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汐小语】长篇小说原创《暗香》||林立
第 一 集
文|林立
林峰站在自家开的餐馆门前,一直望着那个女人,慢慢地远去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拐弯处时,他才转身迈进了餐馆。
这一整天,他满脑袋全被那个女人占据着,什么事也做不下去了。 “难道自己中邪了,还是在做梦?”他用牙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头,感到了疼痛,才知道这不是在做梦,而是在现实的生活里。
他想起那双似若无若有的眼神,像一阵春风刮进了他久旱的心田,掀起了他生活的新一页。“梦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她却在灯火阑珊处……”难道这个女人就是他梦里所寻找的那个女人吗?
清晨,他从家里出来没有开车自驾,因为他的车送到4S店做保养去了。他只好改坐公交车了,他是在公交车上和那个女人相遇的。
他坐公交车要到餐馆去,得需要坐一个多钟头的车,让他感到很无奈。于是她选择了紧靠车窗的位置,望着窗外飘起了小雪漫天飞舞着,宛如他的心绪一样漂浮不定……
他的眼前又浮现出老婆狰狞的面孔,他每天临出门前都要遭到老婆一通吵闹:“谁知道你天天在外边干些什么呢?”难道女人到了人老珠黄的时候,总是疑神疑鬼的,絮絮叨叨的……
透过了车窗,他看见绿色的草地上已经染上了黄色,很象着他现在的年龄,显得很暮气。
离终点站还有两个站地的时候,从他的身后走过来一位女人,朝他的前方开车的司机问道:“同志,到贵州路还差几站了?”
十二月份虽不算是数九寒天的,但是也很冷。他抬头望去只见那个女人穿的很少,淳朴的衣着,秀气的脸庞透露出冷意。还没等司机回答女人的问话呢!他却被抢了回答。
“你下车和我一起走吧,我也是去那边的。”他很礼貌地对那个女人说。
林峰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接了那句话岔儿。于是那个女人朝他微笑地点了点头,算是说了一声“谢谢!”
车到站了,林峰下了车,那个女人也下车了,默默地跟随在他的身后,一声不响地走着!
走了一段路,他总是忍不住地回头张望,当他们似乎走到并排的时侯,他终于忍不住的主动地问道:“你是外地人吧!”
“是的!”她一点也没有戒备地回答:
“你是到这里串门的吗?”他又问。
“是,但又不是……我到这里是想找份工作……”她迟疑地回答。
“你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他又问:
“哦,是医生。”她抬起头漫不经心地瞭望了他一眼,那种眼神好象在问,你问我这些干什么?但是又好象不是。
偏巧来了一辆汽车,把她和他的距离隔开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放慢了脚步,在马路的对面等着她。他很多心的想,今天自己发什么神经呢?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要对这个陌生的女人感兴趣呢?
车开过去了,她赶了上来。两个人好像相识了很久的朋友,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如今干你们这一行,最好找工作了。”他愉快地对她说:
“是吗?”她一脸天真的神情。
“你肯定行!”他兴高采烈地对她说:
“但愿如此”她脸上也露出了笑颜。
真的,乍一看上去,她是一个很好看的女人。他们就这样地你一言,我一语地走着!走着!
到了一家餐馆的门前,林峰停住了脚步。“哦,我到了!”他说。
女人抬起头看见大门上方有个牌匾写着《海边餐馆》四个大字。
“你……我找的是人才市场?”那个女人惊讶的眼神问。
“哦,你看!就在那里!”顺着林峰手指的方向,她看见了不远处,高高地“人才市场”明显的标志。
林峰看了看手上的表然后对她说:“都要到十一点了,你赶快去吧!不然到了中午那里就不办公了。”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名片,彬彬有礼地递给了女人“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你有了消息请你转告我吧,我等你的好消息!”他深情地望着她,心里像揣个小兔子跳个不停。
女人接过了名片转身朝人才市场跑去!林峰目送她远去的背影,突然他大声地喊住女人。
“喂!你把电话留给我吧,看我是否能帮助你找到工作!”林峰都在纳闷自己,为何这样的热情对待这个素不相识的女人。
女人迟疑了片刻,然后跑回来用油笔在他的手上写下一个电话号码,还有她的名字,然后又跑了。
一切都是正常的,无意识地问路,无意识地指路。这本是生活中常常遇到的小事情。然而,所不同的却是林峰的那颗心,他自己也弄不明白,那颗心有了异常的变化,平静的心被那女人不经意的一拨弄,它就再也不平静了。
林峰坐在餐馆的一角里默默地想着,他仿佛在哪里见过她,总有一种曾相识的感觉,在梦里?在想象里?她到底是谁?来自何方?为什么置身一人到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他百思不解地想了老半天。一连串的问号塞满了林峰的脑袋,并掀起了层层的涟漪,他傻傻地望着窗外,想从那个拐弯处,再一次看到她的身影,可是太阳都要落山了,她的影子也没有出现。
“该死,我凭什么要想她呀?她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想起她走在寒风里的背影,单薄的衣服,瘦弱的身躯……”那个女人简直就像聊斋故事里所讲的“狐狸精”一样,害得林峰一整天也没得安宁。
他有一种预感,在她回来的时候,一定会路过这里。可是她没有像他所预感的那样到来,这只是他自己的设想而已。
他终于耐不住性子了,鼓足勇气拿起了电话,按照她给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很久也没人接。是否她在给电话号码时,匆忙中是否记差了某一个数字。在这一瞬间,他又想了很多,很多不该想的问题……
他再一次提起了话筒,他的心好像是偷了人家的东西一样跳个不停,这是怎么一回事?他默默地分析着自己的心灵。“难道是自己爱上了,这不能吧,都是这把年纪了,还会有真爱产生吗?别胡思乱想了,人家是怎么地看待你的呀?”他控制住自己内心掀起的情感浪潮。然后镇静一下自己的情绪,再一次提起了话筒他听到了,铃……铃……这回可有人接电话了。
“喂!你找谁?”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声响。
“冯丽在吗?”他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发颤,按照那个女人留下的姓名问道:
“在,你稍等一会儿。”他这边能听到了那边的声音,第一个接电话的人,又把电话传给了他要找的那个人。
“喂!你是那位林峰先生吧?”那个既陌生又熟悉的人声音传过来了,使他的心一阵的乱跳。
“是的,是的。”他激动地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好。
“怎么样?工作找到了吗?”他终于能为自己找到了借口而庆幸了。
“甭提了,我去晚了,有些单位都撤了,剩下了几个单位招聘的对象都是要年轻人,什么营销员了、保洁员了、家政服务了、没有招聘医生的……”他听到电话那端的语气,她好像很失望,他仿佛看见了那个女人的一双焦急的眼睛。
“不着急!慢慢来,你肯定会找到的。”他在这边安慰道。
“如果这边的工作好找的话,我就在这里干。不好找的话我就马上回去!其实我们那里……”那边的声音变得很淡,有点听不清了。
“你别急,我帮你找,相信我好了。”他像叮咛一个孩子关切地说。
放下了电话,他的心还在激烈地跳动,也不知道为何跳得那么快,它完全不同与以往了。他用尽办法使这颗心不在想着那个女人,可是他管不住自己的思想了,心仍然还是那么地异样地跳动。
人是一个很奇怪的动物,她是谁呀?我都不知道,简直是见鬼了!他使劲地捶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只手牵引着他,使他想尽办法去靠近她,去讨好她……有时候一个人为了另外一个人,心灵开始变得纯净而美丽起来!
这几天他的心情格外好,他的饭店顾客也很多特忙。但是他一点也不觉得累,反而觉得很轻松。一种强烈而又说不清的东西在推动着,使他精神百倍,充满了活力。他潜在体内的血液有一种东西,埋藏的实在太久了,太深了。那种物质终于被他的情绪所激活了,他又回到了年轻时的活力状态。
这几天,他起床也特别地早,清晨,他早早地走出来,漫无目地的在马路上闲逛。他幻想从哪个路口或者马路上能够遇到她。可是犹如大海捞针一样那么地难遇到啊!
他每天都坐那趟公交车,总是靠在那天坐那个位置,还是那个窗口,他怀着别样的心情看着窗外的景物,想象着那天她给予他所发生那种瞬间感觉,那种感觉是微妙的,不是对谁都能够产生的,那究竟是什么呢?
实际上他也很优秀和富裕,什么也不缺。生活上所需要的东西应有尽有了。但是他总觉得像缺少什么?是什么呢?是女人吗?论地位和他的才华,他应该不会缺少女人的青睐,他所缺少是那种女人,是个品位很高雅的女人,他不是非得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而是让她要成为他的知己,他的朋友,他的红颜……
她能不能成为他所想象的女人呢?她是不是他所要求得那种的女人呢?很难讲,但是他一直在渴望着……
上帝真是一个神灵,不辜负他的相思,他的所望,终于把一个很优秀的女子展现在他面前了。这回抓住或者抓不住,要全凭自己的能力了,他不能再等待了。爱不是等待,是一种遇到,也不是在寻找,今生和谁有缘是一种巧遇。上帝对他确实开了恩,知道他的需要,他的渴望!
他需要的是女人,不一定非要和他结婚,只要能够理解他,能够激活他的灵魂,他的细胞,这已经让他很感动了。
他开始向她进攻了,只要有闲空就拨通她的电话,送去他的关怀和问候,他还大胆地向她提出晚上一起去散步。可是她总是婉言的推托说有事,一次有事,两次有事,但是总不能回回有事吧!他那么地幻想着,总会有那么一天她会被感动的。她会相信和理解这颗心的。
他的餐馆离人才招聘公司很近,这回他可有事情做了,他天天到那里转一圈,看看有没有招聘医生的信息。
有一天他看到了长征医院招聘医生的布告,条件是要有临床经验的十年以上的医生,有外科的,内科的,妇科的,中医科的……下面还有联络的地址、电话号码……看完那张招聘书,他赶紧拨通那家医院的电话了。
他要联系妥当以后再去通知她。当那家医院答应他所说的条件后,他惊喜若狂地想。“这回我总算有借口可以约她出来了。”
他为给她联络好了工作,立刻打电话告诉了她。“你明天早晨八点钟,带好你所有的证件,赶紧到长征医院去参加面试,我给你一个电话号8876389”这是他从人才招聘处抄下来的信息。
然后他又叮咛她几句,“那个医院是在辽宁东路下车,然后再倒一次车大概是坐15路吧!下车你再问问别人,要是找不到你就打电话问一问……”他像嘱咐一个孩子似地有点不放心!
“我知道了,谢谢你了!”从她的声音里听得出来,她很高兴的。他想起了她那张粉红的笑脸。
“明天你去吧,有了消息你给我回个电话。”他又叮咛了她两句。
第二天,他正在餐馆里盼着她的电话呢。“铃铃……”他的手机响了,他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急切地问:“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什么消息呀?”那边传来了一个厉声厉气的女人声响,绝不是他所想要的声音,他一楞神仔细地听,原来是自己的老婆声音,便慌了神连忙说:“你……你有事吗?”他磕磕巴巴地问老婆。
“喂!喂!林峰,我问你刚才和谁讲话呢?你说什么消息?”那边不依不饶的非得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可。
林峰脑袋极速地旋转,一时间,他真的不知怎么回答才好,支吾了半天。“哦,是这样,我的一个禹城朋友,昨天突然得了什么急病?正在医院里抢救呢?也不知道现在抢救过来没?是死是活?我在听消息呢!”林峰终于想出了一个充分的理由,巧妙地回答了自己的老婆问话。
“你别瞎管人家什么破烂事?把自己家的餐馆弄好了比什么都强!我问你,今天我家的生意怎么样?挣了多少钱?”那边看来只是关心钱的问题,别的也没有发现什么破绽。
“今天不太好,没挣到多少钱,回家我给你捎回去吧!你不用来回跑了。”他不愿意老婆来餐馆,听她调遣和啰嗦,他没好气的把手机挂断了。心想:“你就知道钱!钱!钱!烦死了。他不想跟那个老太婆再多说一句废话了,赶紧挂断了手机。
“别耽误了我的好事,他已经烦透了自己的老婆。那个老母夜叉,一天到晚就知道钱。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钱,她什么也不懂,没意思透了,以后让她搂着钱过日子好了。”他心里嘀咕着。
刚刚收了线,期盼中的人果然打进来电话了。“喂!是林峰先生吗?告诉你一个好的消息,我被录用了。”林峰一阵惊喜,在手机的这边他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微笑了。
借此机会他大胆地约了她。“我们应该庆祝一下,今天我请客怎么样?”他诚恳的说。对方终于答应了他邀请,这已经让他感到受宠若惊了。对方切断了手机,他立刻把那个手机号存在自己的手机里。
未完待续
作 者 简 介
林立,工作单位:辽宁省抚顺矿务局医院:现已退休,喜欢写作,热爱文学
抚顺作协会员
辽宁省散文协会会员
文/编辑 by 陈蒹葭
图片 by 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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