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喝酒与品酒
不管是文人雅士,还是江湖豪杰,自古以来,都与酒结下了不解之缘。悠远绵长、历久弥香的酒文化以独特的方式演绎着中华民族五千年的文化变迁。
以酒为媒,不知流传了多少年的风流。将士出征,一碗豪情满怀的烈酒喝出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英雄凯旋,一杯群情激昂的浓醇喝出了人生得意须尽欢的畅快;歧路沾巾,一场依依惜别的离觞喝出了共饮一江水的柔情;诗仙李白,更是以一句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道出了古之饮者的至高仙界一一以酒为诗、将诗伴酒,酒不醉人诗醉人,诗中更有酒中意。俱往矣,多少慷慨悲歌,多少才子风流,尽在对饮无言中;看今朝,多少霓虹光影,多少人情冷暖,笑谈之中酒意浓。这清澈透明的杯物之中,在博大精深的中华之化熏陶下,成为现代人联络感情、渲染氛围、表达思想不可缺少的媒介。
物极必反,从另一个角度看,嗜酒成瘾、借酒闹事、因酒误事者又在印证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箴言。从米酒、药酒、红酒到啤酒、白酒,反映了酒类品种、饮酒人群的日益增多;从低度到高度、从中国酒到外国酒,反映了酒的国度、酒文化的复杂多样;不管如何变迁,凡称酒者总免不了一个醉字。就是这个不能逾越的醉境,影响了现代酒桌文化向更深层次延伸。观今人饮酒多了些豪饮,少了豪情。市侩的灯红醉绿之间那里还有半点曲水流觞的雅趣?古人讲究饮酒赋诗、酒中赏景、饮地是一种独特的文化。今人流行的是一种以酒攻关、酒藏玄机,喝得是一种复杂的心态。
花间一壶酒、对影成三人,饮的是一种心境。酒逢知己千杯少、酒入愁肠愁更愁,都是无形情感在酒中的有形体现。酒无多少、看重的情感,酒逢知己、其实无须千杯,知已之言比酒更醇;酒入愁肠、若得一时解脱,伤者自癒,小酌又何妨?饮酒与饮茶、都是注重一个品字,两者又何尝不是殊途同归?饮茶者常云:一杯为品、两杯解渴、三杯就是饮牛驴了。禅语亦云:一滴水里见海洋。一滴酒也可以包含所有的情感,可以体验心境的高下。一杯酒也可以品出人情的冷暖,得出酒中的真滋味。知已朋友品一杯醇香足矣。君子之交淡淡之情水亦酒,相伴一生以心为酒见真情!
酒不醉人人自醉,品酒、品的是一种文化、一种智慧与气度。失去了文化的依托与渲染,佳肴美酒,也就只剩下了果腹解渴,失去了思想的碰撞与迸发,狂饮烂醉,也就只残存酒精的短暂麻痹。
酒中见仁、饮者见智。那些用来发泄不良情绪的酒,还没有真正品出味道,先醉了那些人的肢体与语言;那些用来完成不正当交易的酒,表面的余香还未散尽,先醉了那些人的人格和良知;只有那些表达真诚友谊、真挚亲情的酒,才能在一杯接一杯的浅酌慢饮中、在一句接一句的暖流潺涓里,细细品味出酒逢知己千杯少的蕴涵,静静回味其难得的相逢何必曾相识,此时此刻、此情此酒,醉的是两颗越来越好的真心相待,醉的是相视一笑的胸怀坦荡、磊磊人生!
淡味茶原创文艺微刊第138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