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见 || 聂光玲:盲人姑娘生命史诗:听见的世界很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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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人姑娘生命史诗:听见的世界很美丽!》

作者|聂光玲(陕西商洛)

<一>

先天性白内障,

姥姥成人生中的光明使者

  陈燕,1973年7月9日出生于河北容城。在5个月的时候,父母发现她对眼前的物体没有任何反应,去医院检查,结果是先天性白内障,即便做完手术也是个盲人。

  每个父母都想要个健康的孩子,他们不相信命运这样捉弄人,就去了一家又一家医院得到的答案都是没法治的时候,疲惫伤心的父母曾商量把陈燕扔到离家不远的河里。但被姥姥听说了这件事,于是,在她五个月大的时候,被抱回了姥姥家。从此姥姥就成了陈燕人生当中第一个最重要的人。

  因为眼睛看不见,不能跟小朋友一起做游戏,所以整个童年里没有一个小朋友愿意一起玩儿,是姥姥家的那只猫黄黄陪伴了她13年。

  陈燕记得姥姥总是说:“猫有9条命,所以我给你起名叫咪咪,希望你能健康健康地长大。”从抱回家的那一刻起,姥姥就有了很深很深的责任,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陈燕以后能自食其力。

  懂事开始,姥姥总是不拉着陈燕的手走路。而是告诉她,在她的前面,有墙,有树,甚至有障碍物的时候,都会有反射音的,所以必须学会靠听走路。因为这样的锻炼,小的时候曾经无数次撞到门上、掉到沟里、撞到树上,那个时候会大声地哭,但是姥姥不仅不扶她起来,还告诉她,用自己的能力自己起来。

  5岁开始,陈燕要自己去买东西,自己去公园,自己坐公交车,陈燕坦言:“那个时候我理解不了,我就特别恨姥姥。”

  姥姥还把一分、二分、五分的硬币丢到水泥地上,让陈燕靠听分辨这是多少钱。这对她来说不难,因为硬币面值不一样,它们的反射音也就不一样。但姥姥说:你不但要听出这个是多少钱,硬币掉到地上,要滚动,你要靠听捕捉硬币停止的声音而一步到位捡起硬币,不能在地上摸。这可就难了。

  “我对这个一点也不感兴趣,我学这个有什么用呢?”陈燕不理解地说。小孩就是小孩,陈燕一点也不配合,姥姥就说:如果你能听出硬币的面值,还能靠听一步到位地捡起硬币,不在地上摸,我就给你去买冰棍。每个人小时候都特馋,有吃的固然动力就来了。在四岁多的时候,陈燕就学会靠听生活了。

  为了尽量让陈燕跟别人一样地生活,不能让人看着像怪物,或者成为别人取笑的对象。姥姥教陈燕用耳朵代替眼睛,但眼睛一定要跟着手走,比如要在桌子上拿杯子,先想好杯子在哪里,当然杯子必须是她自己放在桌子上的,然后用手去拿,眼睛必须跟着手走,这样虽然是靠感觉拿杯子,但让别人看起来,她是看着拿的。

  姥姥还教陈燕跟别人说话或者听别人说话的时候,必须眼睛看着别人,虽然她看不见人家的表情。但姥姥说:“看着人家,是对人家的尊重。”

  因为陈燕看不见别人,所以她无法掌控自己的表情,那一点点微弱的视力,是看不见人家的五官的,更看不见人家的表情。所以遇到熟人,如果对方不说话,陈燕都不知道他是谁。姥姥在生活中一点一滴,经常提醒她的怪异表情,有原地转圈,看着天,一只眼睛睁着,一只眼睛闭着等等。

  姥姥如此不尽情理地费尽心机,为的是那个最大的心愿:她希望把陈燕培养成跟健全人一样地生活,那个时候也许陈燕能回到爸爸妈妈的身边。

  2002年1月13那一天,姥姥永远离开了世界离开了陈燕。

  陈燕回忆说:姥姥把我抱回家的那一刻起,没有别的希望,她就是希望我长大了能自食其力,因为她不可能陪我一辈子,所以她把自己想得到的都教会了我。她还告诉我,其实小的时候,出去买东西,去坐公交车,去北海公园,都是她在后边悄悄地跟着我!

  姥姥她跟我了18年!

<二>

艰难行走的曲折调律人生

  眼看到了上学的年龄。正规学校不收陈燕上学。十二岁的时候非常渴望学校,就突发奇想给国家领导、残联领导、小教处领导写了三封信。终于在十三岁的时候踏进了盲校的门槛,在盲校里,她刻苦努力,好几天不出门,最后用了五年的时间(1986年九月到1991年六月)完成了九年义务教育小学、中学的课程。

  1991年九月到1994年六月,陈燕在盲校就读钢琴调律专业。毕业后在钢琴厂工作,视力严重受阻的她,每天的行走是一大难事,偏偏这样,还是发生了一件本不该发生的事故:一次乘坐公交车,陈燕出示了自己的盲人免费乘车证,但是售票员竟然不相信她是盲人,因此发生了口角。后来众人看不下去了,一起谴责,没想到在下车时售票员私心报复,用车门夹断了陈燕的胳膊,因为养伤陈燕辞去了钢琴厂的工作。

  伤好之后,陈燕准备再度深造,她学习当今欧美最先进的三六度验证技术,希望通过自己过硬的专业知识最终实现到用户家去调琴的理想。

  她给自己定下短期的目标,就是通过刻苦努力,把别人用眼观察来完成的事情,用自己的耳朵听来完成,她希望把每个琴童弹的琴都调的特别准,那样的话每个琴童的耳朵就会通过学习音乐音符练的更敏锐。

  随后陈燕开始到各个钢琴城去应聘,但当时中国还没有听说过盲人调琴,所以她处处碰壁。最终无奈的情况下,陈燕以一个健全人的名义,投出去一份份简历,并相继收到面试通知,应聘成功。

  1997年7月陈燕取得了中国音乐家协会钢琴调律学会的会员资格认证。

  1998年五月开始,陈燕当了个体调律师。后来遇钢琴城改制,要求调律师一天必须调四台琴。对于身体健全的人来说,不论出行还是自我照顾都不在话下。但是在北京,城市大,车多,每个用户家之间的距离远。陈燕在心里算了一下,如果一天调四台琴,那么在八小时内只能去蒙人骗人了。

  她记得盲校老师李任炜的话,如果一个健全人去用户家调琴的时候有一点失误,那么下次用户再换一个调律师就行了;但是如果一个盲人去用户家调琴有一点点失误,那么以后用户可能再也不会找第二个盲人调琴了,因为用户会认为盲人根本不可能调琴的。所以任何一个盲人去调琴,都是代表了盲人调律师这个群体,而不是代表个人。此时的陈燕选择了辞去工作。

  辞职在家的陈燕没有放弃过学习,她一步步努力,终于在2003年以全国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特教学院中国首届残疾人成人教育钢琴调律专业。

  在这里她看到了又一个不同的视角:全国各地的盲人到北京来学调律,那么以后批量就业会是个严峻的问题。因此陈燕有了一个想法,就是开一家面向全国服务的盲人调律公司,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进行市场开发,若干年后大家都听说了盲人调琴,那么这些外地的盲人调律师就有工作了。

  说干就干,2004年11月17日,北京陈燕新乐钢琴调律有限责任公司开业了,陈燕出任总经理。这是中国第一家面向全国调琴的公司。没有人明白这份成功的背后,一个盲人姑娘付出了多么艰辛的努力,但是这些,她自己都清楚的记得。

<三>

生下来看不见,

但是听见的世界依然美丽

  2002年10月,陈燕创办了北京钢琴调律网。在每天的工作之余,她写了许多关于钢琴方面的知识来普及大家对钢琴的了解。并把自己的经历写成了童年篇、事业篇、生活篇共八万字,放在网站上。盲人姑娘陈燕的特别故事,激励了无数怨天怨地觉得自己不幸福的朋友。

  2004年9月5日,《陈燕,耳边的世界--中国第一位女盲人钢琴调律师的自传》出版。

  陈燕永远忘不了那天在王府井新华书店签名售书时人潮涌动的场面,忘不了10月16日在银川书城无数观众和读者的热情。

  2006年,《陈燕,耳边的世界》被新闻出版署评为推荐给青少年的100本书的第28本。

  2015年5月17日,第25个全国助残日,人民文学出版社、京东图书和北京新华书店在北京书市上共同主办陈燕的又一本新书《听见:陈燕的调律人生》新书发布暨签售会。

  《听见》更是盲人钢琴调律师陈燕的励志传记。《姥姥有千里眼和飞毛腿》、《为什么我要来到这个黑暗的世界》、《盲校生活》、《十八岁,开始谈论爱情了》、《星期六我找你有事》、《长利的家》、《咪咪是一只猫,她喜欢自由》、《我们结婚》、《蜗牛的家》、《当经理没有想象得那么容易》等。

  这些文字记述了陈燕自己如何以超出常人想象的努力,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以及世人眼中健全、完满的人生。著名作家毕飞宇、王小柔推荐说:光明不是来自眼睛,而是来自梦想和明亮的心。

  书中还记述了陈燕和她的导盲犬珍妮相遇相守的感人故事以及种种生活难题。陈燕表示,“我写的都是自己的亲身经历,病痛、误解、支持、鼓励、祝福等,像用不同颜色的彩笔为自己画的一幅画,画里会有明明灭灭的光亮,有时候,我会用耳朵去见证这微弱光亮覆盖的繁华。”

  在北京盲校学习时,陈燕认识了现在的丈夫郭长利,因为“他学习好,还是校广播站的主持人,学生会主席,最重要的是他对人心眼好。”1994年11月20日,他们举行了简单的婚礼,从此结为夫妻。

  两个盲人在一起的日子总会有可想而知的尴尬,郭长利没有房子,没有钱,没有北京户口,还没有固定的工作,但所有的艰难与困苦在爱情面前都化解了,每当他们觉得生活陷入困境时,郭长利就会给陈燕唱一首歌——《蜗牛的家》,“给我一个小小的家,一个蜗牛的家,能遮风挡雨的地方不必太大”,就这样他们虽然看不见彼此,但却感受着彼此的温暖和幸福。

(陈燕和她的老公郭长利以及珍妮)

  是的,生命的曲谱就在我们每个人的足下。

  看不见,没什么可自卑的!但如果不努力,听天由命,才是件自卑的事。从出生就生活在黑暗里,为了在光明世界中活得像健全人一样,她付出了比别人多很多倍的努力。

  “现在,我把自己的生活打开,希望你们走进来,看到黑暗世界里的风景,看到你所不了解的盲人世界,我其实就在你身边。”

  盲人姑娘用听,来实现我们的看。她用自己耳观触碰的世界告诉我们:听见的世界依然美丽!

作者简介

 聂光玲

  聂光玲,女,80后,中级营销师;出生于陕西省镇安县,喜欢读书,爱好写作,做过编辑;业余运营管理原创文学公众号“嘉年华时光”(slycniegl),现供职于烟草系统。

  2014年至今,发表50余篇作品累计10万余字,散见于《东方烟草报》《新烟草》《陕西烟草》《三秦广播电视报》《陕西中烟报》《陕西好猫》《天竺山》、中国烟草市场、烟草在线、凯风网、农民致富网、零售户在线、大美黑龙江等报刊杂志和网站。

  参加过各种全国征文大赛,获奖并有作品入选全国征文作品集。《给库存“痛点”支招》被评为“2015——2016年度中国社会经济发展优秀理论成果”特等奖。

《嘉年华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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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评奖办法:文章一经修改发布,我们会在当月月底,结合文章的阅读、评论量、点赞量等,为综合数据前3名的的文章作者,额外支付30元~80元的奖金。综合数据第一名的作者,再奖励胡锋先生书法作品一幅(邮寄送达)。超过10000+阅读量,额外加奖80元。

  三、投稿须关注微信公众号“嘉年华时光”( slycniegl)”;主编微信:408440374(嘉年华)。

  四、请将你和这座城市的故事编辑好,务必写清楚文章标题、作者姓名,附作者简介、个人照片,以Word打包文档的形式,通过邮件发送至邮箱:408440374@qq.com。邮件主题名为《***在**城市的故事》。

  五、来稿文末必须附有作者联系方式(地址、微信号、手机等),以便联系和发放奖金。原创首发故事优先采用;已在纸媒发表作品择优发布。

  六、本启事从即日起到2016年12月31日止。

  七、特别欢迎有识机构或个人冠名、赞助,支持征稿、特约发布品牌故事。

 投稿邮箱:408440374@qq.com

主编微信:408440374(嘉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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