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期 | 何谓至文,唯有真矣!

关于这个“不喜欢”,可以进行很多理论探讨和理性分析,这篇文章不论这些,从感觉的层面说说这个名篇的问题。
先给大家看一个视频:
这个生活中的普通场景,是否会让我们看得津津有味?我想会的,因为这两个老人,尤其是红衣老人,她的表情和动作实在“太自然”“太真实”了!
是什么让我们感到触动和有趣?——“真”。
这个小视频的“真”发生于真实生活之中,而文学的“真”则是对现实世界进行文学抽象之后,仍然得以保留甚至被凸显强化的生活与世界的“本质之真”。
“真”与“自然”是一对紧密关联的范畴,小视频中老人的表现之所以“真”,是因为“自然”。想象一下,如果她们察觉到有人在旁边拍摄,还会表现得这么自然吗?一旦不自然,其中很多真实的、真挚的东西就必然丢失了。
《荷塘月色》中的文字做作,因为“不真”“不自然”,给人的感觉是“表演”“故意写给别人看”,这也是我觉得其“炫技”的原因,这些文字好像是作者意识到他要写给别人看时,情感的表达变得不真、不自然了。
《荷塘月色》中的诸多文字,尤其是那些比喻,就好像刘老根龙泉山庄的导游,指着面前的山问游客:“像不像骆驼”“像不像乌龟”“像不像仙女”……真是让人尴尬的手足无措。
设想一下,把这些比喻去掉,会不会对文意有什么影响?或者说,我们在夸赞这些比喻本身“精巧”之外,想一想这些比喻真正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有没有更精妙地表达作者真挚的情意,有没有让读者产生更美好的感动?
作为对照,我们看苏轼的《记承天寺夜游》和张岱的《湖心亭看雪》,每一个字都是内心情感驱动的“自然”流露,毫无雕琢与表演的痕迹,真正做到了苏轼所说的“随物赋形”:
吾文如万斛泉源,不择地皆可出。在平地,滔滔汩汩,虽一日千里无难,及其与山石曲折,随物赋形,而不可知也。所可知者,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不可不止,如是而已矣!(《文说》) 
《荷塘月色》的问题就在于没有做到“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不可不止”。
上述分析都是建立在读者“感觉”的基础上,《荷塘月色》被奉为名篇,常驻课本,自己的感觉靠谱吗?不是应该反思提高自己的欣赏水平吗?
感觉可以作为评价文本的依据吗?此题另文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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