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2月下旬的随想

201912月下旬的随想

(这样一个个片段要说出某些“文化学者作家”上万字才能说出的话,甚至他们上万字也说不出的话。)

修辞格这种表现模式,是一种思维技巧,是一种表现习惯,也是一种美的享受。

就像一栋房子,设计师是一种看法,而建房子的人和住房子的人可能分别有不同的观察角度。同样一面墙,解说起来可能完全不一样了。因此就出现了不同的修辞学流派、体系。

解说起来不一样也可能影响到以后修墙的动作。出现什么结构主义、解构主义等等方式方法。

当然墙的基本功能是不变的,像是承重啦、封闭啦等等。修辞格根本还是为了传递信息的。

大概先划分三大类:排比等,在时间、空间范围有联系的事物;比喻等,不拘时空的对比与联系只注重事物间的照应;对偶、回环等,则属于语言技巧的联系了。

彼埃·蒙德里安这个名字大众应该是比较陌生的。但是说起一种现代西方油画——在画布上横平竖直地划出几根线条割成几块矩形或正方形的画面,分别均匀地“刷”上一层油彩,就是一副艺术作品——这个很多人见过吧。始作俑者就是彼埃·蒙德里安。

但是,有一次我看到了一篇比较详细地综述蒙德里安的文章——他的成长历程,由少年的基础扎实的素描,到逐渐抽象出的外形轮廓,然后继续抽象,成为椭圆的团块,然后到方块……清晰的路迳,痕迹,让我们感到色泽、比例、情感等等的对应——每一个矩形都不是随意画出来的,背后深深的思想意识限制着细致的表现,所以耐人寻味。

好像是在北京某个高端宾馆,安装工人对油画作者赵无极说:“你这样的画,我也能画出来。”

我不懂画,但是对书法还是懂的,见到有人一上来就学弘一法师的“佛系书法”,认为那种随意的样子很好模仿。我问她见过李叔同的魏碑吗?没有。人家是“百炼钢化作绕指柔”,是有“钢”的,你以为你只看到了“棉”你就可以直接拿棉线来做出同样的样子吗?

观察西方、印度、中国,关于“大”的量级的表述。可以说明思维模式的不同吧?

中国的大,在《庄子·逍遥游》里面有描述;印度的大要抽象得多,各类佛教经典的“三千大千世界”是一种典型说法;西方的复杂一些,黑格尔与克罗齐的不同的辩证法值得反复对比。

再进一步,还可以拿中国古代的《测圆海镜》等书与西方传统数学来对比,会有什么发现呢?抽时间详细做一做。               

今年以来早晨起来晨练压腿的时候感到关节震动,在寂静的早晨甚至听到清脆的微响。

我在与朋友偶然说起来的时候,第一听到的是:老了。呵呵,老了很正常,新陈代谢是世界的普遍规律,永寿无疆的太岁那是怪物,得道成仙鸡犬升天更是做梦。

然后,我们进一步说这个话题,大概是:缺钙。嗯,这就有点实质内容了,是在大趋势之下的一个支流,值得辨析一下,辨析的意义在于大趋势是我们不可违背的,而支流可以适度调适。

再进一步,有老师说到这个现象,说是:骨质增生。哦,这就着实了,骨质增生是一种病理现象,我们说病症是需要(或可以)治疗的,这一说就有各种具体办法了。

我们看:老了;缺钙;骨质增生。一步一步收缩,一层一层细化,由大而化之的普遍背景逼向一个具体可操作性的节点。逐层深入,揭示矛盾的细节,进而有着力点——以便解决问题。世间的许多事务都具有这种规律。

我们买了一批教材,打的回公司。司机是个秀气的女士,她看到我们带着那么多书大概觉得我们还是有点“文化”的吧,于是就请教孩子教育的问题。她的孩子上小学,在学校除了文化课其他活动都很积极、优秀——那算啥事儿呢,愁得她没办法。

我对她说:“您的孩子很优秀啊!”

女司机“呕”了一声,大概她以为我是随口应付她呢。

同行的张老师立即说:“是啊,我们评判人才的标准不对,一定要彻底转变观念。”

然后他讲了一个生活中的小故事:他说有一次在家里整理厨房,要把小桶里的香油倒进小瓶里,结果哆哆嗦嗦弄到小瓶子外面了。他老婆马上接过去,稳稳当当地倒下去。他一看很佩服立即想到了初中时候学的欧阳修的《卖油翁》,他问老婆还记得吗?老婆说都三十多年了,记不大清楚了。而老张立即背诵起来,哗啦哗啦流水一样从头到尾一字不漏背了一遍,他背完了老婆的油瓶也倒满了。然后老张志满意得地说怎么样?他也三十多年没再看过呢。——他老婆立即怼了过去:你背这个有屁用,背得再熟还不是照样倒到外面去!

然后张老师感慨:“社会上真的不需要那么多考高分的人,实际上行动能力更能推动社会进步。说实话,你看在社会上混得好的也是行动能力有优势的人。所以说您家孩子其实很优秀,你鼓励他充分发展就好了,放着阳光大道不走都去挤独木桥没意思,甚至是祸害性命。”

范曾的书法放在这里说不太够格,但是作为例子还有一点代表性,聊一聊吧。

传说欧阳询曾经骑马赶路,无意中看到一块古碑。原来是晋代著名书法家索靖书写的,他驻马浏览,看了很久后离开。他走离古碑几百步又返回来,下了马站在碑前观察,等到疲乏,又铺开皮衣坐下来观察,于是就住宿在古碑旁,守在碑前多日才离去。——这是索靖的字。

然后说近年,我有一次在山东大厦看到范曾的一副中堂,书写的是他私奔法国时期在巴黎作的词。我看到之后,感到无比惊艳,立即驻足瞻仰,手下默默比划,呆了近一个小时才走恋恋不舍地离开。又过了一段时间,我有时间专门再到山东大厦去看那副字,因为心里精致的印象一直撩拨着我。但是,这一次关注之下我忽然感到“太完美”,然后恍然大悟:这不是所谓的状如算子的书病之一吗?于是我如释重负地离开了。——这是范曾的字。

有的“经得住历史考验”,成为传世经典;有的不要说什么“试玉要烧三日满”了,连两次拜读都招架不住,呵呵。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