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七年》系列(20):生病让我认识了新男友

与我一起做一个爱学习、愿成长的人

此系列为半自传体小说

故事半真半假

真真假假

由读者自行判断

作者不给答案

阅读全文约需9分钟

《离婚七年》系列「20」:
生病让我认识了新男友

文/晏凌羊

01

那天,我刚从外地出差回来,兴许是吃错了东西,又或许是水土不服。晚上十点多,肚子忽然绞痛,接着就开始上吐下泻,到最后只能瘫坐在马桶上,手软脚软,站都站不起来。

几乎每年我都会犯一次急性肠胃炎,每次都是这样的症状。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来拜访我,但它一定会来。

我给聂琳打了电话,不巧的是,她还在外地出差没回来。

当时已经是凌晨十二点,我看着手机通讯录里那么多名字,不知道这时候该打扰谁好。鼻子一酸,我的眼泪又吧嗒吧嗒掉下来。

我忽然很不明白自己为了什么留在广州这样一个冷漠的城市,这样一个没有人值得我心疼和挂念的城市。

我甚至担心,如果再这样下去,将来某一天,我会不会跟张爱玲一样死了几天才被人们发现。

手机屏幕亮了,来了一条短信,是以前曾经跟我相亲过的黎山发来的:“艾凌,有个摇滚乐队的演出,我想邀请你一起看。你有空吗?”

我回复:“我上吐下泻很严重,你是否方便送我去医院?”

短信刚发出去,黎山的电话就打来了:“你住哪儿,我马上到。”

十几分钟后,他就来到我跟前,二话不说背起我就往医院跑。打上点滴,我上吐下泻的症状逐渐缓解。黎山又送我回来,帮我发短信给领导请假。一切折腾妥当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

我很感激,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后悔和内疚。

天知道,我骨子里是一个很传统的姑娘。我甚至觉得如果我不能以身相许,就不应该让他来这么帮我。闺蜜、女同事或者是楼下的保安,我找谁不好,为什么要让他来帮我呢。

急性肠胃炎对我倒不是什么大病,打了针吃了药,第二天就好很多了,但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会特别脆弱。

我给黎山发了条短信,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他给我回复:别这么说。对我而言,能帮到你我也很高兴。被人需要,也是一种幸福。

我懂的。

结庐在人境,难免有需要别人和被别人需要的时候。

你虽然不是为别人活着,但是被别人需要却往往体现了你存在的价值,因为别人需要你的帮助,很可能说明你具备了帮助别人的条件,这也是对你能力的一种肯定。

能被人需要,有时甚至是对你人格、品德的一种认可和褒扬。

见我不回复,黎山又发了一条短信过来。

一看短信,他居然说他担心我,现正在过来看我的路上。

我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刚穿戴整齐,门铃就响了。

黎山捧了一束花站在门口,见面的第一句话是:哟,气色不错哦,好差不多了吧?

我说,你干嘛非得来啊?

他说,怕你想不开跳楼啊。

我说,不会,我至多上吊。

他说,会开玩笑了,说明好得差不多了。

我瞟了一眼他手里的花:你丫不是想泡我吧?

黎山笑了笑,正有此意。

我说,开什么国际玩笑啊你。

黎山继续开玩笑:我都背过你了,在古代都违反了“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了,你还想不认账?哈哈哈哈,走吧,陪你出去兜兜风。

想着反正在屋子里呆着也只会胡思乱想,我便答应了。

一上黎山的车,他就开了音乐,许巍的歌声传了出来。

我问,你也喜欢许巍?

黎山回答,是啊,陪伴了我很多年。

对歌手许巍的偏爱让我们两个人迅速找到了共同话题,车里顿时弥漫着一股暧昧的气息。

我问他,你不会是想泡妞才找的我吧?

他说,我想结婚,想要一个家。

我眼眶立马红了,但女孩子的矜持让我没脱口而出“我也是。”

他说,这么多年觉得漂泊得累了,想找个人管管自己。

第一次跟黎山见面,是在一个相亲饭局。

介绍人介绍说他有被外派到越南工作的经历,一去就是四五年,现在总算是回国了。那会儿我满脑子都是夏宇,所以对他并没有很特别的印象。

那一晚,我坐在黎山的车里,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他跟我聊起了他的前女友,说他两次从国外专程坐飞机回来看她,她都避而不见。他说他回国以后,她希望能和他复合,他也考虑过,但他发现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完全变味了。

黎山点上一支烟,说:“破镜能圆吗?不能。”

我的脑海里瞬时出现了夏宇的脸。

破镜能圆吗?我不知道。

02

我和黎山开始约会,并迅速进入热恋期。

我觉得黎山对我的感觉,和我对他的感觉差不多:没有太强烈的喜欢,没有非你不可,只是觉得眼前这人还不错,可以当作结婚对象发展发展。

我跟他在一起,缺少激情和浪漫,但我觉得这很正常。毕竟,轰轰烈烈地去爱,伤筋动骨地去伤,大概只经得起一次。那之后,更多的是麻木和坦然,更多的是责任和需要。

和黎山在一起,我们很少聊形而上的东西,电影、音乐和旅游是我们共同的兴趣爱好。我们在一起很少闹别扭,也许是因为上一段感情太跌宕起伏弄得我身心疲惫懒得计较,也许是前一段感情让我更加懂得反省和修正自己。

有时候,我甚至会感激黎山。

他的存在,让我的反省有了实践的土壤,让我终于学会与人为善,学会谦卑,学会用爱、用理解和宽容去化解所有遇到的难题。在面对跟你一样善良的人的时候,不管观念上有多少冲突,我相信这些都是制胜的法宝。

和所有身处恋爱中的人们一样,我跟黎山曾有过一段还算甜蜜的时光。

我跟他聊起一起买房子的问题,他立马带着我四处去看房子,并打电话给哥们儿借钱。

他说,你挑你喜欢的吧,首付我有多少就拿出来多少。

我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势利,必须要有房子才肯结婚?

他回答:不是啊。现在像你一样愿意跟男人一起买房子的姑娘很少了,很多女孩子都要求男方提前买好婚房而且要求无贷款。

我来例假的时候,黎山会跑到我家里来忙前忙后给我做饭、洗衣服。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有时候我会觉得幸福得想哭。

这幸福不是来自于我爱他或者他愿意给予,而是来自于我内心的转变:我惊喜地感觉到,那个懂得感恩的艾凌又回来了。

可能女人都是这样,只有摔跤之后才能明白什么是成熟,别人的经验是不能让自己感同身受的——不过,摔跤和疼痛之后走得更好的,往往是那些懂得自我反省的人。

跟夏宇在一起,我口口声声说爱他,但却很少为他做过真正爱他的事儿。

那时候,我太过在乎得失,太过苛求,一切以自我为中心,太强调占有和得到,忽视了爱的真谛在很大意义上在于付出、在于“对他好”,在于理解、宽容和支持。

我甚至不明白,为什么当初跟夏宇在一起的时候,不管他为我做什么事儿,我都认为那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呢?如果他做得不够好,我还会使小性子,闹个鸡犬不宁。

经历过失恋那场浩劫,再惊魂未定地跟黎山在一起,我才明白:这世界上没有谁是“应该”要对谁好的。如果有一个你心仪的人对你好,那你就应该学会珍惜、学会感恩、学会付出,学会爱。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他好,他会对你更好,然后你会对他更更好……这是一个多么美妙的过程。

我跟黎山虽然在一个城市,但并没有同居。刚开始,我跟他在一起的日子是细水长流式的,不似跟夏宇在一起那样澎湃跌宕。大部分时间,我都过得安稳和妥帖。我们甚至一起去看房,准备时机合适就入手一套用作婚房。

但是,我那会儿并不知道,黎山只是想结婚,并不是想“和我结婚”。

从认识黎山的第一天起,他就表达了“想和我结婚”的意愿。

他对我好,似乎都是奔着完成结婚这个政治任务去的。

相处大概三个月后,他对我的爱情荷尔蒙大概也分泌尽了,我们之间的问题就暴露了出来。

有个周末,我约黎山去户外爬山,他回复了我一句话:“今天要在家陪陪父母。”

我当时一听,火气“噌”就上来了,但失恋带给我的教训,让我学会了换一种方式去表达内心的感受。

我深吸一口气,对他说:“你要表孝心我可以理解,但陪你的父母和陪我,这是冲突的吗?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不一定非得要去户外,不一定非得爬山,你完全可以把我叫到你家里去啊。”

岂料电话那头黎山冷冰冰地回了一句:“你一个外人在,我们一家人相处会不自在。”

我气得七窍生烟:“外人?原来你一直当我是外人啊。”

见他不说话,我继续发飙:“我去你们家,不自在的应该是我吧?”

电话那头黎山明显不耐烦了起来,丢下一句“懒得跟你吵”就挂了电话。

我再打电话过去,发现对方已经关了机。

那段时间,他一直忙。忙着给朋友做婚礼伴郎,忙着送父母回老家,忙着接妹妹上下班,忙着考证,忙着踢球.....就是不大有空见我。

我莫名其妙感到很生气,想要“搞点事情”去确认他是不是不在乎我,然后,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夏夜,我要求他给我送点东西过来。

面对这个明显不大合理的要求,他气坏了。而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竟觉得快意。

黎山的爸爸那会儿身体已经不大好,所以大部分的时间,他都陪在他父亲身边,无暇顾及我。

有时候,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吃晚饭,我做了一桌子饭菜等着他,可他会给我来一个电话说:我爸爸今天又呕吐了,我要回家陪陪他。

刚开始,我觉得这都是合情合理的,一个人开开心心地把饭菜吃完,但被拒绝的次数多了,心里也开始有了积怨。

有一回,我终于忍不住了,跟他埋怨:我也需要你陪的啊。

他声音忽然提高了八度,以一种让人无可辩驳和无可质疑的语气跟我说:以后我陪你的时间多的是,但现在我爸身体不舒服,你犯得着吃我爸的醋吗,我又不是出去玩女人。

他的话让我的心忽然一下子冰凉下来——我理解,完全理解,但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陪我跟陪他的家人不可以同时进行?难道,因为我是外人?

我感到委屈,并且气愤。

我想象着,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黎山正在跟他的父母坐在一起聊天,他的妈妈可能会做好宵夜端到他面前,而我却一个人坐在凄清的宿舍里吃着泡面,觉得自己心情糟透了。

我蜷缩进被窝里大哭了一顿,想起夏宇,眼泪更是唰唰掉个不停。

晚上十一点,我看了看手机,发现一个未接来电都没有,也没有短信。我主动给黎山打电话,无人接听。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根本无法想象如果我跟黎山结婚、生子以后,若我还是过着这样的生活,我当如何自处。

每次想到这些,我就根本没有继续再跟他走下去的勇气。

然而,失恋让我矫枉过正,让我从一个刁蛮任性的“公主病患者”变成了一个标榜自己体贴、贤惠的“大圣母”。

他一哄我,我就又消气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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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碎碎念

昨天逗号跟我说,她有一天放学以后遇到男同桌的妈妈,就很勇敢地走上前去,找他妈妈告状:“阿姨,某某某同学上课时老是拿铅笔戳我,还老拿铅笔在我的书本上乱画,有一次他还把我打哭了。”

我问她,那某某某妈妈怎么回答你啊。

逗号模仿着她的样子说:“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你的同学,赶紧跟人家道歉。”

我当时的心理活动是:唔,那男同学的妈妈将来可能是个好婆婆。

要知道,现实生活中多少儿媳妇将老公夜不归宿的情况告诉婆家人时,婆家人会反问她:“你老公那么晚了都不爱回家,你不该反省下你为啥留不住他么?”

ps:谢谢你的时间,我们相约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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