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生“骂人”的老聂

文：周锐  聂传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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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老师教语文，态度还算端正，多以传递正能量为主，并时时以此自矜。某一日，突然看到二班周锐同学文章《教我们“骂人”的老聂》，吓了一跳：教学生骂人？这可是有违师德的呀。

于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理，往下读：

老聂，一个上课幽默的老顽童，喜欢扮演书中的人物和竖兰花指。但据我所知，他是一个文明的人，那他为什么会“骂人”，还教我们“骂人”呢？（这个问题老聂自己也是一头雾水：这不是冤枉人嘛？）

第一次，他教我们的是“非人哉”。“非人哉”就是骂对方“真不是人啊”！连人都不是了，还是什么啊？老聂还补充说，这是初中三年以来为数不多可以说的骂人的话之一！本来同学们对这一句没有太大的感触，但老聂的补充却令全班同学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几乎一整天全班同学都在互骂“非人哉”，每个人都至少收到了十次来自同学们的“亲切问候”——非人哉。（把一千八百多年前的骂人的话拿过来放在今天，竟然没有丝毫的违和感。我们没有穿越，我们一直在中华文化的同一时空）

第二次，他教我们的是《世说》里的“薰莸不同器”。这是江东豪门陆玩对东晋丞相王导说的，意思是香草和臭草不能放在同一个瓶子里，就是说王导家的子弟没有资格成为他陆家的女婿。但老聂讲完后，同学们却一发不可收拾，高的对矮的说“薰莸不同器”，成绩好的对成绩差的说“薰莸不同器”，同桌互说“薰莸不同器”，都把自己当成香草“薰”而把对方说成臭草“莸”，至今还有人在说这句话。（陆玩的自视甚高在那句话里清晰可见）

最后一次，也是最特别的一次。这一次，老聂不是教我们“骂人”，而是自己“真枪实弹”地“骂人”。老聂在清点没交作业的人数时，发现班长没交，于是就问她作业在哪？班长说作业在她妈妈那里。当听到老聂让她“去拿过来”时（她妈妈就在学校），班长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可这时坐在她旁边的张同学也不知从哪里拿出了她的作业本说“在这里”。于是老聂就毫不留情地跟了一句：“你有几个妈呀？”（惨，这句话居然也被周锐同学记下来了）

我们大笑，似乎又学到一招。于是我们跟着老聂在“骂人”的道路上越跑越远。（学好三年，学坏三天啊）

老聂“骂人”万古传。以后只要是老聂教的“本领”，我们作为弟子一定把它“发扬光大”。（这孩子，明明忘记了“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啊）

学生一般不喜欢太古板的老师。老聂同学的面容虽说常被学生写成“苦瓜脸”，但他骨子里时不时会顽皮一把，露出邪魅之笑。

于是，课堂气氛就活了，语文也活了。

所以，师道尊严不是天天板着脸，拒生于千里之外，而恰好是放下身段，与学生相通相融。

师生和谐才能创造出最佳的教育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