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山西《小表妹》 作者•刘凤凯 主播•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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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表妹文／刘凤凯那年月，也就十来岁。远房表妹，比我矮不了多少，也小不了几岁。她肤色白净，眼睛很亮。
不知为什么，她被当时的一个行医的男人要了押长(押长：是农村旧俗，已婚女长期不育，就到别家要一个来养，待自己生出后 ，可退还或接协议作领养之子女亦可)。结果几年后 ，她老婆也没有生出什么娃儿，就被退回了，还是被要回了也说不清。那时，小表妹的同胞姐已招赘了一个领工资的干部。其年龄和她父亲上吊死后一直寡居的母亲差不多大小，估计也就三十五六岁。大表妹个头高挑，她那脸蛋我不太喜欢，有点鸭蛋形，瘦而寡白。没有小表妹圆润饱满的脸型好看。在我眼中，小表妹生的要比她胞姐好看得多。那一根用红毛线扎着的粗辫子拖在丰满秀气的腰间。
那年，她妈领着小表妹来我家逛亲戚，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了，大人们难得相聚，总有唠不完的家常话。我两个小孩熬不住，已经打瞌睡了。大人让我俩到楼上睡一会儿，待她们睡时来抱小表妹。我和小表妹穿着衣服睡在一个被窝里。小表妹说：那个医生，每晚上都要和她睡，她恨死他了，又怕他。后来被母亲知道后才要了回来。“哦！”我似懂非懂地回了一声。正说着，一只老鼠从枕头边爬过来。小表妹害怕的用双手抱紧了我的脖子。我“喵——“的学着叫了一声，那老鼠逃远了。我读大理师范时，表妹也有十七八岁了，是村里出落得数一数二的角色。许多人来提亲。表妹不愿意。放暑假，郭家地的老表家办喜事。我和表妹又见了一面。谁也想不到那会是最后一面。几年不见，表妹已成来客中最显眼的风景。她，穿着白底碎花姊妹妆衣服，很紧身。一根长辫子拖到丰满的臀部。在村口小溪边，我无所事事地逛着玩。身后传来轻轻的招呼声。
表妹正站在我身后，我转过身，与她打了个照面。距离很近，感觉她发际的气味已传进我的鼻子中。她应该在一米六左右，我当然晓得自己是一米七几的个头啊。那次讲了许多话。她说她多希望不要长大，像当年两人玩在一起时那样。说着脸红了起来。时间过得真快，酒席后，她与母亲回去了。看着她母女的背影远去。白底碎花姊妹妆紧裹着她窈窕的身姿，一根粗壮的长发辫拖在臀部的形象，至今回忆起来，还清晰如昨日。那天，她回了回头，悄悄作了个不经意的挥手动作，走了，从此，再也没有见到她回眸。据说，小表妹不愿嫁给一个大她十多岁的男人 ，最终选择了和她父亲离开人世时走过的那条不堪回首的不归“路”。
当家人发现时，她已在父亲上吊过的楼上永远地走了。当听到这个噩耗时，我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小表妹红润的脸庞仍在眼前晃动 ，那根粗壮的黑黝黝的发辫慢慢消失了。轻飘飘地消失在了西边的那朵云雾中。从此，再也没有机会听到有人轻轻叫声“表哥”了。我可爱、可怜的小表妹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末，就香消玉殒了。如果还活着，她也才古稀年龄啊！远 方 诗 歌 文 化 传 媒往 期 精 选壹【远方】上海《一路徒行 风雨人生》作者·快乐风行 主播·山丫贰【远方】黑龙江《懂事得让人心痛》作者·轶男 主播·青鸟叁【远方】天津《催人泪下的<胡笳十八拍>》作者·申力 主播·袁嘉敏作者稿酬和诵者报酬说明本文系远方传媒原创首发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