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1992年的那个春天,1月22日上午,南巡的邓小平同志来到深圳仙湖植物园的仙湖湖畔,在绿草如茵的草地种下一棵常青树。近三十年过去了,如今这棵树已长得枝繁叶茂、高大茁壮,每年都有很多市民慕名前来观赏。小平同志所做的伟大贡献,人民都缅怀感恩于心。
每次去仙湖,我也都会过去看看它,树前有“小平手植树”几个大字,那这棵蕴含着深刻寓意的树到底是什么树呢?它学名叫高山榕,是一种具有强大生命力的榕树。邓小平同志种的这株高山榕,也象征着深圳特区的建设事业像高山榕一样具有强大的生命力,无论遇到什么样的艰难险阻都能勇往直前,蓬勃发展。
按字面理解,高山榕是长在高山上的榕树么?非也,高山榕在低海拔环境长得最好。据说,高山榕一名说的是它发达的支柱根,其支柱根起强大的稳定作用,扎根于没有土壤的岩石裂隙,所以才能立足于纯石质山坡,而身材高大那是众人皆知的。高山榕在不同地区名字也有差异,如又称阔叶榕、大青树、高榕、鸡榕等。高山榕的拉丁名是Ficus altissima Bl.,其属名Ficus就是拉丁文对无花果的称呼,榕属也称无花果属,无花果正是榕属的模式种,它们的董事长,在拉丁词根中,—issima(…)是“最、非常”的意思,种加词altissima是“非常高”之意,可见它的魁梧身材是得到官方认可的。高山榕生于海拔100-1600米山地或平原,产自云南、广东、广西、海南、四川等地,尼泊尔、锡金、不丹、印度、缅甸、老挝、越南、泰国、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菲律宾也有分布。
榕属是南方分布的植物中最大的类群,它的种类繁多,姿态各异,却又不太好辨认,最近不经意间掉进这个坑里,乐此不疲。年前,突然关注起自己并不常见的枕果榕,查找资料之时,推送《背围村有棵196岁的枕果榕》跳了出来,一查,位于东莞樟木头的这古树离我家并不远,为了它,我大年初一的一大早,迎着牛年的第一缕阳光寻它而去。背围村的老瓦屋依山从上而下密密麻麻地坐落着,从村的老巷口进去,通过弯弯曲曲的巷道,一直通往山上便能见到这棵榕树,它在一片葱郁的荔枝林中高高耸立着,主干苍劲挺拔,绿荫如盖,苍劲挺拔,郁郁葱葱,长势旺盛,且“长髯”随风飘飘,又似垂柳婆娑。
一看,原来之前摆了个大乌龙,这株曾在2004年挂牌为东莞市列为国家三级古树的枕果榕,原来是高山榕,2018年8月东莞市政府修正为高山榕,重新竖碑。
眼前的高山榕,让人惊叹的便是它身上那烙印的岁月沧桑,它的“长胡子”繁多而粗壮地垂落在地,好像与周围紧密地交织在一起,它的树冠覆盖面积就达到数百平方米。近看,宛如骨架一般把整棵树撑了起来;远看,像是一把张开着的“巨伞”岿然不动,遮天蔽日一般,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数百年历史车轮碾过留下的古朴记忆。那个“长胡子”就是大多榕属植物所持有的气动根了,枝条上的气生根向下伸长,伸入土壤后长成支柱根。高榕的气生根和支柱根生命力特别强,所以它不仅会绞杀寄主植物,而且很容易形成独木成林。繁多的支柱根和主干交织在一起,看过去就像一片丛林。不只有高山榕有这样的现象,其他榕树也存在这样的现象,不过高山榕的独木成林更为出名。
据有关资料记载,形成独树成林景观最大的单株高山榕占地数十亩,直径十厘米以上的气生根就有上千条。
▼远看这是一株株树,其实都是它的支柱根形成的“树”。
高山榕名气很大,它跟同科同属的兄弟菩提树都是佛教中的“五树六花”之一,在这里,它的大名叫大青树。“五树六花”是南传佛教植物与傣族文化结合的产物,是南传佛教在西双版纳本土化的显现。“五树六花”大都是生长在热带的植物。“五树”是指菩提树(Ficus religiosa)、大青树(Ficus altissima)、贝叶棕(Corypha umbraculifera)、槟榔(Areca catechu)、糖棕(Borassus flaballifera);“六花”是指荷花(Nelumbo nucifera)、文殊兰(Crinum asiaticum var. sinicum)、黄姜花(Hedychium flavum)、黄缅桂(Michelia champaca)、鸡蛋花(Plumeria rubra cv. Acutifolia)和地涌金莲(Musella lasiocarpa)等,其中有的是佛树,有的是刻写经文所必备的和赕佛所必需的。在西双版纳,高山榕是神灵的居所。几乎所有寺院、村寨周围都有高大挺拔的高山榕,不同地方的村民都有同样的描述:建寨之初,祖先选定寨址的其中一个条件就是这片土地上生长有高山榕。
从树形上看来,高山榕高大挺拔,是西双版纳平均胸围最大的树,无论树形或秀美或遒劲,它都是村寨、山林中最显眼的一棵。高山榕除了树形高大挺拔,枝叶繁茂、果实众多也是他显著的特点,也难怪少数民族同胞将族群在榕树下立命安身、祈求族群人丁兴旺、开枝散叶的美好愿望寄托在它身上。
高山榕是典型的阳性树种,阳性树种也叫喜光树种、不耐荫树种,指在充分的直射阳光下才能生长良好的树种。它具有枝叶稀疏、整枝良好、生长较快、林内明亮、等特点。银杏、雪松等也是我们生活中常见的阳性树种。
高山榕是常绿大乔木;树皮灰色,平滑;枝叶有丰富白色乳汁。
高山榕的叶厚革质,宽卵形,长10-19厘米,宽8-11厘米;羽状三出脉,主脉和侧脉均十分明显。
高山榕花序顶部有被苞片所覆盖的口,为榕小蜂等昆虫进入的通道。高山榕的花均为单性花(有些花序内有少数两性花),花小,着生于封闭囊状的肉质花序轴内壁上形成聚花果。
高山榕的果是隐花果,近球形,淡黄色或深红色。盛夏时节,高山榕的果实如小小西红柿般大,由青绿慢慢变黄,成熟后变为红色的浆果。
高榕的果子虽然较小,但结得特别多,果熟时枝头无数小果如同红色的珊瑚,引来了多种鸟兽争食,西双版纳傣族的历史长诗《厘俸》中说它是“附有神灵”。
高山榕的果实成熟后相当长一段时间仍留在母树上,种子无休眠期,在果实内就萌发。首先是胚根突破种皮生长,丰富的根毛能够吸收隐头花序腔内潮湿空气中的水分。由于花序苞口的存在,花序腔边缘的湿度高于中央部分,因此胚根伸展到一定长度后,受水分的吸引,反折向花序腔边缘伸展,根尖插进层层叠叠的花丛中(甚至花序托中)能够吸收到充分的水分和营养,然后子叶从种皮中脱离,不久花序凋落,只要落在适应的环境就能长成幼苗。
高山榕喜光,喜高温多湿,对土质要求不高,但以上土层深厚和排水良好的土壤为佳;除移栽时施基肥外,几乎可以不用再施肥,移植时疏除部分叶子和枝条,保持土球完整,定植穴放上基肥,定植后浇透定根水;冬季落叶后,可修剪主干下部侧枝,促使主干长高;本种在深圳栽培长势较好,虫害少,常见的有黑灰虱,煤污病危害,严重者导致树木死亡,注意防治。
高山榕为阳性树种,四季常绿,树冠广阔,树姿丰满壮观,生性强健,耐干旱瘠薄,又能抵抗强风,抗大气污染,且移栽容易成活,是极好的城市绿化树种。高山榕的根和枝的柔韧性很强,易于曲折或编织,适宜各种造型,所以诸多园艺工作者都以它为盆景制作的首选材料。
榕属的物种很多,我正在做收集工作,我这里就不一一列出来了。但是,有一点必须说明的是,因为高山榕的叶片比细叶榕要大,通常被叫做大叶榕,可是,还有一种也叫大叶榕的,那就是黄葛树了。它是重庆的市树,虽说都叫大叶榕,可是叶片的厚薄形状还是有区别的,我是按气质分类的,你硬要我说出丁卯,那就看植物志在表达方面的差异吧。黄葛树:①叶薄革质或皮纸质,卵状披针形至椭圆状卵形,②背面突起,网脉稍明显;叶柄长2-5厘米;③托叶披针状卵形,先端急尖。高山榕:①叶厚革质,广卵形至广卵状椭圆形,②两面光滑,③托叶厚革质,长2-3厘米,外面被灰色绢丝状毛。
大乔木,高25-30米,胸径40-90厘米;树皮灰色,平滑;幼枝绿色,粗约10毫米,被微柔毛。叶厚革质,广卵形至广卵状椭圆形,长10-19厘米,宽8-11厘米,先端钝,急尖,基部宽楔形,全缘,两面光滑,无毛,基生侧脉延长,侧脉5-7对;叶柄长2-5厘米,粗壮;托叶厚革质,长2-3厘米,外面被灰色绢丝状毛。
榕果成对腋生,椭圆状卵圆形,直径17-28毫米,幼时包藏于早落风帽状苞片内,成熟时红色或带黄色,顶部脐状凸起,基生苞片短宽而钝,脱落后环状;雄花散生榕果内壁,花被片4,膜质,透明,雄蕊一枚,花被片4,花柱近顶生,较长;雌花无柄,花被片与瘿花同数。瘦果表面有瘤状凸体,花柱延长。花期3-4月,果期5-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