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岛札记80:做有趣鲜活的红色阅读
今年是建党百年,红色阅读成了潮流。于是,作为文澜读书岛的发起人,我想在潮流中出一点新意,努力做有趣鲜活的红色阅读。
今天下午的第80期文澜读书岛活动就成了“有趣鲜活的红色阅读”的第一次尝试。首先是选书上的尝试。这本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的《红星照耀中国》,不仅感动过国际主义战士白求恩、柯棣华,而且让西方世界和国统区的广大读者看到了真实的共产党人和红军战士形象,影响一直延续到今天,完全符合“有趣鲜活”的要求。其次是形式上的尝试。我和书友李相彤的对谈。50后和90后,老年人和年轻人,对一本写于70多年前的“红色中国故事”,必然具有不同的看法。
就在一个多星期前,我偶然认识了浙江大学图书馆退休馆员林崇煌,想请她分享古籍修复方面的好书。言谈间,得知他的父亲就是我曾经就读过的杭州大学的老校长林淡秋,是这本《红星照耀中国》的第一个中文版的翻译者之一。于是,我就把她作为神秘嘉宾请到今天的活动现场,给书友们讲述当年在上海以《西行漫记》之名翻译出版这本《红星照耀中国》的尘封往事。
我的分享从我的职业开始。我这一辈子都在从事新闻宣传工作,曾经是一名记者,自然就从一个媒体人的角度来看这部《红星照耀中国》。
从1927年国共决裂开始,不要说外国人,即便中国人,看到的也都是媒体对共产党和红军的妖魔化报道。土匪,留着长胡子,公文包里带着土造炸弹,共产共妻,等等等等,不一而足。《红星照耀中国》的第一篇第一节就用了5页篇幅问了74个问题。从没有一本书有这么多的问号。这些问题,不仅是斯诺,更是全世界对东方的疑问。带着这些问题,他去了延安,用美国的叙述方式,客观地向全世界讲述了中国共产党人和红军的故事。
斯诺把他亲眼目睹的真实故事告诉世界,让我们看到了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物形象。这些第一手生动的真实故事,直到70多年后的今天,依旧具有强烈的说服力,让全中国、全世界认识了中国共产党人和红军。他的讲述基于客观、真实的基本要求,毫不做作,质朴真诚,力图客观还原真相。同时,在客观叙述中又充满人性关怀,让我们看到书中人物的理想情怀、人格魅力,感受到共产党人和红军战士的自由舒展、个性张扬。
由于埃德加·斯诺的故事用西方语境来讲述,这本书甫一出版就在西方国家引起轰动,8个星期5次重印,售出10余万册。然后,它又反过来影响了中国的广大民众,具备了强烈和久远的说服力、影响力。这就给我们一个启示,我们今天讲述中国故事,首先要研究的是讲述的方法。面对不同的受众,应该用不同的语境和方式来进行宣传。生动、客观地讲述事实,永远是最好的宣传方法。如今,中国与世界之间,依旧有一道铁幕,有一座围墙,围绕着中国的依旧不乏妖魔化报道。所以,《红星照耀中国》在今天依旧有着强烈的现实意义。
90后书友李相彤已经多次让读书岛书友感到惊讶,今天下午他的分享照旧不会一般化。开头,这位理科男就搬出了苏东坡的名言:“事不目见耳闻,而臆断其有无,可乎?”这句话出自苏东坡的《石钟山记》,意即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你不要去臆断一件事的是非。这也是李相彤读了《红星照耀中国》后最大的感受。他认为,在移动互联时代,面对很多人云亦云的事情,可能还是需要亲身地去观察和体验,才能有更准确的结论,就像埃德加·斯诺去了延安之后写下的这本书。
他像如今的年轻人一样,罗列出电子书《红星照耀中国》评论区网友的神评论,比如称周恩来为“中华第一帅哥”,比如嘲笑老蒋“剿剿剿,都剿5次了,兄弟们还能相信你吗?再剿日本人就占领中国了”,比如耐心开导评论区称看不懂的小弟弟小妹妹好好去学习历史的“带头大哥”。这些分享让严肃的红色阅读充满了娱乐性。
林崇煌的讲述则把我们带回到70多年前。1937年底,在上海的法国通讯社兼职的胡愈之从埃德加·斯诺那里得到了英文版《红星照耀中国》,欲翻译成中文介绍给中国读者。他找来了梅益、林淡秋、冯宾符和他弟弟胡仲持等,把一本书拆开,分头翻译。为了应对上海“孤岛”的环境,中文版改为中性书名《西行漫记》,并借用明末清初江南文人反清复明社团“复社”的名字专门注册了出版社,经过不到3个月时间不分昼夜的翻译、统稿,终于在1938年2月将这部好书带给了国人。埃德加·斯诺还专门为这本中文版写了序言,希望这本书“对于中国有些帮助”。
当然,这样的阅读是否有趣鲜活,不由我说了算。但是,至少,活动现场的几十位书友一致认为,埃德加·斯诺的这本《红星照耀中国》足够称得上有趣鲜活。由此,我得出感悟,党史学习,并不等于概念化的读报;红色阅读,并不就是枯燥的灌输。《红星照耀中国》里从毛泽东、周恩来、彭德怀、林彪、徐海东到红军小战士、普通农民,无不活灵活现,亲切感人,又充满理想情怀、人格魅力。这才是中国共产党人真正的形象,这才是值得我们一读再读,值得我们永远骄傲的中国共产党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