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校雨坛|我们的中学时代

近来随着中考成绩陆续放榜,母校雨坛中学频频被老乡提及再创佳绩,感到骄傲的同时,也想起了自己在雨坛上学的时光。从前不懂事,感慨时光飞逝,大有为了感慨而感慨之嫌,如今回想起雨坛中学,十一年光阴弹指一挥间,也不得不说光阴似箭了。
前段时间无意中看到文乡枞阳公众号发布的2021届雨坛中学的毕业典礼,不知不觉播放了好几遍,一时间思绪万千。看着青春朝气的面庞、改建一新的校园,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与我记忆中的校园似乎有所不一样......
我们那时候常用的通讯工具是固定电话,电话接通前自动播放的是一段家乡的宣传语音:“黄公山下,菜子湖畔,风景优美,雨坛乡......”是的,我的家乡在雨坛,我读过的中学,叫雨坛中学,以前不觉得它有什么特别。到后来,只觉得听到名字就感到亲切,偶尔和他人聊及家乡提到雨坛,对方不知情总会误以为这地方叫“鱼塘”,每每我都要认真说明一下:不是写作“鱼塘”,是“下雨的雨,花坛的坛”呢。看,这样一解释,是不是一下子变得优美起来,我的中学名字,便取自这二字,雨坛中学。
我是九零后,我上中学的时候,正是雨坛中学迅猛发展的几年,我恰恰有幸见证了这一变化。
记得上学的第一年,校园外各条道路还是土路,夏天下暴雨的时候,道路泥泞不堪,一脚踩下去鞋底沾满了泥土,重的抬不起脚,索性脱了鞋子赤脚往前走。狼狈地到了学校,再熬过一上午到了饭点,以为可以饱餐一顿,但是在食堂可没那么容易吃上饭,所谓的食堂设置在校园一角的矮房子里,昏暗的灯光,嘈杂拥挤的环境,到了中午手里攥着饭票跟着人群往前挤,往往到最后,小孩子脾性上来了,不吃了!
听起来这校园生活挺凄苦的,其实我是幸运的,没有经历过挑着行李翻山越岭去上学,也没经历过用罐子装着咸菜就是伙食的日子,这样相对艰苦的生活只过了一年,伴随结束的还有中学第一年的懵懂和慌乱。
到了中学二年级,一切都开始清晰起来。这一年,校园外的土路被修成水泥路,学校新建的食堂投入使用,虽然也只是搭建的大棚,但是已经很宽敞明亮了,设了好几个打饭的窗口,食堂中央还挂了一个电视呢,伙食的丰富当然是为了学习创造条件。
从初二开始,授课老师差不多固定下来,我们那几届,分配来的老师性格都很有特色,远近闻名。比如那号称“阎王”的语文老师,教训起学生来真真是叫人丧胆,很多没被他教过的学生应该都有所耳闻,也算是我们那时候的名人老师了。关于这位老师我还一直记得一件小事,有一年班级办元旦活动,为了郑重邀请老师来观看,给每位授课老师都发了手工制作的“请柬”。活动完毕语文老师开始感慨:“你们发请柬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这请柬是一张折起来的白纸,怎么感觉那么......还有你们这个年纪,选唱的歌词怎么都情情爱爱的……”众人哈哈大笑,我仍记得那位男同学唱的是当时流行歌曲许嵩的《玫瑰花的葬礼》,还有少不更事的我制作的“白色请柬”。
除了这位严厉的“阎王”,还有一个让学生又爱又恨的物理老师。上课风趣幽默,讲到力的作用的时候认真去推教室的门,告诉我们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门也在推他,讲解的通俗易懂。不过严肃起来也不是开玩笑的,课堂上被他发现有人带了手机,当场砸碎。也不知道后来的学生可有这样的荣幸,目睹手机被肢解,场面可是刺激的很,当然如果被砸的是我的手机,现在回忆起来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授课老师经常只教一年或一学期,跟随最久的当然还是教英语的班主任。那是一个高高瘦瘦的戴着眼镜的男老师,因为带班的学生不听话,他好几次喝多了以后来教室吐露真情,表达自己的“恨铁不成钢”,依稀记得那句口头禅“我把心掏给你们,你们还说苦!”现在想来,那时候的老师多尽责啊,一心一意为学生,在这个并不发达的小地方,拿着不高的薪水,干着纯粹的教育工作,最大的信念恐怕就是作为老师的使命感。
那时除了学习,最大的乐趣就是逛“包子店”,雨坛中学现在新的大门头在那时完全还没建,只是有一小道可以通往校外。小道的对面就是一宝地,有一家叫“包子店”的小卖部,关于这家店名的由来,似乎是因为小卖部外墙上刷着“包子店”三个字,后来口口相传,这家店就叫包子店。不要误会,里面并不卖包子,而是各种各样的学生爱买的东西,从文具用品到小说杂志,从小饰品到电子产品,我想这家店很多雨坛学生都记忆深刻,谁还没进去买过几张流行的贴画,又或偷偷买过花花绿绿的万能充呢!
中学时代是一个奇妙的阶段,心理的变化也是很有意思,摆脱了小学生的稚气,带着未成年的叛逆,喜欢把情绪放大,说一些以为很酷的话。无意中坦露的日记本是为了给谁看,写好的小纸条递到他手里了吗,上次吵架的同学和好了没,我们假装长大,又做着幼稚的事情。中学时正流行韩寒和郭敬明的小说,我们故作伤感地去读青春疼痛文学,学周杰伦哼唱着慵懒的歌词,去包子店买时下最流行的明星海报。
在雨坛中学读书的几年,认识了一批同学,一起上过晚自习,一起拍过大头照,一起在那些忽明忽暗的日子里笑着闹着,也说过朋友一辈子的话,后来我们心照不宣地只当做是童言无忌。少年的初识,在随着升学的各自忙碌中走散,直到现在几乎没有了联系。我反省过是不是那时太过于自我,张牙舞爪的,后又释怀了,那本来就是青春的模样,美好的,张扬的,矫情的,造作的,都是最真实的中学时代。
毕业后的最初几年,每年回家都去雨坛中学看看,见见班主任。后来的很多年再没踏进过校园,路过学校大门时会匆匆拍照纪念然后走开,不是没有感情,而是心底里的一种近乡情怯,害怕看见岁月带来的变化;害怕遇到昔日的同学,各自带着社会气在寒暄,我想我情愿大家的印象,停留在少年的模样。
“她们在哪里呀,幸运的是我曾陪她们开放......”听着歌,就这样把中学回忆放在心里。

来源:文乡枞阳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