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道家,老子主张无为,而庄子却追求逍遥
老子和庄子,同是道家,看似都讲道,其实大不同,老子低调,庄子潇洒,老子主张无为,庄子却追求逍遥。
老子,生卒年不详,姓名不详,有人说是太史儋,有人说是老聃,有人说生于孔子前,孔子还向其问过礼,有人说生于战国末期,先仕周,后仕秦,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位老子留下了洋洋洒洒五千多字的《道德经》,而单是对《道德经》的解读,千百年来,也是莫衷一是。
据说,老子本是一个字都不愿留下的,只想西行远去,不问世事,到了函谷关,负责通关的长官尹喜希望老子临行前为世人留下一篇著作,非如此不肯放关,老子这才写下寥寥五千字的《道德经》,他的形象也永远定格在了那古道西风。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这是道德经的原话,刍狗有几种解释,一种是指草扎的狗,一般放在庙堂里,相当于花圈,一种是指草和狗,不管哪种解释,刍狗都是很卑贱的。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天地不讲仁义,把世间万物都看作卑贱之物,这自然很无情,让人很不爽,但要注意,这里的不仁只是不谈仁义,并不是恨,也不是欺压,而是漠不关心,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是天地对万物的态度,而统治者对百姓也应该是这个态度。
所以说,什么天子,什么诸侯,统统都是瞎折腾,这个天下哪里还能向前走,赶紧回到原始部落社会才是长久之计,那时的社会不需要管理,人人相亲相爱,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这才是天道,无为却无不为。
张舜徵先生说:老子一书,无非一个装字。装什么?装孙子,只不过统治者用来叫做韬晦,老百姓用来叫做装蒜,军队用来叫示弱,韬晦,装蒜、示弱都可叫作权谋,老子的哲学,是政治哲学。
而庄子一生穷困潦倒,但每天倒是过得苦哈哈的,是庄子不爱过好日子吗?不是,曾经,楚威王就派两个人去请庄周为相,庄子却跟来人讲起了故事:“我听说楚国有个神龟,死的时候已经有三千岁了,国王用锦缎将它包好放在庙堂里供奉。请问这只神龟是宁愿死去被摆在庙堂里供奉?还是宁愿活在烂泥里拖着尾巴爬行呢?”
两位大夫说:“宁愿活在烂泥里拖着尾巴爬行。”庄子说:“你们回去吧!我宁愿在烂泥里拖着尾巴打滚。”在庄子眼里,拜为国相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那人,究竟该怎样活着?真实而自由。
“马,蹄子可以踏雪,毛发可以御寒,饿了就吃草,渴了就喝水,高兴了就在草原上撒欢,这就是真性情,也就是马真实而自由的生活。可惜来了个人叫伯乐,自称驯马高手,又钉马掌又设马鞍,这马一部分已经死了,这还没完,还得训练它立正稍息齐步走,该往哪跑往哪跑,这马已经死了一半了。”
为什么?这既不真实也不自由。这样的马,是空虚的,也是不快乐的,而造成这个后果,便是伯乐之罪。
由此推之,猪的生活就是在猪圈里吃糟糠、而不是在庙堂里用锦衣玉食供奉,鸟就应该在天空中飞翔,而不是被关在笼子里供人欣赏,哪怕是十步一口食、百步一口水,也比这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所甚欲,也勿施于人。这就是生命的真谛,也是自由的价值。
那人又该怎样活着?率性的活着,也就是秉承天赋、顺其自然,如此就不能给人强加标准、固定方式,比如什么要忠君、要修身、要平天下,追求荣华富贵那更是扭曲天性,要不得。
人应该怎么活,腰里别个大葫芦,在江上漂,没事了钓钓鱼,也无所谓钓到钓不到;在旷野里随便转悠,累了找棵大树倚着就睡觉,醒了继续荡,荡到哪里算哪里,这样的活法,就叫“逍遥游”。
庄子也很喜欢道。道是什么?不可说。这很像佛教的禅宗,碰巧的是,他们也都讲无为,都求解脱。
如何才能得道?庄子也不知道,但在庄子眼里,得道的状态必然是物我两忘、心如死灰,能感受到万物与自己融为一体,世物再无高低之分、贵贱之别,也没有利害之分、是非对错,这在庄子那儿,叫齐物论。
庄子是逍遥,视相位如粪土,纵使穷困潦倒也不变初衷,老子讲无为,为的是无不为,不争一物,为的也是无物能与之争,显然,老子处事目的很明确,以无为求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