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宝 | 马虎眼传奇（中）

马虎眼传奇

其实马虎眼很会拍马屁，有一天，他听说新任知府要从他村经过，他想趁此机会巴结知府。他派人买东西叫厨子做一桌上等佳肴，一齐准备停当，马虎眼在路边等后着。

响午，知府坐着轿过来，他急忙上前拦住轿跪下道：“老爷，小人是本村人，听说老爷要从这里过，特备薄酒等候，请老爷赏脸。”知府一听，高兴地下了轿。马虎眼把知府领到家中，摆上酒席。知府一看满满一桌鸡、鸭、鱼肉，高兴的问：“你叫啥呀？”马虎眼恭恭敬敬说：“老爷你猜？”知府一听说：“这名字哪有猜的，以我看你是不是姓马呀？”马虎眼一听说：“老爷，不愧是老爷，才思敏捷，神通广大，你咋猜出来的。”知府微笑说：“刚进门的时侯，有人喊你马兄，你忘了。”马虎眼微笑不语赶紧敬了几杯酒，知府又问：“你是啥时候生的呀？”马虎眼说：“老爷你猜？”知府说：“这不好猜了，我想不是初八就是二十。”话刚落，马虎眼急忙上前跪下叩头说：“老爷，你真行，真是聪明过人，这次你又猜对了。”知府问为啥，马虎眼说：“俺娘怀我时初八，生我时是二十。”知府一听扑哧笑了，送走知府，马虎眼在村里出了名。

这天，正赶上王员外六十大寿。马虎眼的老婆交代，让他在路上学几句好话，马虎眼点头明白，踏着和煦的春风出发了。

走到一片树林，看见一个打鸟人进林子，刚才还唧唧喳喳的鸟儿，顿时变得静悄悄的，于是打鸟人说：“一人进林，百鸟不语！”马虎眼觉得这句话不错就记住了。

继续往前走，来到一条小河，桥已被大水冲走了，只剩下一根独木横在上面。这时一个老妇很艰难的过了桥，回头看着桥说：“双桥好走，独木难行！”他觉得这句比刚才那句更好，便也记住了。

过了河来到一个小村庄，一个老农正拿着叉子对着一只龇牙咧嘴的猎狗吼道：“猎狗，猎狗，你再龇牙——我给你一叉！”马虎眼这下可乐了，骂的真爽！当然记住了。

就要到王员外家了，马虎眼有些紧张，还特意将那三句话念了几遍才放心。马虎眼刚要进门，王员外管家看见了说：“哟，啥风把你给吹来了。”马虎眼说：“春风吹的人心碎。”管家看了看说：“今儿俺老爷大寿，送啥礼啊？”马虎眼说：“两颗夜明珠。”管家说：“拿来看看。”马虎眼：“又不是给你过寿，想的美。”

马虎眼大步走了进去，看见许多人在道喜，立马上前说：“恭祝王员外寿比南山不老松。”王员外一看马虎眼两手空空并取笑他，说：“荒坟旁边一颗草。”马虎眼知道看不起他，突然想起了第一句话于是脱口而出：“一人进林，百鸟不语！”众人听后煞是惊讶，不敢小窥马虎眼，一个个笑着脸迎了上来。

王员外一听，觉得马虎眼今天表现不俗，不过还想考考他，于是吃饭时惟独马虎眼只有一只筷子，他不高兴，恰好想起了第二句话：“双桥好走，独木难行！”王员外这下真傻了眼，旁边众人正偷偷笑王员外给难住了，刚要开口说话，马虎眼对着王员外来了一句：“猎狗，猎狗，你再龇牙——我给你一叉！”众人笑的肚子疼。

村里赵财主这天办喜事，准备设宴请客。马虎眼跑来帮忙，赵财主看见了说：“哟，你小子，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马虎眼笑着说：“西边出太阳那是要下雨。”赵财生用手指了指，吩咐跟他一块上街买菜。街上买了整整一筐鱼肉，回来路上，马虎眼见不远处有只狗，就故意把筐放低拎着。那狗窜过来猛咬一口，叼走了肉。赵财主看见了命马虎眼去追。马虎眼追了一会空手回来说：“唉，真是饿狗有福！”

赵财主莫名其妙地问：“你说啥？”

马虎眼说：“我们这些老百姓，一年到头拼死干活，从没吃过一顿肉，这下正如你所说，‘命里注定’，没福气呀。”

赵财主点头道：“对！吃肉有吃肉的福气。这是‘命中注定’的！”
马虎眼笑道：“那死饿狗把肉叼去，像你一样，也有吃肉的福气哩。”赵财主愣了。

半月后，知府老爷闲着无事，想试试马虎眼的学问，于是就请他喝酒。来到酒楼，两人坐下小二端上酒菜。酒过三巡，知府指着他自己衣服心口上的图案问马虎眼这是什么。

马虎眼笑笑说：“是个大枕头顶儿。”知府睁眼说：“啥，大枕头顶，你咋看出来的？”马虎眼边喝边说：“这简单，你看两边四方，中间一通，不是枕头是啥？”知府一听扑哧一笑：“好才华，来喝酒。”

知府送走马虎眼以后，回府告诉老婆：“人家说马虎眼有学问，其实他连我胸口图案都不认得，还说是枕头顶！”小老婆想了想，反问道：“老爷，你知道枕头里装的什么？” “稻草！” 老婆说：“就是嘛！他把你比成个绣花枕头，一肚子草，是个大草包啊！” 知府气的哑口无言。

张文宝，文学爱好者，叶县作家协会会员，曾在《叶县史蕴》、《澧水》等刊物发表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