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书日记2021年1月1日星期五晴
闹钟响了,起来洗把脸开始写今天的日记。不要误会,日记肯定不是早晨起来写的,我也不会睡到了晚上才开始起床。真实的原因是,为了饭后避免家里人互相干扰,我先去睡了一觉,等到闹钟响起的10点半,我再起来,这时候家人睡了,客厅又是我一个人的了。
这半年来,都在重新开始学习与家人在一起生活,已经有五年多自己在京的日子,散漫惯了,生活也极为不规律,以前常看日记的朋友都知道。现在吃饭接近正常了,在没有写日记的那段时间里,经常八九点就睡了,权当做补觉了,一下子俩月如此,应该是休息好了。新年到,该奋发了。
早饭其实不早,因为现在基本是去东四上班,所以往往一天两顿饭,上午起来先处理收款和订单,都弄好了差不多就九点了,再吃饭出发,到了东四往往11点之后。前段时间天太冷之后改为公交,更是如此,有时候正常一个小时的路要接近两个小时——车有问题之类。还是骑车自由,可以控制在50分钟左右。10公里,以前明确测速测时的时候,都是40-45分钟,现在不管速度了,应该慢了一些。
今天也不例外,现在骑车带着口罩,到地方的时候,口罩里全是冷凝水。这日子,上班的人不多,胡同里显得比较空,自行车和车都少。隔壁那家单位搬空之后,这胡同里的机动车就显少了。南阳共享际的门把手上套上了软布,真贴心。
在没有多少人到访店里的日子,日常都是重复的:开门开窗通风,清理猫砂盆,打扫屋子,擦桌擦凳,打开笔记本电脑,找点东西卖……
新年第一天,在小屋里看了看,看到那卷年画,就拿出来,分拣了一下,半天的时间,上了7种:杨家埠的《兰房生贵子》(本来应该是一对,还有一张叫做《桂阁产麒麟》)、《喜报》、湖南邵阳滩头年画的《立斧门神尉迟敬德》(本来以为是赵公明,长沙陈剑先生指出这是立斧门神,并进一步指出是1980年代的产品)。38-58包邮一张,很快卖完了。
这时候,有电话进来了,有书友打电话提醒我:怀疑我卖的不是木刻刷印版,经他提示和指点,我查看了正面及背面若干地方,我还是觉得是套色木版年画。他觉得这个价格,不应该,如果是木版,这个价格根本下不来。这点他误会了,其实我原来觉得这些应该百八十一张或者更高才对,我买来似乎都不止这个价格。不过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我也有真实的回款需求(3号要还支付宝),愿意图个口彩和热闹。18分钟的电话放下,我又找了一个熟悉雕版刷印的朋友,给了他一些图分辨,他来电话确认:是木版的。
我把剩下的挑了又挑,因为还有一批滩头年画,内容是一对《立斧门神》,可是由于这年画的特性(纸特别),很多白脸的秦琼成了花脸。先选了10对品较好的卖了,然后是11对品稍差的,卖得就不够快。虽然价格我认为依然是很便宜的价格,因为陈剑先生能确认这就是1980年代的产品,他自己也买了一对。他作为执行主编的《中国民间工艺集成·湖南卷》年中将出版,里面收了一对藏于湖南省博物馆的滩头年画立斧门神。真巧,碰到行家了。
第六种是潍县年画研究所的门神——日神,应该还有个月神,没有。第七种是潍坊孙忠会所设计的八仙,自然也是被做成了木版年画,就一组,直接标价卖了。
5点我就关门回家了,今天因为前门是关闭状态,所以只有极少的人推门进来,很多人就是隔着门看看猫,我因为忙着弄年画,也没有特意招待。头一次我阻止了有小孩摸小猫,因为实在太小了,顶多1岁多的样子,妈妈抱着进来,万一跟小猫有了意外,会惹麻烦,感觉孩子妈妈不大高兴,出门的时候还说要带着去某叔叔家看两只小狗……安全第一,不能理解就不理解吧。
晚饭前,有人来加我的微信,显示的名字叫陆显中。通过之后,他自我介绍是为了这批滩头年画来的,因为他说他特别关心这批画,开始我以为只是普通的爱好者,不过通过他的微信信息,可以知道他是隆回人,以为他是收集乡邦文献,最后剩下3对门神都卖给他了,并且答应明天去看看,剩余的都以更优惠的价格包圆给他。后来听他说的多了,好奇搜了一下,原来他是滩头版画技艺的传承人,他的岳父曾经在1987-1988年送了一批约3000张滩头版画到北京来销售,这批东西最后年久日深,不知所踪了,他们手里的收条也找不到了。今天他应该是听陈剑说起来,所以赶紧来找我,问我还有多少,他都想要。他认为,这些就是当时那3000张的一部分,30多年过去了,已经无从查起了。他说:滩头年画到北京的,就这么一批,他和他的岳父一直惦记这批东西。他也跟我打听上家的情况,我也明确拒绝了,因为这是行业大忌,打听人家东西的来路。我让他放心,剩下的都给他,包括我觉得有一张品不够好,留下的,不算在销售里面,送给他,这批回到隆回,也算是叶落归根吧,希望在他那里能发挥更好的作用。
天下很小,也真的存在缘分这种东西。今天,我也通过昨天朋友的帮忙,联系上一位名家的后人,因为有个小东西朋友复制了,看时间还在版权期内,我就主动提醒他,他说找不到版权方,我托了俩朋友,其中一位就给我要到了现在负责此事的名家孙辈的电话,联系过之后,加了微信,说明了情况。他说现在出书的已经有比较成熟的程序和规范,我提出的这个,还比较新奇,他们要商量一下再答复我。我也转告了朋友,等等看,希望这事能促成。这也算缘分之一吧,凑巧我看到了,还凑巧有朋友能找到他家后人。尊重版权,给别人多一些尊重,就能让自己的原创也多一些别人的尊重。
今天转发的第一个帖子是韦力先生的芷兰斋公号文:《【书物】2021年日历贺元旦》,题图就用了我送他的那个定制封面版的《书虫的天堂》,里面最后一种日历是韦力先生参与写了两个月内容的《古书之美》日历,也是我们今年卖得最好的日历品种,卖了600多册,如果不是出版社已经无货,估计销售应该能超过700册。我把此篇也转发给《书虫的天堂》主编孙谦,她也很高兴。
晚上没拍卖,元旦布衣书局的收入就是微店自主下单的800多加上我这里卖出的5000多,总额超过6000元了,虽然跟预期差不少,但应该知足。
工作重要,开心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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