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塘边的槛蔴树
水塘边的槛麻树
无意经过一片水塘,是别人家农庄养鱼和供客人钓鱼的地方。
吸引我的不是钓鱼,而是水塘岸边的那几棵槛蔴树,树与树间的距离,隔着四米左右,成了一个小口岸。槛蔴树的水塘边,有一只塑料船,树下有水泥桌子和水泥櫈子。
槛蔴树,粤西地区常见的树,黄色的花,心形的叶子,逢年过节时,也会把它的叶子摘下来,洗干净了凉干,用来垫粑。
故居的门口过去十几米,是三叔家门口,不远有一口水塘。水塘塘堤的四周,种着竹林和槛蔴树,外堤是村的边沿,外面是绿油油的田园。
三叔的门口的水塘,有几块石头,是塘口,村人经常站石头上洗手洗脚,或是洗家具。几棵巨大的槛蔴树,横卧水面,伸到水塘中间。
夏季和秋季,成了我和堂兄弟们的乐园,十几个野小子,脱得光溜溜的,就好像花果山的猴子,爬上槛蔴树横卧水面的枝桠,以各种姿势往水塘里跳,跳到水里,溅射的水花半天高,我和兄弟们在水里成了浪里白条。
在水里尽了情玩后,又拽着树枝尾攀上来,在树上又赤条条地排着队,身上的水滴到树枝上,脚下滑,有站不稳,掉下水里。一个个次第地跳,每一个落水,水里就溅开一朵巨大的水花。
这样的跳法,也是过瘾,小孩过瘾了,大人不过瘾了,当我们跳得天昏地暗时,三叔是最反对我们跳水的,堂弟阿标是三叔儿子,三叔拿一条竹枝,站在门口的塘堤,叉着腰,大吼一声:“标啊呼,八鲁那姨子鲁,塞鲁天河鲁……”这一声有如晴天霹雳,阿标一听这雷声,经常吓哭,往外塘堤凫去,爬上塘堤,光溜溜的翻过竹堤,一边哭着回头瞟,一边急跑……
抓小孩还是六叔有办法,堂弟阿强老是上当,六叔一般不动声色,等阿强回来吃饭时,吃个半饱了,六叔此时出手了,百分之百不漏网,阿强稳扎地挨上打。
从水塘外堤至外婆家这段距离,也是我和母亲经常田径比赛的赛道。以我到外婆家为我胜出,偶尔失手。
“爸爸,给我钓钓鱼”一个还带着奶声奶气的声音将我叫醒,眼前的槛麻蔴树水塘边,年轻的父亲拿着竹竿伸水塘里,一个大约一岁多的男孩站身后。
转身去搬一张木椅,坐塘边槛蔴树下,盯着微波荡漾的水塘,儿时的笑声和跳水声,在耳边萦绕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