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我小时候被那些绕口的神仙名字给及时劝退,错失过早了解神性(其实就是人性)的机会,也没能知道人跟云彩、金钱雨这些东西就能生出下一代。长大后看希腊神话,我也是鼓了好多次勇气的,还是因为那些名字!实在太讨厌,好不容易能记住几个希腊名,发现他们到了古罗马时代又换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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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我们着重讲了帕特农神庙里的排档间饰(Metope),当然这只是大英博物馆收藏的一部分。你去帕特农神庙馆,会发现被摆在C位的是两组雕像,你猜它们曾经是被放在神庙的哪个位置呢?这两组残破不全的雕像,其实是帕特农神庙的东西两面大门上方的山形墙、或叫三角楣(Pediment)装饰:
我们都知道了,帕特农神庙是为雅典娜修建的神庙,那为什么是雅典娜呢?雅典城刚建起来的时候,既没有名字、也没有守护神。智慧女神雅典娜与海神波塞冬都想竞争这个岗位。于是宙斯和他们商议,谁能带给雅典最珍贵的礼物,便可获此殊荣,裁判由雅典城的建造者、人首蛇身的凱克洛普斯(Cecrops)来担当。波塞冬举起他闪闪发光的三叉戟用力刺入山岩,一个涌动着咸水的泉眼冒了出来(还有一说是跳出来一匹骏马);雅典娜呢,将自己的长枪插入地里,一棵果实累累的橄榄树就长了出来。凱克洛普斯选择了可以给雅典民众带来富裕生活的橄榄树,于是雅典娜成为雅典的保护神,这座城市拥有了名字——雅典!帕特农(parthénos)的意思是处女,雅典娜在希腊神话中是处女神,被称作Athena Parthenos,这个名字也特指当初供奉在神庙中的那座巨大的黄金象牙雕像。虽然波塞冬并没有被选择为雅典的保护神,但并不妨碍他出现在神庙西面的山形墙上。最中间是雅典娜与波塞冬,他们在神话里常常干架。旁边的人物有雅典国王凱克洛普及其三个女儿,和一些相关的希腊神仙们。最边上的两位是雅典的两位河神,Cephissus和Ilisos。你能看出来这是雅典娜和波塞冬吗?曾经气势逼人的两位大神,如今只剩下这个人们进入帕特农馆,一般都会把时间放在下面这一组雕像上,因为看上去它们好像最重要的样子——虽然事实上可能只是因为“人多势众”。
这一组就是来自东门的山形墙了,它描述的是雅典娜的神奇出生。众所周知,雅典娜是从宙斯的脑袋里蹦出来的,是宙斯所不情愿拥有的女儿。命运女神告诉宙斯,他与聪慧女神墨提斯所生的儿女将会比他更聪明。鉴于自己的家族历史,都是儿子推翻老子,宙斯不由得心中起了疙瘩。于是他一口吞下怀孕的墨提斯,妄图毁掉她以及未出生的孩子。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宙斯突然遭受难以忍受的头痛,痛到他要叫来火神赫菲斯托斯用斧子劈开自己的头颅。这一劈,全身披挂着闪闪发光盔甲的雅典娜就英姿勃发地登场了。既然是雅典娜出生这么大事件,这组雕塑里的神仙,必须是希腊神话里有分量和流量的角色。两个角落里分别是太阳神Helios、月亮神Selene以及拉着他们战车的四匹骏马。人类世界里每一天的开始与结束都是由他们两位的出场决定。这时候可能有朋友要问了,太阳神与月亮神不是阿波罗和阿尔忒弥斯两兄妹吗?他们是Helios与Selene的接班人。大英博物馆的酒神狄俄倪索斯(Dionysus),丰收女神得墨忒耳(Demeter),以及她与弟弟宙斯生的女儿、做了另一位弟弟冥王哈迪斯的王后的珀耳塞福涅(Persephone )—— 关于宙斯一家子的事,看多也就见怪不怪了。接下来再讲几句神庙的frieze(中文将这个词翻译成腰线),就是建筑物上的这个部位(第三次上这张图):
目前大英博物馆收藏有75米长的frieze浮雕,主要是描述Panathenaic节日的场景,这个节日的内容是雅典人们庆祝雅典娜的生日:
其实,目前大英博物馆和雅典卫城博物馆的所有石雕加起来,也就约占曾经帕特农神庙石雕数量的一半,另一半已经彻底毁坏或者遗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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