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启：苕子，春天回了，我要找到你

苕子，春天回了

我要找到你

姚  启

记忆中妳一直穿着绿衣裳

那种绿被老师曾称做绿油油

我们都知道这种形容不贴切

但我们找不到更合适的词来描述妳

只知道妳的乳名叫苕子

苕子苕子地叫着

我们觉得与妳很亲切

苕子苕子地叫着

我们好象成了一家人

我们几个调皮鬼都只喜欢找妳玩

不知道是喜欢妳的绿衣裳

还是妳身上柔柔的别的什么气质

(反正我特欢喜找妳玩)

喜欢在妳身上打打架架架拱桥

翻翻空心跟斗打打鹞子翻身

或者坐在妳绿绿的肚皮上打打扑克

玩到最后太阳藏到山下边去了

看看空空如也的猪草蒌子

几个人便匆匆忙忙用镰刀

从妳身上割下几缕绿色的裙裾

垫在蒌子底下好去尴尬地向父母交差

但妳只在晚风中亲呢地摇头笑着

不说痛不呵斥也不嘲笑贪玩的我们

妳的宽容就象嫡亲亲的大姐姐

原谅一个经常犯错的小弟弟

我们从没见妳哭过

就算把妳的生命翻进泥底

也没见妳一声轻微的叹息

就好象妳早就知道

用生命去改良土壤那就是妳的宿命

妳的天职就是回归到泥里

埋葬妳的绿衣裳

就是在埋藏一个春季

埋葬妳的绿衣裳

就是要夏日生长的农作物

茁壮在妳的生命里

我们那一群小玩伴

谁又知道妳奉献的意义

都拿着小镰刀与大人们

去争夺妳的绿色的罗裙

把它们搂回家来

要么放进猪圈

要么丢进鱼塘

要么晒在坪里

让猪儿能吃了长着更壮

让鱼儿吃了能长着更肥

让耕牛吃了更增活力

把晒干的妳丢进灶火中

能嗅一嗅那芬芳的气息

感受到绿绿的春意不曾远离

现在我才知道

妳的学名叫紫云英

妳的种子有很强的生命力

撒在哪儿，哪儿就创造绿色的奇迹

妳那灿烂整个春天的紫色花儿

被工蜂采下来就有一个更动听的名儿

唤做雪脂莲蜜

我还记得妳的乳名叫苕子

我还记得妳的芳名叫苕子

春天已经回来很久了

昔日的田垅里是否还能找到妳

【作者简介】姚启，湖南邵东简家陇人。从小喜欢诗歌。辍笔27年后的今天，因感念故人，重燃“浴火”。

感恩作者授权  绿 汀 文 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