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南北,万水千山
中学语文课文《少年闰土》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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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绍兴,一直心向往之,主要是为,鲁迅故里。
而对鲁迅先生,敬重和仰慕,可以追溯到很多年前——中学时代的语文课本,学了很多篇先生的文:
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面是海边的沙地,都种着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西瓜。《少年闰土》
我家的后面有一个很大的园,相传叫作百草园。《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
我们鲁镇的习惯,本来是凡有出嫁的女儿,倘自己还未当家,夏间便大抵回到母家去消夏。《社戏》
我冒了严寒,回到相隔二千余里,别了二十余年的故乡去。《故乡》
鲁镇的酒店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都是当街一个曲尺形的大柜台,柜里面预备着热水,可以随时温酒。《孔乙己》
旧历的年底毕竟最像年底,村镇上不必说,就在天空中也显出将到新年的气象来。《祝福》
这些文章的开头,你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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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
而且是刻骨铭心的记得,以致每每读起,心中都有股暖流缓缓流过。
中学时代,同学们都爱调侃:“一怕文言文,二怕写作文,三怕周树人”,我却是与此格格不入的存在。
那时《现代中小学生报》来学校做专访,排了一整版,仍记得烫金的标题:《学生会主席的鲁迅情结》——说来惭愧,记者小姐姐还问我,知不知道鲁迅先生的《故事新编》是什么题材的集子,我老老实实摇头,然后继续大言不惭地说自己如何如何喜欢鲁迅。
是的,尽管课余读鲁迅的文真的很少,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对他文风的喜爱,那种泼辣的、冷峻的、克制与激情并存的写作感。
年少时的喜欢,到底最纯粹最自由啊,就像春天下一场悠悠的雨,可以很随意很任性就洋洋洒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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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发的一套十二本必读读物中,有一本就是先生的《朝花夕拾》,薄薄的一本,读了好几遍。那时我就在想,这个题目怎么可以取得这么这么好呢,花朵清晨绽放,黄昏拾取,此是纪念,也是祭奠,更是珍视。
文雅、清丽、自持。
读他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就在想,如果能亲自去看看该多好啊。
虽然课本里有百草园和三味书屋的图,但是我知道,照片的像素再高,也没有我的眼睛看得真切。
也许对于仰慕的人,就是忍不住想要刨根问底了解其过往的。那些你走过的路,见过的风景,真想再去走一走,看一看啊。
终于,这么多年过去,我终于,要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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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犹豫了一些时候,还是买好往返的票了,我甚至还和Boss姐姐商量调了课,只为这次出行玩得尽兴。
还有两天,待我上完周末的课,火车摇摇晃晃,周一我就真的抵达绍兴了。
东西南北,万水千山,还是选择了奔向这里——绍兴,除了鲁迅故居,还有王羲之的兰亭,陆游唐婉的沈园,嵇康、勾践、谢灵运、贺知章、谢道韫、王冕、王阳明……无数文人骚客生长于斯,好一处人杰地灵的文物之邦、鱼米之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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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说,直到订完票的这一刻,仍有点云里雾里。
这次行程,是研究生毕业游,机缘巧合,和本科毕业游一样,我都选择了独自出行(友人们要么是时间凑不上,要么是对绍兴不感兴趣,妈耶,绍兴啊!)
去翻了大四毕业游西安的游记,那时我写:
时隔两年,依然热血沸腾。
人生最有幸的,莫过于,心之所向,履之所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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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去西安洛阳游,纯属心血来潮,这次去绍兴,却是预谋已久。
去年十一月初,我在西安考试,返程时都已定好车票,也在留言里答过读者:下一站,上海和绍兴。
是真的想要奔向那里的小桥流水人家、夜霜冷月乌篷船的,只是人活于世,总会面临许多必须面对的现实和困境,我虽经常鼓励自己要勇敢洒脱地走出去,但是我也知道,诗与远方,永远不是生活的全部。
所以,那次从西安面试回来,终究还是取消了绍兴的行程,也在推文里写过:
而今天,七个月之后,我终于,马上就要兑现这个诺言了,下一站,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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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我无限感恩。
从来就是一个对物质没有太多追求的人,兼职所得大多存着,归根结底还是对经济的不安全感。可能也受到儿时读过的理财童话《小狗钱钱》的影响,知道储蓄是应对意外风险的主要抵御方式。所以,除日常品外,罕少给自己买什么东西。
但是,我愿意把辛苦赚来的钱,精打细算地花在旅行上。本科时精力充沛,坐十五小时的硬座去西安,现在老了,也能接受十八小时的卧铺和两小时的飞机。
我想,古人说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百闻不如一见,就是要在旅行中去遇见罢。
依然是现实主义大背景下的理想主义者,能洒脱出去走一走,回来了第二天继续上课挣钱攒未来的盘缠。真想设立一个专项的旅游基金~
感谢上帝能够给我机会和胆量,出去走一走,真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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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的感受,很难用语言去形容。
无法预知这一行程将会遇见什么,或许会由此戳破很多希望吧,或许也会生出很多希望吧,但生命的美妙不就在于,一切都是未知数吗。
此刻突然记起,两年前的毕业游,在洛阳,遇到的两个也是独自出门游的小姐姐,一个是浙江杭州人,一个是上海人——命运真的太神奇了,谁能想到,两年过后,我也会去到她们所在的城呢。
生活真是处处充满伏笔,都是惊喜,都值得期待。
东西南北,万水千山,你且一一去看罢。
祝你平安,平安,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