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创作七要素、语言淡白,也是诗词的一种美、格律诗写作之起法
转自:登书山的博客
诗词创作七要素 醉月诗苑
一首诗词要具有七个要素:立意深、构思巧、形象美、感情真、意境高、语言新、手法巧。
1立意美
主题的深度决定诗人对社会、对人生、对生活的认识和理解的水平。主题可能先有,可能在被感触的素材中产生。主题要有最适合的载体,主题与题材应实现和睦的完美统一,主题与客体应和谐地对位。主题可以不外露,最好交给读者(应该相信他们)。说明和阐解主题都是不感人的。对题材的选择,角度要新。对题材的剪裁要慷慨。这样有利于对主题的表现。仅仅写一点情绪、一点印象、一点观念只能流于肤浅。不要忘记他们会帮助我们丰富主题。主题与我们的人生体验结合了,主题就有了我们的个性色彩。
2构思巧
构思是整个作品的骨架,关系一首诗歌的成败与高低。构思的要害是一个巧字,巧就是不平铺直叙,就是不一般化,就是使人意想不到又引人入胜。构思受主题的引导。构思有不可穷尽的办法,用一种方法构思,会失去新鲜感,勇于探索的诗人在构思上要敢于不断的变化。构思要解决的主要问题是:素材的取舍与组合,以及手法的选用。构思中要找到整个诗歌的最好的连线,比如空间的转换,时间的运转,情绪的流动,感觉的序列都可以连接全诗。空间在一首诗歌中有其特殊的作用,它可以精简素材,有主与次的转变,并留给读者想象的空间。一首诗歌的头尾是构思的难点,诗歌的开头应该把读者尽快引入全诗的意境。诗歌的结尾不是总结,不是封闭、而是要给读者一个全心的境界。多层面比一个层面好,曲线比直线好,空间大比拥挤好,要有反传统的精神。
3形象美
形象是诗歌的骨肉。形象是根据主题要求和感情的需要,在一首诗歌中由诗人根据自己的审美情趣所创造的美。我们要不断的扩大生活的视野,要不断的丰富我们的知识,这是形象的源泉。形象在一手诗歌中不是单一的,要精心的安排主次,协调与统一多形象的关系。要把感情与观念融于形象之中,同时要对形象进行挑选。不要重复别人的形象,也尽力不要重复自己用过的形象。在表现感觉的时候应该注意色彩形象的浓淡对比,音调形象的高低对比。诗歌的形象对于我们有两个重要意义,一是作用与感觉,一是作用与情感,我们通过这两条通道进入诗的王国。
4感情真
我们作诗的感情必须是真的感情,她应该是展示我们内心世界的通道,她的源泉是爱。我们要有现代人的感情,我们要研究现代人的感情。感情是复杂的多样的,所以诗歌的感情不该是单一的单调的。她只有与我们的人生体验,审美情趣结合了,才有鲜明的个性色彩,我们要不断的寻找个人与社会感情的共鸣点。
5意境高
意境是判定一首诗歌美的标准。创造意境一个简洁的方法,就是使自己的形象与感情达到完美的统一与融合。形象提供意境的空间感情决定意境的色调。一行诗可以出意境,一节诗也可以出意境。一首诗往往会出现意境转换的情况,我们在写作的布局中,应该力求转换自然,有层次,有视角有起伏。意境是多种多样的,要不断的追求新的,要写出属于自己的意境,是今人与古人都没有过的意境。只有这样的意境才可以给人们留下深思。意境与构思往往同时出现。要看重意境,要让意境在构思的过程中,加深加浓。加强意境的深度是修改诗歌的一个重要的内容,人们在读我们的诗歌的时候有一个再升华的过程。读者的经历不同所感受的意境也不一样,所以我们的作品应有意境的空间而且空间越大越好。意境是全诗的灵魂必须要深远高阔有力度,可以触动人们的心魂。
6语言新
语言新是我们一生的追求。无论我们的语言是浓艳还是淡雅、奇险还是平易都应该要求以新取势。语言在诗歌中有双重属性,一是作为审美,一是做媒介。人们在阅读诗歌的过程中,对语言的印象特别深,如果语言平淡他们很难有兴趣卒读的。不要重复别人常用的语言,也不要重复自己常用的语言。词汇不属于任何人的专利,我们必须冲生活采颉并用自己的脑袋加工储备。要善于组合常用词汇,要把常用词汇融入情感,虚实的变化、通感的运用是我们丰富语言的有效方法。句式的变换可以给语言增色,语言的准确首先取决于对生活对人生观察理解的透彻。诗歌的语言贵在精练。要少用形容词多用动词,可有可无的形容词最好不要。要把握住诗歌的本质,解释、说明最好不要。一首诗歌必须有几句叫人难以忘怀的美丽的句子,要不断积累体验运用新语言的方法和习惯。
7手法巧
手法是没有止境的而且还在发展,要寻求独特新奇的手法。不要在乎别人的眼光。要敢于创新。在创作中手法与构思往往交替进行,互相影响,互相选择,但最后必须达到统一。
语言淡白,也是诗词的一种美 醉月诗苑
当代诗坛上,以白话或口语入诗的“淡白”诗风正在形成规模,作者数量较为可观,这对普及诗词无疑是件好事,是继承了中华诗词的优秀传统。问题是“白”是要有分寸的,如果一味淡白,等同街谈巷论,失去诗词语言之特质,那也就真成了“语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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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与白
淡,我想通常有两层意思,一是字面上,用词较为朴素,不雕刻,不藻饰,色彩较浅,避免穠丽的字眼;一是句法上,意韵较畅,不生硬,不奥涩。例如:“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便是合作。而“新贴绣罗襦,画屏金鹧鸪”,不但字面上密、艳,且语意深曲,就不算淡语。
这个淡字,如果是以白话和口语入诗,就自然可以办到了。但要做到“淡语皆有味,浅语皆有致”(冯梦华《宋六十一家词选·序》),就不是很容易了,这方面,陶诗是榜样。司空图《诗品·冲淡》中说:“妙机其微”,非常简练地概括了这一点,言以其微淡,寓其深妙。东坡亦云:“质而实文,癯而实腴,发纤微于简古,寄至味于淡泊,要非情思高远、形神消散者不知其美也。”可见这个淡字,具其形表易,达其美质则难矣。
白,主要是明白如话,接近白话和口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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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握浅与白的分寸
我们姑且只论语句不论意蕴,淡好把握,但白就必须有个程度。我认为,首先是不能完全生活语言化,其次是一首诗中尽量不要一白到底,最好文白并举,有对比,才更加显出白的特色。从诗经的“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日之夕矣,牛羊下来”等到李清照的“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这种明白如话的诗句比比皆是,但我们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它们在一首诗中大多只是一二句而不是通篇都白,而且白的程度都比较适度。
这方面,北京青年诗人董澍的作品把握得较好,可以供大家借鉴。例如:他的《念奴娇》云:“倦叶凝霜,劳尘涌雾,秋在心头系。”四字对较为雅丽、传统,后五字既淡且白,然不失诗味,字法、句法仍是诗的语言。又如:“琼岛亭前,景山月下,空了双人椅。”这就比上一句更淡白,后五字并且用了现代词汇,但不觉得是在说话,也是标准的诗的语言,有感情有韵致。再进一点,如“小站车来伊不见,灯光月影过廊桥”,清纯可爱,诗味隽永。再进一点,如“绿阴红瓦无重数,最爱梧桐那一家”、“依然莲子空心面,今晚卿卿食到无”、“那天你说芙蓉好,今夜无眠只看花”,都是明快的诗语。但我个人认为到这种程度,基本也就到了极点,不能再白下去了。如“站前唯有香还在,叫我如何不想她”这就等同于民歌了,窃以为不可取。当然,这比那些没有诗味的通篇大白话、现代词语要“诗”一点。
这里,有两点需要注意,一是现代词汇入诗要慎重。一句之中如有现代词汇,必须附以诗词色彩较浓的词汇进行调剂,否则就容易白过头。如“电话亭前人似画”,就是用“人似画”来调剂“电话亭”的。二是合律的句字不一定是诗句。“明天我到图书馆”是诗句吗?
当然,一白到底的诗词从古至今也不少,我们把它另外作为一种诗格,但不再这里讨论。举个例子,如卓有成就的湖南祁阳白话诗人伍锡学的《减字木兰花·过年》云:
北风呼啸,仓库又丢猪饲料。
保管怀疑,许是下岗麻二为。
敲门进屋,夫妇正吞苞谷粥。
如此过年,厂长掏光身上钱。
当前,有一种专门以俗白为追求的流派,他们唯白话是取,唯通俗是求,刻意追求所谓的诙谐,以时尚所言之“幽默”为品位、为素质,斤斤以求,不惜流于打油,比民歌犹等而下之,然后以为“风度”、“潇洒”。充其量,也不过是篇小品文而已矣,但绝不是诗。湖北农民诗人廖国华有句云“一提腐败日他娘”!愤怒出诗人,我们承认这是肺腑心声,决非矫情语,但这和“不许放屁”一样,不能算是诗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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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之言,自己谈心得认识,不求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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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说:目前白话及口语入诗似乎已蔚然成风,这也算是与时俱进吧。对于口语是否可以入诗这个问题,争论已久,我也曾见过有人把“神马都是浮云”写入诗。就我个人来说,我是赞同上文作者的,记得苏轼也曾经说过:“街谈市语皆可入诗,但要人熔化耳”。也就是说口语不是不可以入诗,而是要在提炼后入诗。如果不经过加工提炼就原封不动的写入诗里,那就不是“写诗”,而是“写话”了。
【诗词学堂】格律诗写作之起法 诗评万象
格律诗写作讲究章法,章法亦称结构。文学创作,无论诗、词、曲、赋、骈、散等,皆需注意结构,方不至杂论无章。然古人云:“文无定法,文成法立。定体则无,大体则有”。若一味死守结构,必至平淡无奇,而难成佳作。清沈德潜《说诗晬话》云:“诗贵性情,亦须论法,杂乱无章非诗也。然所谓法者,行其所当行,止其所当止,起伏照应,承接转换,自神明变化于其中矣。若泥定此处应如何,彼处应如何,不以意运法,转以意从法,则死法矣。试看天地间水流云住,月到风来,何处看得死法”。然则诗之章法,初学不可不知,亦不可拘泥不化,所谓神而明之,存乎其人也。清人徐增亦云:“诗盖有法,离他不得,却又即他不得,离则伤体,即则伤气”。是知初学者宜入其法以求规矩,待得会心,则必出乎其法,方不至陷于沈滞呆板之境也。有关于诗之章法,历代论诗诸家,迭有专论,今举其要者述之。
元杨载《诗法家数》云:夫诗之为法也,有其说焉,赋比兴者,皆诗制作之法也。然有赋起,有比起,有兴起。有主意在上一句,下则贴承一句,而后方发出其意者;有分作两股,以发其意者;有一意作出;有前六句俱散缓,而收拾在后两句者......大抵诗之作法有八:曰起句要高远,曰结句要不着迹,曰承句要稳健,曰下字要有金石声,曰上下相生,曰首尾相应,曰转折要不着力,曰占地步。盖首两句先须阔占地步,然后六句若有本之泉,源源而来矣。地步一狭,犹无根之潦,可立而竭也......律诗要法,曰起、承、转、合。破题或对景兴起,或比起,或引事起,或就题起。总之要突兀高远,如狂风卷浪,势欲滔天。颔联或写意,或写景,或书事用事引证。此联要接破题,要如骊龙之珠,抱而不脱。颈联或写意写景,书事用事引证,与前联之意,相应相避,要变化,如急雷破山,观者惊愕。结句或就题结,或开一步,或缴前联之意,或用事,必放一句作散场。使如剡溪之棹,自去自回,言有尽而意无穷。
起承转合
前述所谓起、承、转、合之说,以律诗言,一二句是起联,亦曰首联;三四句是承联,亦曰次联或颔联;五六句为转联,亦称颈联或三联;七八句为结联或称末联。以绝诗论,则首句为起句,次句为承句,三句为转,四句为结。其法各有不同。
起法:
起者或引事起,或就题起,或对景兴起,或比起,总之要突兀峥嵘,如狂风卷浪势欲滔天,或如闲云出岫轻逸自在。明谢榛《四溟诗话》云:“凡起者当如爆竹,骤响易彻”。其中分明起、暗起、陪起、反起、引起、兴起等等,试举例说明如下:
一、明起-所谓明起者,为开口即将题面说出,毫无些许做作。如杜甫之《虢国夫人》:虢国夫人承主恩,平明骑马入宫门;却嫌脂粉污颜色,淡扫娥眉朝至尊。题为《虢国夫人》,而下笔即直接将题面写出,此法最便于初学。(按:此诗亦见于张祜集中,题为《集灵台》不知孰是)。
二、暗起-暗起者不见题字,而题之本意固在焉。如于谦之《咏石灰》:
千锤万击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碎骨粉身终不顾,只留清白在人间。
题为《咏石灰。,然却不直接道出,只暗中点出题意。留与读者悬想之空间,而造成无穷之意味。
三、陪起-先借他种事物,以引出本题来。如韩翃之《寒食》诗:
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
日暮汉宫传腊烛,轻烟散入五侯家。
首句不言《寒食》,而言“春城飞花”由眼前之景况,而引出题目来,此谓之为陪起也。
四、反起-反起之法,在于不从题目正面说起,而从反面引出本题。如司空曙之《喜外弟卢纶见宿》:
静夜四无邻,荒居旧业贫;
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
以我独沈久,愧君相见频;
平生自有分,况是霍家亲。(霍一作蔡)
题旨为“喜”,而作者却从静夜无邻,荒居寂寞之景况叙起,而点出外弟之肯来为“可喜”之事。又如钱起之《送僧归日本》:
上国随缘住,来途若梦行;
浮天沧海远,去世法舟轻;
水月通禅寂,鱼龙听梵声;
惟怜一灯影,万里眼中明。
题为“送归”,而作者却从来处着笔,以引出本题,此种起法,即称之为“反起”。
五、引起-论及引起之法,即是不先说题目,而由眼中所见景物,以引出正意。如杜甫之《客至》:
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见群鸥日日来;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盘飧市远无兼味,樽酒家贫只旧醅;
肯与邻翁相对饮,隔篱呼取尽余杯。
题为《客至》,却先以四周所见景物为衬托,以引出题面也,此法与陪起相类似。
六、兴起-兴起乃是由心中所怀之感想,引出题目之本意。与引起不同之处,在于一由眼前所见之景物引出,一自心中所感怀之事物以引出。如李频之《渡汉江》:
岭外音书绝,经冬复入春;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题目为《渡汉江》,却就心中所感于旅居岭南之外,年复一年而音讯断绝,以引出题旨,此之谓兴起。另如明高启之《梅花》诗:
琼姿只合在瑶台,谁向江南处处栽;
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
寒依疏影萧萧竹,春掩残香漠漠苔;
自去何郎无好咏,东风愁绝几回开。
此谓之尊题法,亦谓之“颂扬起”。
又如袁凯之《咏白燕》:
故国飘零事已非,旧时王谢见应稀;(谢一作榭)
月明汉水初无影,雪满梁园尚未归;(汉一作湘)
柳絮池塘香入梦,梨花庭院冷侵衣;(香一作春)
赵家姊妹多相妒,莫向昭阳殿里飞。
起句以感叹语出之,即谓之“感叹起”也。
清沈德潜于《说诗晬话》云:“起手贵突兀,如王右丞“风劲角弓鸣,将军猎渭城”,杜工部“莽莽万重山”,“带甲满天地”,岑嘉州之“送客飞鸟外”等篇,直疑高山坠石,不知其来,令人惊绝”。又云:“陈思极工起调,如'惊风飘白日,忽然归西山';如'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如'高台多悲风,初日照北林',皆高唱也。后谢玄晖'大江流日夜,客心悲未央',极苍苍莽莽之致”。
王士禛等《师友诗传续录》载刘大勤问曰:“律中起句,易涉于平,宜用合法”?渔洋答云:“古人谓玄晖工于发端,如《宣城集》中'大江流日夜,客心悲未央',是何等气魄?唐人尤多警策”。
清施补华《岘庸说诗》云:“老杜之《登楼》诗:'花近高楼伤客心,万方多难此登临'之句,起得沉厚突兀,若倒装一转作'万方多难此登临,花近高楼伤客心',便是平调,此秘诀也”。以上所述,为近体诗起调之要法。学者宜参酌之,方不至遇一题目,即生无从着笔之叹。
诗之起承转合章法,古今体本无殊异。古体不拘对偶,依其自然之音节,可以直抒胸臆。虽有字法、句法,然烹炼求工者无多。今体则有一定之格式,谋篇用字,遣词造句,非烹炼无以得工。故今体诗不若古诗之高远浑厚。
《诗法家数》又云:“绝句之法,要婉曲回环,删芜就简,句绝而意不绝,多以第三句为主,而第四句发之,有实接,有虚接,承接之间,开与合相关,反与正相依,顺与逆相应,一呼一吸,宫商自谐。大抵起承二句固难,然不过平直叙起,从容承之为是。至于宛转变化之工夫,全在第三句。若于此转变得好,则第四句如顺流之舟矣”。
如何写好七律 醉月诗苑
七律创作中,我们已经知道的平仄、对仗、押韵等要求外,还有一些细节问题应该尽量注意。
一、首句多入韵及邻韵。七律的首句入韵为正格。七律的这个特点与五律正好相反,五律是首句不入韵为正格。我们看杜甫的《秋兴八首》,每篇均为起句押韵,唐宋七律中也呈现这个特点。近体诗押韵限制严,即一首诗里,韵字要用属于一韵部里的,否则算出韵,不合格律。也有一体,用邻韵,称“首雁出群式”(音相近的,如一东与二冬,四支与五微、八齐,等等,具体见邻韵表)。打起黄莺儿【四支】,莫教枝上啼【八齐】。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八齐】。这首五绝押八齐韵,第一句韵字用四支韵的“儿”韵清明时节雨纷纷【十二文】,路上行人欲断魂【十三元】。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十三元】。这首七绝押十三元韵,第一句韵字用了十二文韵的“纷”。孤雁出群格应用的还有李白《访戴天山道士不遇》、韩偓《安贫》等等,就不一一列举了。邻韵的合并有一定规范,可以查阅专门的邻韵表。
二、中二联避免结构合掌。所谓格律诗潜规则,是指唐宋人不要求的,明清人所制定的规则,因诗词格律起源于唐宋,而唐宋人又不严格要求的,故称为潜规则罢了。
结构合掌,不是指一联中上下句的合掌,而是指律诗的相邻两联尤其是颔联、颈联这两个对仗联之间的句法结构(语法成分)完全相同。结构的合掌,在创作中是最容易被忽略的。尤其是初学者,往往都不注意结构的合掌。当创作好后有人说结构合掌了,再回头去修改,那麻烦会很大,修改起来也是十分困难的。因此,在创作中,在构思时,就应该注意这个问题。尽量在中二联,以及全诗中求变化。至于结构的合掌,往往多在律诗的中二联出现。也就是说,中二联的结构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大的变化,给人感觉十分呆滞。
如《唐诗三百首》中杜审言的《和晋陵陆丞早春游望》:独有宦游人,偏惊物候新。云霞出海曙,梅柳渡江春。淑气催黄鸟,晴光转绿苹。忽闻歌古调,归思欲沾巾。其中中二联:云霞—出—海曙,梅柳—渡—江春。淑气—催—黄鸟,晴光—转—绿苹。显然,两联的结构是相同的,这就是律诗中结构的合掌。在此诗中,中二联四个句子的第三字,都可以看作是“诗眼”,相应的也犯了“摞眼”的诗病。格律上的诗病是格律诗所独有的,在创作中应该积极规避。
三、忌四平头、四言一法。什么是四平头?平头一说,最先是沈约的八病说中的一忌,指声律,如空海《文镜秘府论》所举的“芳时淑气清,提壶台上倾”:“芳时”与“提壶”同是平声宇,属一、六字同调,二、七字也同调,犯了“平头”病。这在律诗讲粘对中已不存在。而清人指的“平头”则不是这个意思。清人沈德潜在《唐诗别裁集》指出:“连用四地名,究非律诗所宜。平头,就是律诗中间对仗的四句皆用一类词语起头。如高适的《送李少府贬峡中,王少府贬长沙》嗟君此别意如何,驻马衔杯问谪居。巫峡啼猿数行泪,衡阳归雁几封书。青枫江上秋帆远,白帝城边古木疏。圣代即今多雨露,暂时分手莫踌躇。中间二联的头两字:“巫峡、衡阳、青枫、白帝”,都是地名。纪昀曰:“平列四地名,究为碍格,前人已议之。”又如:赵昌父《梅花》中间两联:未至腊时须访问,已过春月尚跻攀。直从开后至落后,不问山间与水间。两联各句开头“未至、已过、直从、不问”均为副词构成的偏正词组,也是“四平头”。也称“四言一法”再如:冬日炉前能取暖,夏天树下可乘凉。春来花绽院中艳,秋至果熟树上香。两联中各句开“冬日、夏天、春来、秋至”均以季节词开头,亦为“四平头”。清人指的”平头””显然不是声律的没有变化,而是一种句式的合掌。律诗不但要忌讳上下句意思的合掌,还要忌讳上下联句式上的合掌。
四、上尾相邻。两联句子的开头处语法结构相同,称“平头”,结尾处语法结构相同,称“上尾”,两者都在避忌之列。上尾就是不押韵的白脚字尾句,若相邻句(一与三;三与五;五与七)尾字同声调,叫做上尾。
上尾有语法结构上的上尾,也有声韵上的上尾。上尾原意是指五言诗第五字不得与第十字同声(连韵者可不论),到了格律诗成型的时代,这一规则实际已经被律诗格律包涵。但是,有一些评论家却根据上尾的意义,进一步严格化为五言律诗第五字不得与第十五字同一声调,推广之,就是要求格律诗的相邻两副对联出句尾字不得同属一个声调(比如上声、去声或者入声)。“避上尾”。就是在律诗中,出句的结尾一字分别使用上声、去声和入声字,避免同调的仄声字。如果不能够做到,也至少在相邻的两联不使用同调的仄声字作结尾。不押韵句子的尾字(白脚字),在声韵选择上除了要避免撞韵外,要注意兼用上去入三种仄声字,避免白脚字全部为同一声调。特别要避免白脚字全部为上声(上尾,诗病之一),否则也会影响声韵的和谐。通过诵读也可以体会到。毛泽东的近体诗很讲究声律,他的多数律诗的出句韵脚,四声交递,红军不怕远征难(平),万水千山只等闲。五岭逶迤腾细浪(去),乌蒙磅礴走泥丸。金沙水拍云岩暖(上),大渡桥横铁索寒。更喜岷山千里雪(入),三军过后尽开颜。
五、首字禁忌。七律首字依格律都是可平可仄,但并不意味可随意安排。如果八个首字中全部都用平声或全部用仄声,都会影响整首诗的声韵之美。唐宋诗中极少有这样安排首字平仄的,最好是八句的首字平仄44或35分配。
六、忌不分层次。中二联不能孤立地看,我们得把它放在一首诗的整体中来处理。七律的中二联都写景的例子也很多,但得安排好,一定得分出层次来。或一联大景一联小景,一联近景一联远景,一联动物一联植物。还得注意结构的变化,给人一种揖让错落之美。
七、避免意象堆积。七言诗容量比五言要大,但并不意味着可以更多地堆积各种意象。一个七言句中,一般最多安排2个意象,句中多用修饰语、动词、虚词、连词等。否则就会显得臃肿繁琐,影响诗句的婉转流畅。
八、忌重字。唐代诗中并不重视重字,唐人诗句里的重字现象随处可见,不过宋代以后开始重视这个问题,清人更把重字当作严格的禁忌,明清时人的唐诗评语里,经常可以看见“某字出自唐人则可,于今人则不可”云云。
九、忌缺偶。缺偶是指一联内两句用事不一,修辞方式不一。例如:“苏秦时刺股,勤学我便耽。”出句用苏秦刺股的故事,对句却不用典,这就是两句不合,犯了用事不一的毛病。
十、忌直陈直。陈是直说心意,毫无诗意。律句首先要有诗意,在表达上要注意委曲婉转,含蓄籍蕴,不能率意直陈,明白如话,即使没有其他毛病,也不能算是一个好的律句,这样的对句,就可以称之为直陈病。
十一、忌悖理。又叫相反、落节。悖理病,即对仗两句不是语意相承,上下一意,而是情理相违,相互矛盾。例一:菊黄堪泛酒,梅红可插头。例二:晴云开极野,积雾掩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