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张美人图的背后,谁才是雍正皇帝一生挚爱?

文|国粹君,图|网络

清初传奇小说集《女才子书》卷首,

列有美人之为美人的标准,凡十项:

「一之容」,「二之韵」,「三之技」,

「四之事」,「五之居」「六之候」、

「七之饰」、「八之助」、「九之馔」、「十之趣」。

这里的潜台词是 :

美人之为美人,容貌之外,要须才学与修养。

现藏于北京故宫的“十二美人图”

就好似依循十项标准为想象中的美人

所作成的十二幅行乐图,

十二个场景,十二种风韵。

画中美人,云鬓、柳眉、

凤眼、樱唇,端庄娴静,体态秀美。

不论是“斜倚榻上,把玩玉环,

目视窗外喜鹊不觉入神”,

或是“临窗而坐,轻掀帷帐,观雪赏梅”,

抑或“持半展书页,沉吟瞬间”……

都有一种引人怜爱的美感,

如同一部标志风尚的美人画谱。

1986年,雍正皇帝驾崩后 215 年的某一天,
北京故宫博物院的工作人员轻轻推开库房的大门,
在清点库存时,意外发现了一组巨大的绢画,
每幅有近2米高,1米宽,轻轻掸去上面的尘土,
12 位古装美人的冰肌玉骨便显露出来……

《倚门观竹》

庭院中花草竹石满目,

以婀娜的姿态点缀出俏丽的景致。

美人倚门观望着满园春色,

举止间似乎流露着淡淡的叹春情怀。

《观书沉吟》

丹唇皓齿瘦腰肢,斜倚筠笼睡起时。

毕竟痴情消不去,缃编欲展又凝思。

《裘装对镜》

美人身着裘装,腰系玉佩,

一手搭于暖炉御寒,一手持铜镜,

神情专注地对镜自赏,

“但惜流光暗烛房”的无奈之情溢于眉间。

画中背景是一幅墨迹酣畅的

行草体七言诗挂轴,落款为“破尘居士题”。

破尘居士是雍正皇帝为雍亲王时自取的雅号,

表示自已清心寡欲、不问荣辱功名的志趣。

《立持如意》

美人手持如意,立于庭院内赏花。

竹篱处繁花似锦,花团锦簇。

画家着重突出了紫、粉、白、红等各色牡丹。

牡丹以雍容华丽、香味浓郁而被称作“百花之王”,

并成为吉祥富贵、繁荣昌盛的象征,

结合女子手中所持的竹雕灵芝如意,

蕴含了“富贵如意”的美好愿望。

《桐荫品茶》

美人手持薄纱纨扇,

坐于茂密的梧桐树下静心品茶。

品茶论道的盛行使茶饮成为

历朝文人士大夫间的风雅之事,

逐渐提高了茶的境界。

图中月亮门内有一黑漆描金书架,

满函的书籍不仅为画面增添了儒雅的书香气息,

而且与美人手中的茶具相互映衬,

表现出宫中女子的文化修养。

《烘炉观雪》

美人临窗而坐,轻掀帐帷,观雪赏梅。

户外翠竹披霜带雪,遇寒不凋,

显现出顽强的生命力;

白色腊梅则以“万花敢向雪中击,

一树独行天下春”的风韵尽情绽放。

梅花不仅是著名的观赏花,

又以花分五瓣,而拥有“五福花”的美称,

被人们用以寓意幸福、长寿、吉祥。

《消夏赏蝶》

湖石玲珑,彩蝶起舞,萱草含芳。

美人手持葫芦倚案静思。

萱草,《草木记》谓“妇女怀孕,佩其花必生男”,

有助于孕妇生子;葫芦,多籽而生命力旺盛,

常被喻以“百子”之意。

画家将萱草与葫芦绘于石侧、掌中,

既描绘出美人夏日休闲的情景,

又表达了乞生贵子的吉祥意愿。

《烛下缝衣》

清风徐徐,红烛摇曳,

美人勤于女红,在烛光下行针走线。

在古代,女红是评价女子品行高低的

重要标准之一。女子均以擅女红为能事。

此图中女子兰指轻拈,针线穿行,

低眉落目,若有所思。

明窗外一只红色的蝙蝠飞舞在翠竹间,

“鸿福将至”的吉祥寓意

巧妙地蕴涵在图画之中。

《博古幽思》

美人坐于斑竹椅上垂目沉思。

身侧环绕着陈设各种器物的多宝格。

多宝格上摆放的各种瓷器:

“仿汝窑”瓷洗、“郎窑红釉”僧帽壶、青铜觚等,

均为康熙至雍正期最盛行的陈设器物,

具有典型的皇家的富贵气派。

这些器物增添了画面的真实性,

也映衬出美人博古雅玩的闺中情趣。

《持表对菊》

美人手持精美珐琅表坐于书案旁,

瓶中菊花点明时值八月时节。

菊花清高典雅,被赋予坚贞、益寿等含义,

同时又以其素净优雅的自然美

而成为女性的头饰或居室的点缀品。

背景墙上悬挂着明代董其昌的诗句。

不远处西洋天文仪器与女子手中的珐琅

表表明西洋物件已渐为宫中时尚。

《倚榻观鹊》

室内美人斜倚榻上,把玩着合璧连环,

室外喜鹊鸣叫喳喳,女子目视喜鹊,

不觉入神。画家意在表现冬去春来,

女子观赏喜鹊时的愉悦心境,

但却不自觉地将宫中女子精神空虚、

孤寂压抑的心情溢于画面。

背屏上书满了“寿”字,虽有祈寿延年之意,

却也不敌“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祈盼。

《捻珠观猫》

美人窗前端坐,轻倚桌案,

一手捻着念珠,观赏着嬉戏的猫咪。

此图取景面小,仅透过窗来刻画繁复的景致,

画家参用西洋画焦点透视法,

将远、中、近三景安排得有条不紊,

扩展了画面空间的纵深感,显得意韵悠长。

窗下钟声滴答,近处猫咪玩闹,

时光便在这似有似无中悄悄流逝。

十二美人图原是

雍正尚为雍亲王的时候,

贴在圆明园深柳读书堂围屏上面的画作。

雍正十年(1732),皇帝忽然下令,

将“十二美人图”从围屏上拆下,

重新装裱,之后该组画辗转至紫禁城的延禧宫,

自此藏于深宫,也因此躲过1860年

英法联军对圆明园的洗劫,

成为流传至今的艺术珍品。

这几年,随着《雍正王朝》、《甄嬛传》、
《宫锁心玉》、《步步惊心》等影视剧的热播,
雍正皇帝也成了名副其实的史上最忙皇帝。
民间对他褒贬不一,可正如学者杨启樵说:
“康熙宽大,乾隆疏阔,
要不是雍正的整伤,清朝恐早衰亡。”
在后世的评价中,大多都只将“康乾盛世”的
丰功伟绩录入史册,却忽略了盛世中
一个关键的人物一一雍正。
可以说雍正为之后的乾隆盛世做出了
不可磨灭的贡献。
而从这组流传后世的十二美人图中,
看雍正帝的内心世界。
美人周围“满布雍正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一部分代表着他真实拥有的堂皇富丽,
一部分代表着他向往的文人清雅,
二者没有分界地杂混在一起”。
在美人肖像中,
我们不难发现美人对身边之物,
在做之事似乎并不感兴趣。
眼神的聚集并未在某一处,
似乎在躲避观者的目光,若有所思。
画中美人何尝不是雍正帝自己的影子,
高处不胜寒。
罗卜藏丹津叛乱,设置军机处加强皇权,
实行“改土归流”“火耗归公”等
一系列铁腕改革,再加上康熙
传位于雍正一直具有争议,
这在根本上触动了一些既得利益集团的根基,
所以雍正才会招致骂名,不被世人理解。
美人或许也正是他心境的写照。
美人的愁眉、哀叹,
也是雍正的抑郁、惆怅。
看似生活富贵安逸,
观雪、赏蝶、喝茶,读书……
实则内心坚毅孤独,不被接纳和认可。
大有“举世皆浊我独清,
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味道。
而画面局部的书法中,
有“夜来有约空惆怅,玉笛无心弄夕德”
“自怜幽菊纱窗下,不与群芳逞自知”等诗句。
这些都表明了雍正从政掌权的一种态度。
清廉洁政,雷厉风行。
不愿与当时宫廷的社会风气
同流合污的一种秉正的态度。
透过昏暗的历史,我们仿佛可以看到,
一位故意给外界以超然物外的男人
在灯光的折射下,慢慢打开
这《十二美人图》,
得短暂的内心安宁。
这些曼妙女子无一不是神色恬静,
端庄肃穆,她们延续了历代美人图的传统,
女性特有的温柔的手,抚平了雍亲王
心头难以诉说的创伤,让他得到暂时的平息。
清朝的皇帝似乎都蛮痴情,
比如皇太极对海兰珠,顺治对董鄂妃,
光绪对珍妃,这几对儿太红,不多说。
另有康熙对皇后赫舍里:
赫舍里入地宫前康熙探其灵柩达百次。
乾隆对孝贤皇后:公元1796 年,
86 岁高龄的乾隆在嘉庆陪同下探望孝贤皇后。
嘉庆对喜塔拉氏皇后:喜塔拉氏皇后
去世后嘉庆亲自藏其于地宫。
道光对孝全成皇后:孝全成皇后死后,
道光帝一生再未立皇后……
而到了前半生被兄弟虐,
后半生被自己虐的工作狂雍正,
他好像没工夫和心力分给红颜了。
然而圆明园围屏上的十二幅
与真人等高的美人图,
说明四爷不是不爱红颜,
而且爱得很文艺。
关于画中美人的真实身份一直是个谜,
根据清代内务府档案的惯例,
凡是托裱嫔妃们的画像
都是记载“某妃喜容”“某嫔喜容”“某常在喜容”,
最概括的写法也要用“主位”,
而不可以仅仅是用“美人”来称呼。
绢画上雍正皇帝的落款和钤印
如“破尘居士”、“壶中天”、“圆明主人”
均是他在藩邸时使用的别号,
但他只在 1723 年登基前使用过它们,
可见这十二美人绢画原本是胤做皇子时
被裱在圆明园深柳读书堂的围屏上的。
雍正帝当年对这套图屏十分欣赏,
为了妥善保管,传旨将它们从屏风上拆下。
不仅如此,《清档》记:
雍正十年 (1732年)八月间又传旨
将拆下来的这 12 幅图“着垫纸衬平,
各配做卷杆”藏于宫内。
如此小心妥帖的收藏,可见用情之深。
有人说这十二幅仕女图
是描绘的后宫十二位缤妃。
这一推测很快就被推翻了,
雍正在位期间,每晚批阅公文到凌晨一两点,
是史上最勤奋的皇帝,
只有在自己生辰的时候才会给自己放假,
根本无暇留恋与后宫的美色之中
外界所传言的宠妃数量也寥寥无几。
也有学者称图中的十二位美人
其实是画的雍正的四位妻子。
按照《清史稿》(后妃传)记载,
撤镇在藩抵时,有四位妻子,
分别是嫡福晋乌拉那拉氏
侧福晋年氏,格格钮枯禄氏,
还有格格耿氏。
乌拉那拉氏便是之后的孝敬宪皇后,
年氏即是享有“专房之宠”的
皇贵妃年羹尧的妹妹年氏。
格格钮枯禄氏便是弘历的生母,
乾隆继位后加封她为孝圣皇太后。
其实在历史上钮枯禄氏
并不受皇上的宠爱,
是因为“母凭子贵”,
拥有大智慧能够隐忍到最后才闻名于后世。
而对于孝敬宪皇后来说,
皇上对她只有“尊敬”和“体统”二词,
在史料中,雍正和皇后的交集甚少,
当年乌拉那拉氏病逝,
皇帝给她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
在谕旨中高度评价了皇后的品行淑德,
赞其孝顺恭敬。
但是却以患病为借口,
并未参加皇后的入殓仪式和祭奠礼。
由此看来,雍正对皇后的爱
仅存于“走形式”。
所以《十二美人图》是描绘
雍正四位妻子的说法有待考究。
经多方查阅,国粹君比较支持
《十二美人图》是描绘了
雍正最宠爱的年氏年贵妃。
因为十二幅美人尽管五官局部有差异,
但面部特征却特别明显,都拥有一样的鹅蛋脸。
纤细上挑的眉形,丹凤眼,
樱桃小嘴,柔弱的体态。
和年妃流传的宫廷画像很相像。
画中的美人统一穿着为典雅精致的汉服,
虽不奢华雍容,但雅致中
不乏彰显出贵族的气息。
更体现出女子如水般的柔弱纯澈。
这正跟雍正的秉性很相似。
画中人不穿满装,也体现了雍正
对汉文化的推崇和虔诚。
在雍正的众多后妃中,
也只有年氏是汉族女子。
雍正对年氏的宠爱,
几乎成为了大家的共识。

她一生为雍正生了4个孩子,

自从她死后,其他妃嫔都没有生下一个孩子。

这才有了在《甄嬛传》中骄纵跋启
连皇后都敬她三分的年贵妃。
历史上年贵妃通情达理,善解人意。
只是因为哥哥年羹尧的原因
才对她鲜有记载。
据说,年氏离世的时间
恰好和《十二美人图》的成画时间相近,
这也成就了有关雍正与年氏的传奇故事。
传说年氏病逝后,雍正突发“睹物思人”之念,
下旨命画工照着年氏生前的画
作“十二美人图”而12月正好是年,即“忆年”。

年氏死后,她的灵柩葬入了

皇帝的陵园泰陵!

以勤奋著称的雍正,

曾五日不上朝为她举行葬礼。

后来乾隆年间,年妃的陵墓也同雍正,

孝敬皇后同时葬入了泰陵地宫。

凝望画作,尽管时光已逾300多年,

屏风前后,依旧是无限遐想的空间。

雍正皇帝的一生,有太多的对立。
比如宽宏与严酷、简朴与奢侈、
崇佛与重道、科学与迷信……
所有这些,共同构成了雍正
捉摸不定的精神世界。
此外包括日后的《雍正行乐图》和《雍正耕织图》
都能说明雍正虽然后来做了皇帝,
但他始终是一位可爱的人,
他的作为是整个清代皇帝中的一个异数和另类,
无论是奏折敢写下“朕就是这样的汉子”
还是他的审美甚至精神世界的“闷骚”,
全都告诉了后人,
他永远是清代一个不一样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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