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清代高等学府的“校长”为什么经常来新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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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有一位杭州人,后来做了“国子监祭酒”,他叫吴谷人,人称“吴祭酒”。据资料查询,“国子监祭酒”是中国古代中央政府官职之一,始于西晋,一直至清朝末年废除。该官职基本隶属于朝廷最高学府的国子监,主要任务是掌管大学之法与教学考试。据说,它的职级位置相当于现在的中央大学校长,还要加上教育司司长的权属内容。在清朝,“国子监祭酒”的官级是从四品。吴谷人就是担负着一个国家教育任务的大官。
吴谷人的大名是吴锡麒,出生于公元1746年,字圣征,号谷人,浙江杭州人。他是乾隆四十年(公元1775年)进士,其历史文学地位为浙派诗人大家,与朱彝尊、杭世骏、厉鹗等当年文学大家齐名,文风自成一家。他的书法作品为行家所称道,特别是行书与楷书堪称大家,被目前政府列为国家文物局公布的“精品和各时期代表作品不准出境者”。正是这样一位赫赫功名的大人,一生与新市结下不解之缘,经常往来浙北新市,对新市情有独钟,在他的著作里,留下串串履痕。
那么,又是什么原因会让这位清代高等学府的“校长”能如此青睐这样一座小镇呢,原来这里面是有一个人在悄悄起着重要作用,一个看起来并不显山露水,身怀真材实学的人,那便是清朝嘉庆年间编纂《新市镇续志》的沈赤然先生。
这位沈先生真够厉害,能够让一位教育界大亨经常抵访新市,真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大事。这事放到现在,那还得了,这样级别的大官,一般是不会露脸的,即便难得来一次,到来的那天,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安检保卫,百姓根本无法目睹大官的身影。或者是悄无声息,在完全秘密情况下进行,等若干天后的电视新闻播报中,会有一条某某领导来德清新市视察的“重要新闻”。但吴谷人每次来新市,却是轻装简从,随意得很。
这位清朝高等学府的“校长”,生性豪爽又为人耿直,不趋权贵之势,保持着独立特行的文人骨格,但他的才华早已蜚声海内,在贵族公卿之间名声大著,真正称得上是一代名士。但他与沈赤然的私交,自幼一直保持非常好,私下邀酌对吟往来频繁。在吴谷人的《有正味斋诗集》中,有好多诗是专门为沈赤然所写,记叙他们的人生往来历迹,风雨悲喜。根据有关资料分析显示,沈赤然与吴谷人可谓是“乡谊世交”加“同伴相好”,这是一般朋友难于企及的亲密关系。
说到他们之间是“乡谊世交”,两位的家族可说是祖籍同地,家徙同城。这是说,吴谷人与沈赤然的先祖都是湖州人,他们的先祖家族都住在乌程马腰村。后来,沈赤然家族从乌程马腰迁入新市,然后从新市再迁向杭州。而吴谷人家族是从乌程马腰直接迁入杭州,两家虽不是同族,却有同乡交谊,所以,到了吴谷人一代,两个一同来自于湖州的家族自然乡谊不断,他与沈赤然的关系从小就相伴,自幼至老保持着亲密的乡谊之情。
说到他们“同伴相好”,两位是年龄相近,沈赤然仅仅大了吴谷人一岁,可以说是幼伴同窗,两位在年少的时候一起学习,共同进步。长大后一同交游,一同走上登科入试的仕途。乾隆四十年,吴谷人与沈赤然一同北上赴试,此次赴试途中,沈赤然得了眼病,两人相互照顾,后来,吴谷人登第进士,沈赤然落第。乾隆四十五年,沈赤然再度落第,随后就在吴谷人寓斋处设馆从教。后来沈赤然到福建、河北等地担任知县,两位也频繁往来书信。乾隆五十年,沈赤然在河北南宫任知县,吴谷人因公出差顺道前往相聚,两人在这次酒叙中订了“归隐西溪”之约,期待早日弃官归隐。乾隆五十六年,沈赤然因身体原因弃官返乡到了新市,在新市开始撰稿编书。乾隆五十七年,两人在一次聚饮中,重新说起那次“归隐西溪”之约,但终因吴谷人北上赴京升任“国子监祭酒”之职,而让此约成了泡影。这些点点滴滴的生活交往都有诗歌酬答留迹,有趣感人,在两个人各自的著作里,都有详细的载录。
除了同乡与同伴,他们还有一层非常亲密的关系,那就是两位家庭后来成了亲家,就是沈赤然的第二个女儿,嫁给了吴谷人的第四个儿子,姻亲关系一确立,更是朋友加亲戚,亲上加亲。从此两人来往的理由更多了,来往的频繁度更密了,既为自己,又为家人,走得更近,更亲。从那些记载的文字中发现,两人会有事没事地赶来赶去,家里逢事必邀,甚至不邀自来,以至多次“过新市不及访沈梅村”的诗咏出现,可见两个人就像家人一样亲近。
在这样情况下,这位大名鼎鼎的清代高等学府的“校长”吴谷人,自然会经常往返于新市到京城途中,新市对于祭酒吴谷人来说,是他亲人好友住的地方,是他一生相伴、肝胆相照的亲友与之畅饮乐吟之地。吴谷人有一首《新市道中》的诗,将新市的初秋风情写得生动,被沈赤然放进了《新市镇续志》中:
捞虾渡口水风凉,菱角才肥酒味长。
我醉不知秋色早,乱蝉声里过斜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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