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已过,片羽留芳
有一种感情像极了远去的船,是所有码头上的工人都眺望不到的归航,像初春的一枚蒲公英花瓣,迎着丝丝凉凉的寒风仍傲然侠骨。
我想眼下的我正是被这样一种情感萦绕着,指尖有一点酸痛,想挖开一些沙土,埋下整个寒冬的记忆。
从凝望一艘客轮远去,到夕阳落在街灯身后,再到万家灯火一盏盏骤亮,我就这样思念一段温馨的时光。然而目光所及的遥远不过是一条模糊的海岸,真正触之不及的是刚刚被装满,却又短促被掏空的内心。
收录一些这段时光的短句,有些故事不愿意讲给众人,于是便只读给懂的人听。
直到今年过年才恍然大悟,原来有些规则被打破以后,会产生新的规则和后续,我们从前维系的一种看似坚不可摧的约定,其实很容易被颠覆重来。
而我们站在岁月里,并没有一个固定的位置会允许我们恒久地伫立。
每个人都会在时间的长河里轮换着演绎,直到你经历过所有角色后,人生才算圆满。
地域不同,习俗也不同,家里过年已习惯了窗外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而如今沿海的烟花却络绎不绝地朵朵绽放。
从前,仰望到一处烟花便会目不转睛地欣赏,直到落幕。如今俯瞰整座城市都沐浴在烟火的星光下,应接不暇。
想来我们都有或多或少的变化,虽然夜空依旧深邃,不过夜空下的故事却进展得不同往日了。
虽然凛冽的冬风和枯萎的草木很配,可我突然开始怀念那些过往的绿色了。
去年的夏天还历历在目一些灵动的过往,转而我却像是冬眠的野兽,蜷栖在寒冷的枯枝下,得不到救赎。
怀念我那一院翠绿的竹,以及乘凉时脚边毛茸茸的触感。不知道今年入春以后,我会不会如愿回到曾经的惬意中,还是篇章骤改,另起一行已变了剧情。
枯萎的花还有救,正如颓废的人还有药可医。
自从把两盆桂花从阴凉处搬到窗边以后,它们的新芽便在我的日夜关注下逐渐健硕,花也香甜得似春妹回眸,令人窃喜。
原来要改变一件事物,首先要接受它的现状,然后才能在好转的过程中体会快乐,否则你一直记挂着它曾经的样子,便不能在往后回暖的时光里被春光治愈。
海边的一堵城墙下面竟莫名放着两个破旧的沙发,当我们坐在上面时才感叹沙发的恰到好处,原来一切自有因由。
避风的角落里,阳光和海浪都被无限放大,宁静的午后,这两个沙发不知已接待了多少被风吹散了灵魂的旅人,在这里重新找回了来时的安稳。
海浪的勇敢在于不畏礁岩,而海鸥的大胆则在于以食为天。
当黄昏不再接纳港后归来的渔船,这些鸥鸟便开始了与人为伴。
这是我第一次被海鸥吃还在手里的食物,它们湿漉漉的嘴巴快速衔走了我手上的薯片,好像掠夺一般,很无礼,却很可爱。尤其是漫天的海鸥从头顶飞过的时候,好像我们原本就是同伴,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也是无拘无束的鸥鸟,正在湛蓝的海面上盘旋。
当过家家的趣味从儿时的幻想走向成年,滋味便多了一份纯真。当然最难得的,还是一种屏蔽外界的能力,尤其是物本超然的环境里,一只小茶壶便能撑起一幅喜欢的画面,这种体验,其实早已不是一场游戏那么简单。
水结冰了还会融化,草木枯零还会复苏,我们也会在看不到出路的绝境里逢生,不是历练了某种品性,而是事到此境,必定会有的转折。就像那群我曾以为无救的鱼,现如今竟安然无恙。
一段被陪伴的时光转眼便过去了,一群无时无刻不在关心我感受的人留下了匆匆告别的背影。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其实我不是爱打麻将,只是享受和我最爱的人围坐在一起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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