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说博兴八景之六“贝丘风细”
坐落在湖滨镇相公村西南侧的襄公冢,旁边古地名为贝丘,齐襄公死后葬于此地。传说不论是春季的南风劲吹,还是夏季的狂风暴雨;不论是横扫落叶的秋风,还是飞雪狂舞的北风,此处总是微风拂面,凉风习习。这里就是名列博兴八大景观的“贝丘风细”。
贝 丘
博兴县在远古时候是一片海洋,无数次的沧海桑田,造就了沼泽遍布的博兴大地。通过考古发现,早在新石器时期博兴就有人类在此繁衍生息。他们大量捕食贝类,日久天长,其贝壳和其它食物残渣堆积成岭,形成了后来的贝丘山(或贝丘岭)。清康熙12年(公元1673年) 《博兴县志》“方舆志”载:贝丘,《史记》作“沛丘”,在县南五里,今已为平壤矣。《左传》齐侯“田於贝丘”,即此。
清康熙六十年(公元1722年) 《博兴县志》“方舆志·古迹”载:“来薰门南有贝丘山,齐襄公田猎处也。春夏清风徐来,披襟当之,和气怡人。”
清康熙六十年(公元1722年) 《博兴县志》“方舆志·山川”载:贝丘山,东北有齐襄公墓,土人开之,下入三丈,石函中得一鹅,鹅回转以翅拨石。复下入一丈,有青气腾空如陶烟,飞鸟过之辄堕死,遂不敢入。
此段文字后加一按语:贝丘四面无山,则所云玉仙山、贝丘山者,其示幻化者也。
《水经注》:渑水西,历贝丘。京相璠曰:博昌县(博兴古县名)南,近渑水,有地名贝丘。《左传》:庄公八年,齐侯游于姑棼,遂田于贝丘,即此。
上海辞书出版社1997年版《辞海》注释:贝丘,古地名。或作沛丘。在今山东省博兴县东南。《左传·庄公八年》:“齐侯游于姑棼,遂田于贝丘”,即此。
以上辞书、志书记载,贝丘确有此地,就坐落于现博兴县湖滨镇相公村西南侧,传说早年有贝丘山,至明朝末年已荡然无存。贝丘之所以名垂史册,皆因其春秋时齐襄公经常狩猎于此。更有传说齐襄公为狩猎方便,在此建起豪华行宫。其行宫所在地,就是如今的相公村所在地。
襄公冢
齐襄公于公元前697年封齐王之后,经常猎于四野。他最钟情的猎场,莫过于齐都西北20余里处的贝丘山周围,遂命人在贝丘山下建了行宫。后除狩猎外,每天在行宫之中花天酒地,醉生梦死,荒淫无度,不理朝堂。朝中无君理政,国事托于群臣。公元前686年,齐国北部边境守关大将连称和管至父带10万大军守关已过几载,襄公仍未派将统兵前去换防。二将心生怨恨,密遣心腹回朝打探。心腹探得实情后,如实回报二将。二将听后怒从心头起,带10万大军回朝讨伐昏君,欲立新主。10万大军浩浩荡荡,晓行夜宿,不几日到达贝丘行宫,二将遂带兵将行宫围了个水泄不通。襄公闻报后直吓得面如土色,真魂出窍。情急之下,文臣孟阳与襄公互换衣冠,上床假寐,让襄公趁乱逃生。
守护行宫的兵将难敌边关虎狼之师,顷刻溃败,纷纷倒毙。大将连称率先冲进后宫,见一人卧于龙榻之上,手起剑落,头颅滚于榻下。连称抓起审视,乃文臣孟阳。遂转身仗剑,内外搜寻,仍不见襄公踪迹。
正当众兵将遍寻不见襄公之时,一头肥猪大摇大摆闯进行宫。众兵将诧异间,只见肥猪一头钻进墙边一堆乱柴,返身时嘴里叼着一只朝靴。连称认出乃襄公之履,指挥众兵上前,从乱柴中拖出了浑身颤栗的襄公。
大将连称和管至父历数其昏庸无道、人伦丧失、误国误民之数罪,当诛之以谢天下,遂将襄公斩首。为褒孟阳之忠,将其与襄公同穴葬之。
此时肥猪早已不见其踪,众人皆曰乃屈死之力士公子彭生所变,前来泄愤。
大将连称诛杀襄公后,命兵将在贝丘山下挖穴,又令10万将士双手捧土掩埋。一天时间,筑起了数丈巨冢,这就是相公村外的襄公冢。
贝丘风细
齐襄公虽说是个昏君,但终究还是一国之主。为了防止盗墓贼盗墓,大将连称和管至父带兵离开时,挑选了几十名士兵为其守墓。守墓士兵在此娶妻生子,后繁衍成村,人们以襄公名村。据《博兴县地名志》载:“据传:战国初,贾、李两姓迁此建村。因村西南邻襄公冢,故名襄公庄。1936年因划归二区相公乡所辖,更名相公。”时世变迁,沧海桑田。经过两千年的风霜雨雪,齐襄公连同他所造就的是是非非,早已掩埋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至元末明初,因连年战乱与灾荒,导致山东人烟稀少。洪武初年,随着统治者大量移民,山东境内逐渐恢复生机。襄公庄也随着人口迁入,人丁繁衍,再次成村。人们仍以襄公为村名,并延续至民国年间。
传说元末朱元璋带兵攻打山东时,为解决军资匮乏之虞,命将士挖掘襄公冢取宝。挖入数丈,显露主墓。将士打开墓室时,突然飞出一只白鹅。白鹅展翅盘旋于墓室之上,扇动翅膀从墓室之中扇出一缕青烟,众将士吸之纷纷倒毙。朱元璋闻报大惊,急命将士挥土掩埋。白鹅复入墓室,青烟随之消散,襄公冢恢复原貌。明代末年,贝丘山已成平地,但襄公巨冢仍默默矗立。
不知源自何年何月,此地出现了一种神奇的现象。这里一年四季清风阵阵,微风习习。不论春天南风肆虐,还是夏季狂风暴雨;不论秋天冷风阵阵,还是冬季朔风刺骨,此处总是微风拂面,和风细雨,令人心旷神怡,浮想联翩。此处为何有此异象?有人说齐襄公是真龙天子,龙王布雨和风神行风时,都不肯惊扰齐襄公睡眠。也有人说大将连称当年埋葬襄公时,为襄公随葬的珠宝中有一颗避风珠。因此,不论刮多么大的风,避风珠都能化解为微风。究其原委,千百年来无人能说得清。也因此异象,自明清以来就招惹得达官贵人趋之若鹜,只为领略其微风轻拂面、细雨略沾衣的雅趣。文人墨客更是不吝纸墨,展纸挥毫,任思绪海阔天空、信马由缰。
上世纪60年代,随着“破四旧”风暴,矗立两千多年的襄公冢被夷为平地,那带给人们虚无缥缈的遐想、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神奇异象,都随之灰飞烟灭,带着她的神奇和未解谜团永久地淹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只有文人留下的诗篇,还依稀唤起人们的遐思。
由于“贝丘风细”的奇特异象,不但让此地名扬八方,同时也挤身博兴“八景”之列。明弘治十八年(公元1505年),博兴知县陈文伟赋诗赞曰:
昔人车马猎齐东,
往事无凭尚在风。
侧耳乍听疏树里,
穿帘如觉小堂中。
林梢渐渐飞黄叶,
窗外萧萧响碧桐。
不独封姨曾有约,
令人千载恨无穷。
作者:舒立臣,山东博兴利见桥人。退休干部,大本学历,正高级职称。中国民协会员,山东省民协理事,滨州市民协原副主席。先后在全国性、省、市专业报刊发表小说、散文、故事、报告文学、人物通讯、戏剧、小品、曲艺、评论等150余篇,出版专著两部,作品集、故事集4本,主编专著、故事集3部(本)。获国家级、省、市政府部门、专业团体一、二、三等奖近三十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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