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翩翩(一)走投无路之时,遇见一美女,是怨还是缘?
罗子浮,邠人。父母俱蚤世。八九岁,依叔大业。业为国子左厢, 富有金缯而无子,爱子浮若己出。
罗子浮,故事的主人公,邠人,这个字念BIN,一声,我要不是看这篇文章,我一直念FEN。邠州,在今天的陕西省彬县。
罗子浮的父母,在罗子浮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这也算是人生大不幸之一啊,少年丧父,这个全丧了。
八九岁的时候,罗子浮就跟着自己的叔叔罗大业一起生活。罗大业是国子左厢。这是个什么工作呢?
国子左厢,就是国子祭酒。明清时期有国子监,当时国内的最高学府。罗大业就在这里上班,属国家的公务人员,按现在说,就是中科院的管理人员。
在这上班,家里肯定是富裕,攒了不少钱。而且罗大业没儿子,罗子浮父母又死了,罗大业就拿罗子浮当自己亲儿子这么养着。
十四岁,为匪人诱去作狭邪游。会有金陵娼,侨寓郡中,生悦而惑之。娼返金陵,生窃从遁去。居娼家半年,床头金尽,大为姊妹行齿冷。然犹未遽绝之。
这么长大的孩子,而且家里又有钱,一般是溺爱长大的。家里很宠着啊。就这样,到了罗子浮十四岁的时候,交了几个不好的朋友。
罗子浮又有钱,这是少爷,就交了几个所谓的坏人,就是品行不太好的人。跟这些人交朋友,能怎么样呢,就是吃喝嫖赌。
被这些人带地学会了嫖妓。那个年代,妓院是合法的,谁都能去。可十四岁就去,也早点。不过也难说,过去十六岁就结婚了。
十四岁,再经历,再成熟,也是孩子。就这样,被一个金陵的妓女给迷住了。天天不回家,住在妓女那。这还是个暗门子,不是那种公开营业的,就天天住在公寓里。
罗子浮是很高兴啊,天天跟这个妓女在一起,更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他有钱,妓女该干什么干什么,妓女要回南京。
罗子浮就跟着妓女,偷着跑到南京去了。他也不想想,就这么人生地不熟地离家出走了。
到了金陵,住了半年,带的钱都花没了。妓女还不错,他消费的时间长了,也算VIP客户,没有马上把他赶出来,可对他的态度就差很多了,好歹是没流落街头。
无何,广疮溃臭,沾染床席,遂逐而出。丐于市,市人见辄遥避。自恐死异域,乞食西行;日三四十里,渐至邠界。
他有钱的时候,那个喜欢的妓女老跟着他,他没钱了,人家还是要工作的,可时间一长,导致的结果,就是罗子浮得病了,感染性病。
他这一得病,还是传染病,身上长疮,流得哪都是,人家也怕传染,就把他扫地出门,他就流落街头了。
没办法,只能是乞讨为生,当乞丐了。这也是自己作的,家里有好日子不过,能怪谁呢。
他这样要饭都没法要,谁看了都躲,怕得病啊。他也想着,自己别死在这里,哪都不认识,就一边要饭,一边往西走。
前面说了,他家是陕西的,跟着妓女跑到南京了,这回要饭往回走,一天走三四十里,慢慢地就回到彬州的地界。
罗子浮身体挺好,这么远,还生着病,竟然还走回来了。
又念败絮脓秽,无颜入里门,尚趑趄近邑间。日既暮,欲趋山寺宿。遇一女子,容貌若仙。
好不容易快到家了,罗子浮一看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穿的一身破破烂烂,又长疮又流脓的,这怎么见家人。当初自己走的时候啥样,还是偷着跑的。
从这点说,罗子浮还是有羞耻心的,知道寒碜。觉得没脸回家。这点就挺强,还不是无药可救。
这就比那些一见到利益,就不要脸的强多了。一看有利可图,也不管自己过去做过什么,先干了再说,这种人在现实生活里,不在少数。
记得看电视,一个认亲的节目,一家人小时候,把孩子送人了,就因为是个女儿,不想要,送给别人。
等孩子得冠军,这家人又来认这个小姑娘,以为这小姑娘挣了多少钱一样,又是下跪认错,又是道德绑架的,非要把小姑娘认回去。
可当他们知道小姑娘是冠军,可没挣到钱的时候,一家人又不认这个小姑娘了。这就是这家人的人性,为了钱,可以不顾一切。
罗子浮不是这样,知道要脸,没脸回家,就在家附近的村子里要饭。这一天,天快黑了,罗子浮想着去个山里的寺庙里睡觉。
他走在山路上,忽然就看见一个特别漂亮的姑娘,长得跟天仙一样。漂亮姑娘本来就显眼,别说在没人的地方,在人多的地方也特显眼。
近问:“何适?”生以实告。女曰:“我出家人,居有山洞,可以下榻,颇不畏虎狼。”生喜,从去。
按罗子浮这些年逛妓院的性格,要不是这个倒霉模样,早就上去搭讪了。这回也知道不好看,没出声。相当于是过路人吧。过去就完了。
没想到姑娘看见罗子浮,主动跟他说话,问他:您这是什么情况啊,穿得这么行为艺术,还这么逼真。这是要去哪啊?
罗子浮看姑娘问,就如实告知,自己是怎么回事,都给姑娘讲了一遍。姑娘耐心还真大,听罗子浮这么讲。
听完了,姑娘说:我是出家人,平时住山洞里,你要是没地方去,跟我去住山洞吧,还能躲避虎狼。
罗子浮很高兴啊,就跟着姑娘去了。这点他也不想想,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漂亮姑娘,白骨精来了。
而且自己这身打扮,就是个乞丐,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就看上你了。估计罗子浮也是没想这些,反正也这样了,怎么死都一样,美死也挺好。
入深山中,见一洞府。入则门横溪水,石梁驾之。又数武,有石室二,光明彻照,无须灯烛。命生解悬鹑,浴于溪流。
就这样,罗子浮跟着美女来到了深山里,走着走着,看见一个山洞,门前横着有一条溪水。上面横着个石梁,算是小桥吧。
又往里走了几步,看见山洞里有两个石室,里面特别亮,根本不用点灯。看来仙女的住房条件还挺好,两室的房子,全天太阳能,不用电就这么亮。
到了屋里,罗子浮正参观呢,美女告诉他,脱衣服,去洞门口那个溪水里去洗个澡去。
也确实,穿成这样,身上还真流脓,跟这个画面也太不搭配了,别人不嫌,自己也受不了这样,快先洗洗吧,干净干净。
其实人也是慢慢习惯的,现在习惯了独立卫生间,在过去,尤其是去村里的旱厕,进去就要吐。可想想小时候,每天都是这种状态,也没觉得有什么。
曰:“濯之,创当愈。”又开幛拂褥促寝,曰:“请即眠,当为郎作裤。”乃取大叶类芭蕉,剪缀作衣。生卧视之。
仙女跟罗子浮说:洗吧,洗完你的病就好了。这可太神奇了,真要有这么条小溪,那发大财了,包治百病啊。
罗子浮洗完澡,就这么光着屁股,仙女让他躲在床上,催促着他赶紧躺下,拿被子给他盖上。
说:快睡吧,我给你做身衣服穿。看他原来穿的那身太破了,仙女就拿了几个大芭蕉叶子,做起手工活来了。
罗子浮也不知道这女的是神仙,到人家了,就听人家的话,躺那睡不着,就看着仙女做手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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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土豆说”是土豆在阅读蒲松龄的《聊斋志异》过程中的一点感悟,纯属土豆个人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