说后,两眼一黑险些栽倒。冤有头债有主,儿子走到这一步,坠子脱不了干系——不是他,儿子就不会破相,不破相就能找着好女人,有好女人就能传宗接代——这是顺理成章的事。现在看,儿子这辈子算是完了。儿子完,就不能让坠子好过。听说坠子前几天刚相的亲,姑娘对坠子挺中意,坠子妈还给了礼金。哼!你是梦里吃糖——想得美,想让坠子成家,没那么容易!

秃子大抬脚就往古寨去,没费多大劲就找到姑娘家。秃子大没说儿子,也没提哑女——因为这是自家私事,说了人家会说他泄私愤报私仇,弄不好会适得其反。相亲是件奇怪的事,两个人要是对上眼,棒打不会散,硬拆也不会散。要动点子,四两拨千斤,反而能起到好的效果。秃子大不急不躁,从坠子两颗门牙说起,扒葱剥蒜,层层深入,一件件数说,把坠子的种种劣行晾在姑娘家人面前。说完坠子,再说坠子妈。“这个女人头上生疮,脚底板淌脓,坏透顶啦,整个小孟庄没一个人说她好,不信你们去打听打听,我要是添油加醋撒半句谎,叫我出门就迷路,过河就落水!姑娘啊,你给她做儿媳,那是并起双脚往火坑里跳,自讨苦吃啊!”秃子大眼含泪花,由说变为控诉,一脸的罄竹难书状。这一招很灵,姑娘和她的家人闻后大惊失色,半日无语。

姑娘妈跺脚骂媒婆:“黑心的烂肺的,把这样的坏人说给俺闺女。叫你吃人家的烂嘴,拿人家的烂手……”

姑娘大抬手制止女人,说:“别骂了。骂要是管用,你骂蒋介石、骂美国佬、骂反动派去!”

姑娘妈咬牙切齿说:“我气啊,恨哪,骂几句心里舒坦!”

姑娘大看一眼秃子大,把脸转向姑娘,拍板道:“闺女,长痛不如短痛。依我看,趁早把礼金退了,这样的人家不能嫁!”

姑娘妈附和说:“不能嫁,找个要饭的,也不找这样的坏人家!”

姑娘大瞪眼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姑娘妈回嘴说:“眼睛瞪得像牛卵,想吃人咋的!”

姑娘小声说:“大、妈,别吵了,我听你们的。”

秃子大看此行没有白跑,心情愉悦地离开姑娘家,撒开脚丫往回赶,十几里羊肠小道,小半天就到家了。

在回家路上,秃子大就把坏事想在前。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跑几十里路去坏人家亲事,坠子家迟早会知道。坠子妈尖嘴薄舌,没屎能扭出屁来,一旦知道是他做的手脚,一定会到他门上闹。秃子大的对策是抵赖,死不认账,甚至可以反咬她一口,说她诬赖好人。如果坠子妈还不罢休,盯住他不放,秃子大就破罐子破摔,反正儿子已经这样了,光脚的不怕她穿鞋的,不但承认是自己坏的亲,而且还告诉她,今后还要坏,坏到底,叫她家坠子一辈子打光棍。

秃子大做好两手准备,静等坠子妈上门来。

等待的过程很煎熬,也不踏实,如同小时候犯了错误,总认为要挨一顿毒打,不打好像错误得不到改正。又如推了一车稻谷来到打谷场,四处寻找却没地方摆放。东西不卸事情就没完,只有卸下来,又摊开让日头晒,心里才会踏实。

第一天熬了过去。第二天又熬了过去。第三天太阳升起后,秃子大料定坠子妈今天一定会来,而且一定张牙舞爪来势汹汹。秃子大摩拳擦掌,做好应战准备。吃过早饭,他没有下田,像只没头苍蝇在家里转来转去,嘴里不停地叨咕着什么。秃子妈感觉男人这两天有点反常,好像有啥事瞒着她。秃子妈想不出男人会有啥事,于是转个弯问:“他大,不过年不过节的,你咋几天不出工呀?”

秃子大挥挥手说:“你别操心,我是请了假的!”

“请假?”秃子妈问。

“请假!”秃子大说。

秃子妈盯着男人看,男人长了黑眼圈,嘴唇翘起锅巴,精神不振的样子,像是病了,于是问:“他大,你是不是身子骨不舒坦?是的话可不能拖延啊,养病如养虎。”

秃子大有点不耐烦,说:“别瞎琢磨,我好着呢!”

秃子大去古寨坏亲,是瞒着女人的。女人的胆子比麻雀小,秃子大怕她知道了乱喳喳,破坏他的行动计划。

秃子妈说:“噢,没啥就好。”

太阳走路像老人爬坡,走走歇歇,歇歇走走,半天才爬出一竿子高。秃子大等得心里冒火,不时看一眼门外,就是不见坠子妈过来。秃子大生气了,叨咕道:“要来就赶紧来,不来拉倒,别折磨人!”秃子大已乱了方寸,他想如果坠子妈这时候过来,他就老老实实告诉她,亲是他坏的,要杀要剐任她挑,砍掉人头碗大疤,他啥都不怕!

太阳爬上中天,往西走就是下午了。吃过晌饭,秃子大没有再等,扛起铁锹下田去。真是冤家路窄,半道上看到坠子妈正迎着自己走来。秃子大发现时,想改道已经来不及,他用力咳嗽给自己壮胆,继续前行。两个人愈走愈近,已经能看到对方的眉眼和鼻子。秃子大偷眼看,他看出坠子妈好像也有躲避的意思。奇怪呀,她躲避啥呢?秃子大的胆子突然大起来,直直往前走,碰面时主动问坠子妈:“吃了没?”

坠子妈没想到秃子大会和她说话,一阵慌乱,点头道:“吃啦!吃啦!”错开身子才想起也该说些什么,于是回头问了一声,“你吃了没?”

秃子大回过头说:“吃啦!”自儿子的鼻梁被坠子打塌后,这么多年下来,他俩碰面如同路人,从不说话。今天说话,说明两家的关系不再剑拔弩张,正往好的方向发展。秃子大想,他是男人,男人要有肚量,不能跟女人一般见识。最重要的一点是,在擦肩而过那一刹,秃子大发现坠子妈的头发黄黄的,里面夹着不少白发;嗓子沙哑,说话缺少气力,劲头明显不如过去。秃子大突然心生怜悯,想今后不再为难这个女人,也不再坏坠子的亲事了。各人有各人的难处,每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儿子破相虽由她儿子一手造成,但那是误打误撞,不是有意为之。唉!时过境迁的事,做家长的要面对现实,放下恩怨,别记这个仇了。

坠子妈和秃子大错开身子时,想的是同一个问题。其实这个问题在她脑子里已盘桓两三天。那天媒婆来家里说坠子的婚事被一个瘦高个、刀条脸、稀头发的男人坏了,她想到的就是秃子大,没想别的人。那天她确实想上门去闹,和秃子大单打独斗,拼个你死我活。是坠子大拉她一把,劝她多栽花少栽刺,家仇宜解不宜结。她听坠子大的话有道理,才变得冷静。冷静出智慧,心急出乱子。坠子妈想到一个大问题——她上门去闹,图的是一时痛快,带来的却是一世痛苦。秃子大为何对她恨之入骨,还不就是记着十多年前的仇?古人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秃子大报的恰恰就是十年前的仇啊。看表面,十年前那场争斗,她是赢家,骨子里却是失败者,而且还将败下去。她败也就败了,但坠子败不起。坠子大为何不早阻拦她?为何不早跟她说“多栽花少栽刺,家仇宜解不宜结”的道理呢?秃子大能去古寨坏亲,行动本身说明——他不怕她;还说明另一个问题——这次去古寨,下次就能去另外一个地方——就是说,你家坠子相一个,他就能坏一个,叫你劳而无获,叫你猫衔尿脬空喜欢。想到这里,坠子妈打一个冷颤,腚沟里“嗖嗖”往外冒寒气。由此得出一个真理:冲动是魔鬼,更是害人精。

现在看,魔鬼和害人精已离开自己,她可以轻装上阵,为坠子的婚事再回一趟娘家了。坠子妈回到家,把路遇秃子大的事告诉坠子大。

坠子大问:“他主动和你说话了?”

坠子妈说:“千真万确,不混你。”

坠子大想了想,分析说:“秃子大这人本质不坏……”

坠子妈打断他:“你是我男人,胳膊肘不向里拐也就罢了,还偏向他,说他好话!”

坠子大摊手说:“看看,又来了。你的缺点就是钻死胡同,一条道走到黑,听不进别人意见。”

坠子妈说:“他坏我家坠子亲事,还不坏啊?那你说怎么才叫坏?”

坠子大耐心说:“他坏亲是被逼无奈。你把手放胸膛口想一想,看我说的对不对。”

话不说不明,理不点不透,坠子妈无话可说了。秃子和她同住一个村,秃子和哑女的事可以说家喻户晓。秃子为哑女治病大把掏钱,实指望哑女能为他生个一男半女,结果掏出的钱全打了水漂。扪心自问,坠子妈感到对不起秃子,也对不起秃子大。

明白道理后,坠子妈自找台阶说:“你总有理,不跟你说了。”

……

过一天,坠子妈拎上二斤鸡蛋又去媒婆家,媒婆看一眼鸡蛋,明知故问:“是为坠子的事找我?”

坠子妈笑着说:“是呢,请婆婆再操一回心。”

媒婆牙疼似的吸溜一声,面露难色:“跑腿我不怕,说话也不怕,怕就怕跑空腿说空话,浪费唾沫星子。”

坠子妈往媒婆跟前凑一凑,说:“婆婆放心,古寨那事不会再发生了。”

媒婆与坠子妈脸对脸,问:“没骗我?”又说,“告诉你啊,过量饭能吃,过头话说不得——你懂我的意思吧?”

坠子妈看着媒婆说:“敢骗天敢骗地,打死我也不敢骗婆婆!”

这话很受用,媒婆脸上露出笑意。她问坠子妈:“这么快就把事情摆平了,说我听听,你使的啥招数?”

坠子妈不好意思,说:“我哪会使招哇?是他主动和我说话,我也和他说话了,就这样。”

媒婆“哦”了一声,像想起什么似的,问:“你家五丫头叫啥来着?”

坠子妈说:“来弟。”

媒婆说:“看她老大不小的,可有婆家?”

“婆婆,瞒外人不敢瞒你,她比坠子大两岁。”坠子妈老实说。

媒婆说:“古话说,丫头大了不能留,留来留去生怨仇。来弟这么大,为啥不给她找婆家?”

坠子妈咧一咧嘴,笑得不太自然,似有难言之隐。媒婆看出来,用手点她:“老实告诉我,留后手对吧?”

坠子妈低头说:“上面四个丫头一个跟着一个嫁出去,留下来弟,是以防万一。”

“不说来弟我倒忘了……”媒婆说半句留半句。

坠子妈竖起耳朵听,见媒婆不说话,急着问:“婆婆忘了啥?”

媒婆说:“有一户人家想换亲,不知你有无这个意思。”

“这……这……”坠子妈留下来弟,有换亲的意思,这意思一直藏在心里,从来没有说。换亲不是体面事,是万不得已,是不是办法的办法。看过几家换亲的,欢乐的少,流泪的多,有一个丫头性子烈,到了婆家,几天不和男人同房,一天夜里偷偷喝了农药。丫头想她死了赚下干净身子,她哥用她换回的女人还是哥的女人,这个女人会为她哥生儿育女,传宗接代的。丫头想错了,她死后第二天,那个女人死活不做她哥的女人,兀自跑回娘家。丫头家落个鸡飞蛋打,如果她阴间有知,打死也不会做这蠢事。想到此,坠子妈一阵哆嗦,不敢抬头看媒婆。

媒婆显然注意到坠子妈的情绪变化。牛不喝水难按头,媒婆从来不做为难人的事。媒婆看天色不早,起身说:“坠子的事我记在心上,有合巧的立马带口信给你。”

媒婆起身是送客,坠子妈不好久留,遂告辞回来。

回家后,坠子妈婉转说出媒婆的意思,坠子一听跳起来,说:“我不干,这辈子打光棍也不能委屈来弟姐!”

坠子妈偷看来弟,来弟倒是平静。来弟看坠子气白了脸,劝道:“弟啊,妈这样安排没有错,给你成家了,她和大还要考虑二弟。二弟也老大不小的。”

坠子问来弟:“拿你换亲,你会幸福吗?我会幸福吗?”

来弟说:“我们的命是大、妈给的,我们要听话,要听他们安排。”

坠子妈看来弟如此通情达理,想忍没忍住,两行泪“唰”地流下来。坠子妈哭着说:“来弟,我的好闺女……”

坠子不想看这场面,扭头走出门去。

坠子大看坠子走远了,叹口气说:“来弟啊,有空劝劝你弟,他能转过向很好,不转我跟你妈再另做打算。婚姻大事,强求不得。”

来弟说:“弟倔强,我不敢打包票。”

坠子大说:“有你这句话,你大满意了。”

日头打东边出来,从西边落下,一出一落就是一天。坠子妈一边盼媒婆传来口信,一边等待来弟回话。过了几天,两边都没消息,真煎熬人啊。来弟心细,她发现几天里妈的双鬓添了好多白发,皱纹也增多;大的腰比以往更弯,从侧面看像一张弓。

来弟和坠子谈过一次心,坠子认死理,从头至尾一句话:“不愿意!”话不投机半句多,来弟想另找机会。

今天看到妈新添的白发,还有大弯曲的背,来弟想她有话可说了。吃过中饭,趁下田的钟声还没有敲响,来弟把坠子叫进房里。来弟开门见山,说妈的白发,说大的背。坠子听后勾着头,想说什么又没说,欲言又止的样子。来弟有泪往心里流,表面风平浪静的。她说:“姐知道你想的啥。”

坠子抬起头,问:“真的知道?”

来弟点点头,说:“你是怕姐吃亏,对吗?”

坠子佩服地说:“姐啥都知道。”

来弟说:“这个好办。”

坠子伸长脖子,催促道:“有啥办法,说我听听。”

来弟说:“虽说是换亲,但我们也可以相啊,四个人都满意再做决定,你看好不好?”

坠子叹息一声,说:“四个人都满意,比登天还难哦!”

来弟说:“只要你同意,我俩一起努力!”

坠子信心不足,但他还是说:“姐啊,就照你说的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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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严苏: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文学创作一级,有小说、散文作品300余万字。现居淮安。

吉长虹,企业职工。退休后进入老年大学学习诗词、朗诵、摄影等,为的是丰富自我的精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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