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海北

此文“天南海北”的题目是画家陈志峰白送的。

陈志峰者,萧县王寨人也。曾在淮师大美术学院任职多年,跑天津上了美术博士,便留在了津门,现执教南开大学。

清明回来祭祖,顺道来东篱见见老朋友。

这就是题目里“天”和“北”的落脚点。

“南海”一说,可以拆成“南”与“海”,也可直接看作是“海南”的颠倒。

志峰兄着笔的是高高大大的荆杰。

此君虽企业与新闻媒体皆有兼职,质地却是文青一枚。这一段小城的朗诵界热他,到处都是荆杰的诗,各大门户网站屡屡追捧。

现在事业发展的根据地确定在海南,与堂主、魏霞相遇于小城的一个雅集,便被老沈拽来,接续我们在东篱的雅集。

双堆集、小李家跑了大半天,人疲倦得如同一盆发面,一见志峰、荆杰,精气神又回来了。

最近这一段堂主很是难得,安安心心的坐镇东篱。只要他趴窝,书院的面貌就有变化。

他又在造设一种很新鲜的故旧感。

东篱最迷人之处,便是沈堂主。很多人来,便是慕堂主大名和那些文化大行。

若是空山不见人,就只能想着他的大嘴豪笑,心里更空落落的了。

见他也有新奇。

“首席”画像被他挪来挪去,最终和专座共居一条线上。

如此细节都能顾全,可见其心思再无飘忽不定。

草堂餐厅部分,菜肴更时令,也更美味;环境也有新变化,一批各路大咖新书画作品依托,也愈加增添了小院的雅致。

老沈近来迷上了种花,移来黄山的古梅,剪枝东篱花花草草。

一下子让人觉得,四处出镜的文化达人沈堂主,有了要切切实实的做回沈庄主的意思。

这人呢,心若落了地,心坎上就满是姹紫嫣红。

我暗自打量新朋友陈志峰。

把画穿在身上,面目清朗。

按照学艺、习画的路径归类,志峰兄大约当属学院派风格。

他尤擅画鹅。

多为工笔画呈现,也有工写兼备的随心所欲。

有些篇目展现出古老宫廷画般的精细与精彩,又有油画般的精准。

意兴升腾,这些小家伙叫他勾勒出万种精神。

情绪甚为饱满。

笔墨里亦有闲情逸致,收敛着浓墨大彩,写意中隐含工笔的精致,凝练出的那一个“雅”字便格外醒目。

书法里最见他的情怀追求。

不疾却也不徐,结字、章法循循善诱的姿态。

我的记忆力好的美誉,却在荆杰这里撞了车。

前些日子,荆杰的几组诗沸腾了小城的朗诵圈。老曹、丁星火皆为力促者。

老曹跟我说荆杰工作在山西,改天介绍认识。

我便记牢了“荆杰”这名字。

谁知早就有过一面之缘。

去年还是前年,宋丽丽邀着,我和老曹在烈山见过他,王锦森在座。

一听人介绍说他在企业做事情,我就把目光从他身上转开了,最后连名字都没记住。到诗人荆杰火了,我都不知就是那个曾经见过却擦肩而过的在企业做事的汉子。

“一回生二回熟”的世俗经验之谈,应验了我和他的关系递进。

荆杰人谦逊,我俩同是1米83的个头,照相时他要刻意矮一点;他写作在往大道上迅跑,我码字则是雕花刻木,状貌与格局迥然不同。

他却表现出对马尔文字的高看。

和老曹写诗风格不谋而合,荆杰的诗具有可读性、感染力强,易于有声展现的特质。

文字畅达,有声息,节奏里洋溢出饱满的情绪。

有一种深情,火一般的炙烤着他,也炙烤着他的诗。

东篱小院的茶叙,温润了天南海北的老友新朋。

这场景刻画出来,就觉得陈志峰赠送的文章标题,实在是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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