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光,新念想

春日暖阳,我和同事相约要去挖野菜。时下,最受人们欢迎的是一种叫芨芨菜的野菜,其叶嫩,根鲜,具有特殊的清香味儿,蒸疙瘩,包馅都是极其美味的佳品。

因为野菜无污染、营养丰富、清新可口,是绝佳的食材。因此,在这物欲横飞的年代,野菜不但登上了高级饭店的餐桌,也成为了人们日常的保健食品,深受人们的青睐。

由挖野菜谈及到小时候的种种趣事,吃槐花,搓麦穗,撅甜杆儿…槐花吃的豪放,吃的满足,从树上勾下来,一串串的,雪白雪白的,用手一撸一大把,直接塞进嘴里,顿时满嘴的清香一直冲向喉咙,止到胃里。吃够了,还要塞满衣袋带回家,第二天,蔫了,扔出去,清香的味道又留在了衣服上。搓麦穗是个细致活,要挑选不老不嫩的,放在手心里来回搓,还要边搓边吹,止到全部变成麦粒才可以放入口中,不然的话,麦芒卡住喉咙就麻烦了。麦粒是绿的,皮里包着乳白的稀糊样的东西,吃在嘴里,也是满嘴的清香。撅甜杆儿是个技术活,高粱地里不是所有的高粱秆都能吃,要挑选穗紧、粒瞎的,还要检查一下叶脉是不是绿的,如果还不能确定,就得用嘴趴在高粱秆上尝一尝,一咬,高粱杆是硬的,便欣喜若狂,像得到宝贝似的立即搞定,断成一节一节的,揣进裤兜,开始享用。槐花、麦穗、甜杆儿,这些纯天然的来自于大自然的物质就成了我们小孩子上学、放学路上应季的“零食”,吃得津津乐道,满足感溢于言表。有时为了躲避老师检查,还要在吃完后销毁证据,伸出舌头互相查看有没有绿色,手心也得擦干净。现在想想,好笑又好玩。

在那苦中有乐的年月,大人们总会想出各种办法满足孩子们的零食。到了冬天,吃得最多的就是爆米花,铁锅里放上沙子炒的那种。因为炒一次爆米花,铁锅就要刷好多次,止到黑水变成干净的水才罢休,否则,再用铁锅做饭就是黑的,尤其是做粥更明显。所以每炒一次,也总是尽量多炒点,够吃上半冬或一冬才好。炒完了,用袋子装起来,放在炕头上,防止爆米花变疲软,就不脆生了。所以,冬天里,几乎每个孩子的口袋里都是装着爆米花去上学,有时谁装的多,就你一把,他一把的分发给小伙伴们吃,或者是交换着吃,比比谁家的炒得香。爆米花陪伴我们走过了孩提时代,它的浓香似乎现在还能感觉得到。

对于饭食,最让我们留恋的是酸菜粉条贴饼子。偶尔在酸菜里放点肉,那就是最上等的美食了。那个年代,大锅鱼贴饼子是办不到的,因为吃鱼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舍得买一次。现在,大锅鱼贴饼子也很受欢迎,而且添加了更多的吃法,比如在里边放上五花肉、金针菇、白菜尖儿、粉条,混在一起,吃起来更清香美味。我和同事说到这里,她说:“明天就是新寨集,我一定把这顿饭搞定。”说着,我俩一阵嬉笑。

旧的时光,虽然留给我们的更多的是贫穷、心酸,但孩提时代无忧无虑的生活也是我们这个年纪的人所不舍的。今天再次谈及,还是滋生出更多的情感在里边,这些是现在的孩子们永远也无法读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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