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吉思汗、合撒儿的母亲——十位平凡而伟大的母亲(二)
《蒙古秘史》中,诃额仑曾是一位美丽的年轻女子,更是一位平凡而饱受苦难的母亲。她又是伟大的,苦难中成功地养育了成吉思汗与合撒儿。
古老年代的抢婚
关于这位母亲的故事,我们从那个改变她命运的苦难经历讲起吧。
有一天,蒙古乞颜部的也速该·把阿秃儿在斡难河放鹰捕猎。另一蒙古部落篾儿乞惕部的赤列都,娶亲回家,正好路过。
也速该·把阿秃儿探头观看,见到了一个美貌绝伦的女子。他迅速策马回家,领着他的哥哥和弟弟赶来。兄弟三人面露杀机,势必要杀死新郎,抢占新娘。新郎赤列都非常害怕,拼命地拍打他的黄马,想甩掉后面的三个凶神。可是,新娘坐在马车上,如何跑得快?眼看着就要被追上了。
这时,新娘诃额仑夫人说话了。她对新郎说:“你知道后面三人的来历吗?他们行色可疑,要取你的性命呀。你还是快点走吧,不要管我。只要你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姑娘随处都有。你可以娶别的女子为妻,只要把她的名字改为'诃额仑’,就等于有我陪伴。你快逃命!闻着我的体香离开!”
为了保全新郎的性命,诃额仑催赤列都快逃。她脱下自己的衣衫,递给了赤列都。赤列都忍痛拍马而去。也速该三兄弟怕留后患,仍然追杀赤列都,可是翻越了七个山头,也没有追上,三兄弟返回。
诃额仑被抢,放声大哭,边哭边说:“我的丈夫赤列都,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竟这样狼狈地逃走?”
也速该的弟弟答里台劝道:“你所搂抱过的人,已经越过无数的山水。你怎么哭,他也听不到。他丢下你逃跑了。即便你想找他,又到哪里寻找?”
就这样,诃额仑成为也速该的妻子。
坐在驼车里的诃额仑(出自《成吉思汗 生死与复活》)
用言行教育苦难中的兄弟
诃额仑为也速该生了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她的大儿子就是铁木真,二儿子是合撒儿。铁木真比合撒儿大两岁。
铁木真九岁的时候,父亲也速该被人毒死。
家里失去顶梁柱,生活变得异常艰难。也速该本是乞颜部的首领,但他死后,他的部下被泰亦赤兀惕氏的兄弟们领走。诃额仑和她的幼子们被抛弃在营盘里。要想生存,只能靠自己。
在恶劣的处境中,诃额仑没有丧气,她勇敢地担负起做母亲的责任。她非常能干,沿着斡难河上下奔波,采拾野果,挖掘草根。美丽聪慧的夫人,用山韭、野韭和山丹根养育她的儿女,并用自己的言行教育着苦难的亲人。
生活之艰难无与伦比。有一次,铁木真、合撒儿兄弟钓了一条小鱼,被异母兄弟别克帖儿、别里古台兄弟夺走。铁木真兄弟一时性急,竟不顾骨肉亲情,射杀了别克帖儿。
诃额仑得知此事,痛心无比,训斥两个儿子:“冤孽!你们怎么能像咬断自己胞衣的疯狗?怎么能像怒气冲天的狮子?怎么能像生吞活咽的蟒蛇?怎么能像咬自己驼羔后腿的雄驮?你们真是发了疯的野兽!正当自己除影子就没有朋友的时候,正当受不了别人所加的苦难的时候,你们却自相残杀?这还怎么过?!”
见两兄弟有了悔意,诃额仑又耐心地教育他们兄弟要和睦相处。
在诃额仑的引导下,兄弟们痛改前非。合撒儿和别里古台协助铁木真,兄弟同心,最终完成统一蒙古的大业。
怒责成吉思汗
作为母亲,诃额仑操心的事并没有结束。
当铁木真成为成吉思汗之后,受巫师的蛊惑,执意要杀合撒儿。眼看着无人可以劝解、合撒儿留着泪即将被杀的时候,诃额仑乘着白骆驼驾驶的幌车,连夜赶到。
她将合撒儿解开,怒责成吉思汗:
合撒儿有力气,
百步穿杨的箭,
使逃逸的百姓,
屈服投降;
百发百中的箭,
使溃逃的叛众,
缴械投诚。
现在把敌人打完了,
不愿见合撒儿了吗?
成吉思汗平生只听母亲的话。他见诃额仑盛怒,不敢顶嘴,诚惶诚恐地说:“听到母亲的斥责,儿子知道错了。母亲不要生气,儿子先退下了。”
在诃额仑的干预下,合撒儿保全了性命。但成吉思汗仍怀疑弟弟有野心,背着他的母亲,暗中夺取了合撒儿受封的大部分百姓。使原有的4000户,只留下1400户。
诃额仑得知此事,心中十分郁闷,不久去世。
她的故事被永远地流传下来。特别是合撒儿的后代孝庄,对诃额仑有着百倍的亲切。日后的,正是合撒儿的后代。 (以上文字出自《兴国太后:孝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