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蕴章生活趣事之十三：“杀气腾腾威风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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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书泰斗赵玉峰是蕴章的父亲的恩师，在父亲的心目中，赵玉峰就是一尊神。

话说蕴章十三岁那一年，父亲在家背诵赵老的唱词，其中有一句“杀气腾腾威风飘飘”。不知深浅的蕴章在一旁插话：“错了吧？不应该是威风飘飘，应该是威风凛凛。”父亲怒道：“这是你师爷的唱词，怎么可能错的了？你小小年纪懂个屁！”蕴章继续分辩道：“师爷能耐大，但他没上过学，难免念错字。”

父亲骂道：“混帐东西，你敢冒犯你师爷！”不知进退的蕴章还是小声嘟囔：“中国字那么多，谁也不能保证都认识。”当时父亲怒不可遏，大声说：“对尊长勿显能。”边说边抄起藤子棍儿，令蕴章脱下裤子，在屁股上狠狠抽了三下，然后摔门而去。

蕴章一边捂着屁股，一边哭着对大伯说：“查查字典行吗？”

坐在床上的大伯叹了口气说：“唉，你父亲是名人，你又很聪明，这就是能君不用才臣，能父不用才子啊。”

最后这两句话，蕴章永远记住了，从此再不敢给父亲提意见。

转瞬过了三十年，蕴章已是北方曲校的讲师，就是这一年，蕴章的父亲已年逾古稀，在天津广播电台录制鼓书包公案，由蕴章伴奏，父子合作得天衣无缝。

不想，父亲又唱到“杀气腾腾威风飘飘”这一句，当唱完杀气腾腾这前半句后，父亲扫了蕴章一眼，接唱道威风凛凛。

当时蕴章的心里五味杂陈，默默地掉下了眼泪一一父亲终于接受了他的意见。

文/宁书媛（《欧楷解析》序言之作者，田蕴章先生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