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小猕猴,变成穿山豹,寿宴成杀场
唐宪宗时期,有一个名叫邬佐石的世家子弟,仗着家族势力庞大,为所欲为,眼睛长在额头上,谁也不放在他的眼里。他闲着无事,整天架鹰牵狗,四处游荡,专往女人堆里扎,看见漂亮的女子,就上前疯言疯语。
这一天,邬佐石带着恶奴到乡下游荡,看见溪边洗衣服的民女菜花,长得楚楚动人,禁不住心猿意马,跳下马搭腔。菜花吓得连衣服也不要了,跑回家关上院门。邬佐石带着恶奴去敲门,嬉皮笑脸地说着难听的话语。
菜花的父亲老石听到消息,急急忙忙地赶回来,对着邬佐石陪着笑脸,请他高抬贵手,放过菜花。邬佐石却说:“我给你说正经的,把你女儿给我做小妾。”
老石打躬作揖说:“我女儿已经许配人家了,再说了,我们这样的穷门小户,山野人家,女儿家粗鄙不堪,恐怕有辱你家门庭,还请你另择佳丽。”
邬佐石蛮横地说:“爷看上的人,必定要得到,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要把人带走。”
邬佐石吩咐一个恶奴快马赶回家里,拿来一百两银子的聘礼,带来一顶小暖轿。他把银子往邬佐石面前一放,下令恶奴们砸开门,把菜花往花轿里一塞,抬着就走。老石在后追赶,被恶奴踢翻在地。
老石的老伴早几年就去世了,家里就剩下父女两人。邻居们闻讯赶来,把老石扶进屋里,大家开始商量对策。邬家势力大,普通人家惹不起,就算告到官府,官府也是向着邬家。
隔壁的朱老汉说:“反正走投无路,干脆去鬼愁山找山魈。”话音刚落,一屋子人都不由得浑身一个激灵,打了一个冷颤。
离此十几里远的鬼愁山上,生活着一群山魈。所谓的山魈,东晋的葛洪在《抱朴子·登涉》一书中有所解释,“山精形如小儿,独足向后,夜喜犯人,名曰魈。”
这些山魈变化多端,真假难辨,常常让人防不胜防,被当地人敬为神灵。山魈们占据鬼愁山作为巢穴,很少犯人,也不准人类接近鬼愁山,违反者会遭到他们的报复。
老石反正无法可想,索性心一横,哭哭啼啼地来到鬼愁山,在山脚下跪下,哭喊着说:“山魈神灵,求求你们救救我。”连喊数声,走出一个白胡子老头,问了详情,说道:“你回去吧,我们晚上把你女儿送回家。”说罢,老头转身走了。
到了晚上,邬家张灯结彩,邬佐石和朋友们吆五喝六地喝着酒,菜花披红戴绿,被几个仆妇守在新房。突然,冲进几个人,行走如风,冲进新房,抢出菜花,跃上屋顶,踩着瓦片飞奔而去,瞬间不见踪影。
老石正在家里等候,菜花走了进来,讲了遭遇,父女俩抱头痛哭。因为有山魈罩着,邬佐石不敢再找菜花的麻烦。老石担心夜长梦多,赶紧把菜花送到婆家完了婚。
邬佐石咽不下这口气,暗地里收集大量柴草、油脂,纠集了几百乡勇,包围了鬼愁山。他们在山下堆积柴草、油脂,放出火箭,刹那间火光冲天,整座山都燃烧起来,浓烟滚滚,红透了半边天。
大火一直烧了三天三夜,整座山成为一片焦土,寸草不留。邬佐石还率人将山上所有的洞穴,都扔进柴草燃烧,以确保万无一失。
这以后,再也没有发现山魈的踪迹,邬佐石得意非凡,常常拿这事吹嘘自己胆色过人。
转眼间过了三年,这一天是邬佐石的父亲五十大寿,宾客云集。门前来了一个杂耍班子,擅长变戏法,愿意为邬父祝寿。邬佐石大喜,给了喜钱,让他们在院子里搭台表演。
一个白胡子老汉,拿出几只盒子,逐一打开后,每个盒子里跳出一只小动物,只有一尺长短,模样极像猴子。他们对着台下打躬作揖,逗弄得大家哈哈大笑。
突然,几只小猴子变成穿山豹,冲向人群撕咬,宾客们吓得四散逃开。事后,捕快们来清点,发现邬家一门老小几十人,包括丫环仆妇,无一人幸存,反倒是宾客们没有一人受伤。
大家都传言,这是遭到了山魈的报复。这正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坏事做绝了,自然会遭到报应!
本民间故事采用了山魈的元素,在于借事喻理,劝人为善,与封建迷信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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