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涛:文学的路,犹如当年在雪夜回乡
“哥,你的公众号发不发别人的文章?”每当有热爱文学的人们来问,我便如“骄傲的大公鸡”啼鸣:“以前发,那时我改了许多,只想为人们提供充满责任担当、珍惜别人时间的精神食粮。后来,觉得精力有限,就没再发。”
“那下次发我的,好不好?虽然我水平低,但是可以让哥给我改。”
“即便发,我还是保持不改的原则 。即便改,我会顺其自然,对上眼的,精力允许,就改。”
回答完他的问题,突然有种清高拒人千里之外、悲悯缺失快餐时代的痛心和无助之感。我知道,即便在快餐盛行、健忘当家的晚秋,仍有热爱生活热爱文学的人们寻找着各自的热爱,追求着自我的存在。
随后,彼此谈论了一些对文学以及文学名人的观点后,我告诉他,近来有我们当地的主流媒介聘我为“特约作家”结果让人捧腹的事,——让这些所谓的“特约作家”推广他们的公众号,然后夺得“上稿优势大”的机会。
“哈哈哈”,我告诉他:“文学在这个时代就是这个样子。目及所处,心向往之。这个时代,最可贵的是平凡心态,但往往我们活成了另一种样子!”
“我现在近视,看不远。”
“近视不怕,就怕红眼。如同那年春晚,黄宏说的,眼一红,心就黑了;眼一黑,心就红了。”
“哥,你说对了。此生已红眼,与人比,与己比。人就生活在二元世界,没有太多的选择!”
“虽然清静的文字和不多了,但我还是相信,喧嚣过后,人人都会有自己的方向。”
……
记得多年前,初中快毕业那会。刚过年不久,地上还有未消融的雪。那天补课结束后,天将黑,我走在回家的路上。静静地,只有路中车马轧过和人的脚步踩过的喧嚣,我偶而踩过路两旁白雪的“咯吱咯吱”声,以及我的呼吸。
路上的庄稼,一望无尽,被雪覆盖。路过的郭庄,醍醐,人间灯火点点,宛若苍穹里的星光。我忘记了以前土路的泥泞,当时碳渣的垫脚,但我却无法忘记那次与父亲一起去城里看牙的经历。
经过一夜牙疼呻吟,父亲决定带我去城里看医。天上下着雨,我们打着伞。地上一片泥,我们走上深一脚浅一脚的地。伞下我捂着嘴儿“哼哼”,父亲口若悬河地“宽心”。好不容易走出土路,才在柏油路上挡了通往城里的班车。几经周折,看完牙疼时西天露出了太阳的笑脸,我们吃完我爱吃的踅面,却带了一盒人参蜂王浆回家。
这因牙疼引起,却与治牙无关的抓药荒谬,让我忘记了当时雪夜的寒冷,也让我忘记了孤身一人的害怕,因为脚下,前方,确是回乡归家的温暖。从塬上下到沟湾坡,从故乡的方向,传来《涛声依旧》《新鸳鸯蝴蝶梦》的歌声,年味还在,腊月并没出来。
果然,我的归来,让家人惊喜交加。他们既惊讶我在这样的夜晚一个人回来,又欢喜我一切平平安安。短暂的惊喜交加过后,便是将方才吃不了的馄饨馍,炸豆腐,烀肉碗,一一端来。
是的,那时年味还在,正月并没出来。
界世的你
我从未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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