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问你这瓜保熟么?
事实上没人敢承诺这瓜包熟,就连有经验的瓜农也不敢保证每一次都不走眼。
夏天我喜欢吃西瓜,西瓜是降温解暑最好的水果。或许西瓜不是水果,别跟我犟嘴,在我眼里她就是水果,而且水很多。
自古以来,夏天吃西瓜是老百姓纳凉的最好途径之一。
无论穷富,我觉得在炎炎夏日,必须配一个西瓜最合适。
吃西瓜,是对夏天,最起码的尊重。
我们可以没有小桥流水人家,但我们必须得有冰淇淋和冰镇西瓜。
有人陪着默默吃半个西瓜,直到夏天长出尾巴,想想就醉了就凉了就文艺了。
小时候的西瓜籽黑瓤红,脆生生的,吃起来甜蜜蜜。
咽到肚里凉在心头。
买西瓜的时候不敢使劲拍拍打打,很会惊动住在里面的夏天。
西瓜味的夏天,浪漫得让人想起整个青春。
那时候都是天然西瓜,人类还没有那么能,西瓜都是有籽的。
不小心吃进肚里去,籽不大容易消化,被当成肥料撒到原野山谷,经常会成为种子,破土而出,不经意间结出一些意想不到的大西瓜。
上世纪的1999年,我们几个人国庆节之后很远的某一天,记得好像下过一场零星小雪后的日子,在成家村一条东西冲沟里发现了一个长得四不像的瓜。开始大家觉着肯定是个冬瓜方瓜等的残余,谁也没想到会是个神奇的瓜。
那年那个神瓜就是被一群人围着品咋着揣摩着研究着,才走上神坛。
打开后,果然是一个成熟到极致的西瓜,我们几个分享后,每个人都有一个令人羡慕的现在,估计那个得道成仙的西瓜成全了我们分享者的最初梦想。
没吃到那个神瓜的,到今穷的依然叮当响,小偷都从它家门前掩鼻而去。
哥们,这样的西瓜,是最令人期待的西瓜,保准皮薄瓤红籽粒少。
后来的西瓜越来越被人工改造了,由天然的多籽到少籽再到今天的干脆无籽,西瓜经过了改变性状的几轮澶变,如今葫芦不葫芦冬瓜不冬瓜,成了四不像的存在了。
至少在甜蜜度方面,眼下的西瓜玩的噱头太多,什么新疆西瓜、寿光西瓜,内蒙西瓜等等,宣传的口号都是高大上新奇胜,然而可能那些个西瓜只是引进了那些地区的种子,在身边不远处种植在大棚里由着人们的思维去随心所欲。
西瓜讲究水土,所以产地很重要。
很多人说沙地西瓜甜,瓤脆生,其实这都是没有种地经验的二逼们的臆测。
西瓜甜不甜关键是日照时间以及雨水的恰到好处。一个经常阴天的地区,是长不出好西瓜来的。如果经常阴天,又多次下雨,那种西瓜吃起来软绵绵的,葫芦肉一样,不甜不凉不舒服。
为什么新疆那边的瓜果甜,光照时间充足土地略显贫瘠干旱,是最大的因素。
西瓜并不娇贵,有点抗旱精神,对它来讲,更能激发逆境而生的动力。
这段时间我买西瓜有三个地方,海鲜生、惠尔美、荷疃大集。海鲜生买得少,似乎只买过一个,吃起来很不错,满意度也就百分百。
惠尔美买了三四个了,前天晚上买的那个我强烈怀疑是葫芦的嫁接第三代,掺杂了太多的非西瓜纯真基因,导致西瓜吃一口腻一口,就差从21楼扔下去摔它个落地开花了。
当然我不会的,即使它实在不好吃,我也要顽强地吃下去,毕竟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那丝丝拔凉,正是夏天急需的冷扶持。
再说富日子苦过才是上策,扎煞的有几个有好下场?
至于荷疃大集上的西瓜,主要是三庄惠家那个摊的。三庄的惠实惠的惠,具有很强的地域性,做生意闯江湖都是好手。
因为跟我哥的蔬菜摊相邻,所以我也就把所有水果的消费都放在这里进行,还不需要增值税专用发票。
荷疃市场的水果摊位就是西南门一进来第一排,最南头那个是本村的,我特别烦。
那人长得一副生意相,猴精猴精的令人很不舒服。
那张招揽顾客的嘴不停地波鞋个没完,比斑鸠砸了蛋都能咕咕咕,不是我认可的那种适可而止的营销方式。
去年我一个瓜都没买它家的,今年更是一个也不买,接下来它无论卖多少年的瓜,瓜到终生,我都不会买。而且还会告诫我的亲朋好友以及熟悉的陌生人都不要去买捏个小猴家的西瓜。
不实诚还倔认死理,是它奸商的标志。
前年我在它家买了不下十个瓜,最后一次我买了11元钱的,手头用了现金,只有一个10元的,其余都是100元大票。我就说让一块吧,没零钱了。
捏厮死活不肯,非要逼着我拿大票它给我找零。
我有点急,我说你不记得我买了不下十个瓜了么?它说记得,的确十多次了。我说这一块钱也不让,它说让不着利润低,云云。
我拿起我的十块钱,跟它说我不要了,到此为止。
我扬长而去走了很远,后面依然传来它追逐我叫爹喊爷的嘶嚎,叫什么也晚了,我的后代绝对没有捏种给脸不要脸拣了芝麻丢了西瓜的呆怂。
去它亲娘个老母!
从此我进荷疃市场走过那龟孙的水果摊,无论它多么媚笑搭讪都视而不见,它先叫大哥后来叫大叔再后来叫我活老祖都已经不可能让我再回头。
每一次我都昂首阔步看都不看那厮一眼。走得铿锵有力,像那年咱们的队伍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那边惠家水果摊摊上好事了,白捡了我这个消耗水果的大户,从此成为了我夏季纳凉避暑的大后方。
今年我已经在它家水果摊买了五次西瓜了,头四次都很好,惠老板装模作样地从瓜摊上抱起几个敲敲听听摸摸掂掂,就像个行家,就像多年的西瓜老农民,气质上绝对是有很多经验的样子。
我没有像刘华强那样逼着他问“这瓜保熟么”,惠老板就主动地给我“保熟”,我没有多少感动,卖熟瓜是水果贩子的责任。
前四次都很好真的保熟,后来这次又成了“青蛙肉”,我们当地叫“歪子肉”软绵绵肉津津的,一点西瓜降温消暑的脆甜都没有。
我怀疑惠老板看我这样的傻不愣登的买瓜人,没拿出刘华强的霸气,也没侧漏出封彪的蛮横,是不是潜意识里感觉糊弄我个一回两回,不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的大事的。
它错了,它应该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我不想跟惠老板闹翻,毕竟跟我哥的蔬菜摊远亲不如近邻,撕破脸了大家谁都尴尬,再说了不就是西瓜没熟么,也不是惠老板的本意不是。
或许那批瓜,它自己都说不明白来历,也就闭着眼昧着良心,卖完算完。
好怀念儿时的西瓜,哪有那么多事事,随便一个,就甜丝丝凉飕飕,吃一块再一块,块块甜在心爽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