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杂记】过节要有过节的气氛
写字的茶桌矮了,要写字得弯着腰,或坐地板。
取来一张竹席,铺在写字的茶桌与喝茶的茶桌中间。这回,盘腿坐竹席写字读书喝茶都可以,感觉有点古代人读书的味道。
猛然记起,今日是国庆节,心里暗忖,收拾一番静心斋过节吧。所谓收拾,只不过是把这堆书搬到那堆书叠在一块罢了。然后拿湿布擦玻璃窗,抹桌椅櫈茶几书橱,抹兰草花瓶。然后把兰草摆正,左右观看一番才作罢。搬着搬着累了去写字,写了一大堆,墨汁和纸浪费了不少,却没有写出一幅满意的字,倒是把人写精神了。
读董桥的《旧时月色》,喜欢这书名。董桥有一枚“董桥痴恋旧时月光”的闲章,又有一枚“清香似旧时”,这枚章为徐云叔所刻。
《旧时月色》这书名是胡洪侠给江苏文艺出版社编选时,董桥题为《旧时月色》。
刻刀是前年买的,那时并没有想到要自己刻章,闲时刻了几回,刻到一半就磨掉,后来没心趣再刻。
午觉醒来,突然想到要刻“旧时月光”,到百度找这四个字的篆字,找了几次,才找到满意的。找打印店把它们打印出来,然后刻章。两个多小时,终于草草刻成。人生第一枚自己刻的闲章。
那日,牛车坪的山路,野橄榄树如参天古柏,耸立于山村后或路旁,翠葱婆裟,让人顿感凉意绵绵。
坐车后的永忠,见到奇形怪状的树木,便叫我拍下,他讲,坐车头,就要拍风景。
读宋人杨万里的《晚风》,其中有两句颇为喜欢,昨夜由如莲书舍回来,写了大半夜,都没写到合意的字。
今早起来,想到写字,写了几幅,却无兴趣再写,挑了一幅自认为勉强可以的盖了章。
杨万里“平野无山遮落日,西窗红到月来时”正合我心意,旧居里,正是在西窗读书写字,黄昏时,淡黄夕阳落在西窗,直到夜幕来临才散去。此刻,才记起要开灯。一开灯,窗外夜色已迷离。
从家桥农庄搬回的那盆金钱草,移植一部分到瓦盆,盆里有沙有水,长得蓬勃葱郁,绿翠的叶子如一块块翡翠。
几个泡沫箱的午时花,含了不少花蕾。明天,也许满屋顶就是午时花的世界了。
给花草喷了一次水后,又每盆每盆检查,看有没有喷到水,水少的,拿喷水器喷水。
紫薇回来几天了,它的水份每天都保证充足。桂树的叶子绿了,还有那些从家桥农庄顺回来的月季花、三角梅、使君子的树枝,也看到生机了。
虽然天面的花草不成气候,但在我的眼里,它就是散心的小园。
上到天面,荒芜的心境总能被一抹绿一朵花所润泽。
花草都是顺来的,并且是家桥农庄顺来的,虽然不用钱买,但每棵花草都是无价之宝。
小城的节日,四条旧街和新城区的商业地段,车水马龙,人头拥挤。摩托车、小车、行人在街头,像潮水一波波的。
到了夜晚,大街小巷的食肆门口,霓虹灯斑斓,店里灯火通明,食客人来人往,绵绵不绝。
每逢节日,永忠会把南山庐的里里外外收拾收拾,抹抹窗和摆石的橱柜桌椅等,摆上兰草和盆景,整个南山庐焕然一新。
每次他都做得一丝不苟,做得很细致,窗明几净,有了节日气氛。
他常说,过节就要有过节的气氛。人过节,物也要过节。
南山庐的兰花
辛丑年八月廿五日晚,整理于小城旧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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