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蜂的“闪吻”

我为自己的爱好和勤劳付出了代价。妻子却不这样认为。

我信奉古人说的话,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所以,小小的庭落里我特意种了一小根竹子,那竹子也是善解人意,在四五年的时间里竟每年以钻出四五根、六七跟、十来根的速度和产量,来美化院落,以至于,我不得不每年有选择地伐几根,已求疏密、间苗、扶壮的佳景。

一根竹子很快成了一片小竹林,成了小区少有的一景,莫说来客羡慕的订立来年谷雨季节的起栽移种,就是那收废品的老汉大妈见了也是驻足赏景,不肯离去。

至于一年春夏秋冬,那近百只麻雀以竹林为家,每晚陆续飞进,每早又成群飞走,叽叽喳喳群合唱伴我入夜,戏枝打闹群舞唤我晨起,就更给我的生活频添十足的乐趣和生机了。

然而,叫我没想到的是,我会为此付出小小的代价,叫我哭笑不得。

一般,我是将那伐下来的足有十五六米高的竹竿放到一个角落的,那角落向阳而又距竹林较近,年岁多了,竟积攒了一大捆,其角落爆满,涉嫌有碍观瞻。

不等妻子发话,我就想将其进一步捆绑移走了。

春末夏起,草长莺飞、蜂飞蝶舞,我的一双手终于有了劳作的欲望,当然,我并没有忘记带上手套,已做好劳动保护。可是,当我移开为竹林浇水用的水管,将其与角落的竹竿隔离时,就在左手背触上竹竿的一瞬间,我感到手背似乎被扎了一下,我看时,触点竟是竹竿上一个小小的圆孔,有刺吗?我在想。于是,无知的我用右手食指肚去抿了一下,恰巧将那圆孔覆盖一遍,以判断其边沿部分的刺,好吗,同样的感觉又是一次,但细观察,并没有发现刺。就在我存疑的片刻,那家伙的黑脑袋在孔里出现了,噢,我被蜂袭击了。

不管蜂是自卫,是被迫,还是误伤,亦还是高傲的宣战,我都是无辜的,于是事先预备好的劳动工具——剪刀,派上了用场,用其堵住那圆圆的竹孔,并向里探去

……

接下来,眼前又来了两只黑蜂,盘旋在我的眼前,它们大概是来增援,捍卫家园的吧,那又怎样?

……

当我将墙角的数十根竹竿放倒时,我发现,几乎每根竹竿上都有两三个孔,在发现又有黑蜂不断向这里聚来时,我感到了恐惧和不安,升腾起来的想法就是放弃,还这些生灵一个圆满的家,因为大地早已冬去春来,春去夏至,它们和我们应该共同拥有这温暖的土壤和空间;至于为它们整体搬迁就等秋去冬来吧。

我摘下手套,开始诊脉我可怜的小手,令我庆幸的是我并没有发现红肿和其它的异样,依此,也就更没法判断其蛰刺针眼的位置了,要想吸出针毒,已觉得无从下手,难道只有刺而无毒?但愿如此吧。只是右手食指肚那第二蛰,涨涨呼呼的有些难耐,与大拇指的数次捻捏竟是麻木的。

我将劳动经历和这黑蜂“闪吻”的过程说与妻子,妻子见我的手没有“伤情触目”,敷衍一句,干点活就要手工钱,罢了。

第二天,右手食指肚没事了,但左手手背开始发痒,这说明,第一次蛰将蜂毒射尽,第二次蛰就没有毒可射,只有毒针扎了。痒就㧟、㧟、㧟,极力找出那入点,晨练的人们告诉我,用碱面啊,这是常识,蜂毒都是酸性的,用碱综合呀。将碱面涂上,用水稀释,刺眼出现了,就像红枣上的黑钉。接下来的几天里,黑钉周边可怕的红肿也出现了,还有痒,难耐的痒。那就将其挤破,看来毒汁不为皮肤吸收,不挤出来是好不了啦;于是有了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的挤破、定痂,最后在手背上竟隆起一座醒目的“海星”山。

百度也长了学问。

这种黑蜂叫木蜂。

要不挨蛰谁知道啊。

木蜂常在干燥的木材、竹竿上蛀孔营巢,对木材、桥梁、木质建筑、篱笆、竹制品危害很大。

怪不得,一捆子竹竿都被蛀了孔呢。

但,它和蝴蝶蜜蜂一样,可以传播花粉。一般,雌性木蜂尾部有刺藏于毛中,行独居生活。

那蛰我的一定是一位母性蜂了,阿弥陀佛。

我说,我为喜欢竹子和爱劳动付出了代价,竹子给我带来快乐,也给我招来不速之客,叫我忍受肌肤之痒痛。

妻子说,那是你干活没眼拉力。什么事情得注意观察,辨别好了再下手。还有,被蜂蛰了可以治疗神经性疼痛和抵御炎症啊。

末了,妻子不无安慰地说,你没有白“招蜂引蝶”呀!

作者简介:徐国忠,河北省沧县广播电视台干部,六零后。陆续在《无名文学》《沧州日报》《沧州晚报》等报刊发表过散文小说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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