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爱“老红旗”自行车
陈文升
我爱“老红旗”,爱得入了迷,40多年不离不弃,可这“老红旗”并非那国产汽车“大红旗”,而是原先叫“双喜”,后来更名“红旗”的加重自行车,那可是天津卫产的正宗名牌货。
上世纪70年代,我托人求来一张自行车票,花145元钱买了这辆红旗牌自行车,用去我和爱人俩人俩月的工资。车到手新鲜得睡不好觉,这一点儿也不夸张。当时流传着个笑话:有位买了辆新自行车,熟人来借,车主说:“去哪儿?如果近自己走去,要是远嘛,我背你去得了!”我虽然“黑”不到那份上,可一旦借出去,心里就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我爱“老红旗”,是因为那个时候它对我的工作,对我家有情有意,是我家的交通“功臣”,后来还成了我的“护命恩人”。“老红旗”车身长,力气大,一直伴着我家的发展壮大。上下班、接送孩子、看望老人、请医拿药、串亲访友,都离不开它。每逢回老家、去岳父家,它驮着我一家老小不在话下,足足顶辆桑塔纳。
那些年下乡没有公交车,机关也没轿车,多远的道儿也靠它。记得我曾骑着“老红旗”,陪地区的同志考察一位干部去了天津市郊,140多里地当天打来回,我没觉出累,同行的那位差点儿累趴下。我还在假日骑“老红旗”去过天津串亲,途中遇顶风,蹬了七小时,人车都无事,还留下件很有纪念意义的事,带回来一种长寿花枝条,扦插后成活,开花红红火火,眼见者纷纷索求,由此强化了我的养花兴趣,开始了以花会老友交新友的义举。1976年唐山大地震,波及到我们这儿,“老红旗”驮着我迅速赶到机关,又跑到乡下,全身心投入抗震救灾。1988年我调沧州工作后,坐车多了,冷落了“老红旗”,它生了锈,我再回家骑上它就觉得腿脚不怎么听话,于是又请它进沧“伴驾”。它早晚驮着我转沧城,帮我散心、观景、熟悉市情,一举多得。1990年,我到县政协工作后,孩子们说,您岁数越来越大啦,自行车也老旧啦,换辆轻便车吧。我说,我还没没老,“老红旗”还挺好。你们就甭操这心啦。在政协工作近14年间,“老红旗”一直陪伴我上下班,都挺好的。2003年我退休了。有人见我还骑着它就发笑,我却感到骄傲。我说:“别看这车外观不如新车,可用起来比新车准成。现在的一些新车掉块漆就是锈,可这车掉了漆还有层红皮儿(防锈漆),不会生锈。这车还有一大特点——认人,在车辆如海的存车场上,“老红旗”鹤立鸡群,让你一眼就能找到它。”
时至今日,总有人劝我把它卖给收废品的,我不忍心如此抛弃它,就像自己不愿被别人抛弃一样。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那次我骑“老红旗”去理发,被突然拐进人行道的汽车撞上了,神了,我却除了腿扭伤外并无大碍。原来,汽车不偏不倚地撞在“老红旗”的脚蹬子上了。看看,“老红旗”舍己为我,又成了我的护命恩人!我对它更是敬慕有加。无奈的是,孩子们不让我骑车了。我就想啊,毕竟自己这么大岁数啦,不可能让“老红旗”无限期地陪下去吧?那就给它找个好去处吧!如果有博物馆或收藏家愿意珍藏它,或者有搞展览、排电影的需要它,我都愿无偿奉献出它,让它继续发光发热,引起人们回顾历史,更加珍惜当下。
作者简介
陈文升:河北青县人,原青县政协常务副主席,现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北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杂文学会会员。在职期间,善于将写作与本职工作有机结合,相互促进,被各刊刊级报用的新闻文学稿件达数千篇,多次被评为县市和省先进个人。退休后,笔耕不辍,先后出版了杂文集《茶亭小语》、散文集《故乡情思》、《拥抱夕阳》、《托起朝阳》、《续写之乐》等专著。
赵志忠,笔名赵刚,号国学守望者,1973年4月生,河北省献县淮镇人。作品发表于《诗刊》《中华诗词》《中华辞赋》等。中国作家协会《诗刊·子曰诗社》社员,诗词中国·中华诗词网2017年度优秀通讯员,采风网2017年度十大新闻奖获得者,河北省诗词协会会员,河北省采风学会会员,河北省沧州市诗词楹联学会副秘书长,沧州市新联会常务理事,沧州市作家协会会员,《沧州骄子》编委,《诗眼看世界》创始人,采风网沧州站站长,献县知联会理事,献县新联会副会长、秘书长,沧州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第七次代表大会代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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