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食动物的青草——小说《背叛》中的女性角色及其他
“这类傻大姐运气好的不多,似乎她们是生物链的一部分,正好迎合食肉动物的需要”——《背叛》中人物 叶红军
这个冬天,已然临近春节,日子应该如过去的挂历一样,撤下一本旧的用来记账,扯下最后一页功成了事,换上一本新的,即将开始又一个或撕或翻的流水。由于人所共知、不可克服的意外,只能在家里困守。在走出都是奢侈、多加葱花都算炫富的特定时期,流水依旧,行云不见。
为了打发闲得发慌的时间,似乎又有决心给一直上网课的女儿做个读书榜样的心思,还有可能是为了压制传统里的传统纠结,多少还掺杂了为健身走圈时山呼海吹积累话题的成分,自己给自己定了一份差事,以“下定决心排除万难”决绝勇气,不顾烟瘾、眼花、觉少、血压,买来同龄作家豆豆的三本书《背叛》《遥远的救世主》《天幕红尘》,打算做一回手机阅读大行其道背景下的清流,找找翻书的感觉,复习一下落笔勾画的癖好。
此前,《遥》已经通过影视作品吞食了一遍(曾写过一则小文字,有兴趣可点击此链接 老剧新看:《天道》中给三种人设计的归宿),《背叛》在两天之内已然只剩江东孙氏。读到作家在《背》中对《遥》的剧透。由此,闲聊几句作品中的女性角色。
作品中的角色,无论怎样打扮,都有现实中的影子。作品离不开现实的滋养,也需要现实的价值体现。作品最终要变现为书价、流量、版税、声望,当然还有真金白银的现钞。
当下社会,或者是以往的社会、未来的社会,男性和女性究竟是一种什么关系?两者之间的权和利到底应该如何匹配?也许这是一个永远找不到答案或者不需要找出答案的隔空喊话,而是不纯粹的设问。尽管有无数喉舌以作品、文章、法律、制度、组织等形式发出声音,采取行动,但很难或者永远不会归一。
在《背》中,作家以女主之口,把《遥》中要揭示的女性与男性的关系归结为:通过不同社会阶层、不同价值取向、不同知识阅历的三位女性的生活、工作、婚姻,从反映当代中国社会女性平等问题现状的角度,探讨了女性在通过法律的形式获得了教育、就业、婚姻三大平等社会权利之后,“女人还向男人要些什么”和“男性手中还有什么”的性别化问题。
平等一词,不会是一个绝对概念,尤其是用在男性和女性的对比上,无论是来自社会的、制度的、法律的,都不是一个纯粹的概念。依靠制度、法律等硬性约束下的平等,甚至是以配额方式施舍的平等,应该不能算是自觉的、事实上的平等。法律和制度是什么?法律是保护弱者的底线仁慈,是约束强者的硬性枷锁,是避免公开弱肉强食的最后篱笆。
从《背》中夏英杰、江薇、林萍,到《遥》的芮小丹、肖亚文、欧阳雪,读者读到的是女性自我独立、追求强大的意识觉醒和尝试,但还是脱离不了对男性中绝对强者的依附和屈从、迷信和仰赖。《背》还没有读完,不好推论,也不愿意去搜罗别人的口水,读完再论。
在《遥》中,一号女主芮小丹,在追求平等中找到了令自己欣赏的男主,结果却死在了社会角色上,这是社会角色特点分明者的宿命,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二号女主肖亚文最先出场,一直是以男主恩养的对象腾挪在职场当中,最终得以福报加身,职业和财富的梦想实至而名归。三号女主欧阳雪,作为一号女主的发小而存在,对比强烈但两者之间却能推心置腹、托身奉金,不存在女性之间的常见狭私嫉妒,本人又是以一片门店持家,既无远图,更无奢望。三位女主,都没有真正涉及到婚姻进行时,芮小丹在等,肖亚文在找,欧阳雪无念。在没有男性的世界里,女性不需要平等,没有对比的平等毫无意义。在有了男性的世界里,女性的平等一种来自自欺欺人,一种来自强者的怜悯和善良。
女人之于男人,如同肉食者身边的青草,有的被无情地啃食消费,有的被呵护成了花朵。在无法实现平等的次元里,追求缺乏实质意义的平等,有时是一种残酷,有时是一种自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