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通鉴（335）都处于焦虑不安之中，不能消停
读通鉴（335）都不肯消停
1、慕容宝放弃中山城
壬子，夜，慕容宝与太子慕容策、辽西王慕容农、高阳王慕容隆、长乐王慕容盛等人带万余骑兵出城与慕容会的军队会师，河间王慕容熙、勃海王慕容朗、博陵王慕容鉴皆幼，不能出城，慕容隆还入城迎接他们，亲自为他们选好乘马，一起得免。燕将王沈等人降魏。
乐浪王慕容惠、中书侍郎韩范、员外郎段宏、太史令刘起等人率工伎三百人逃奔往邺城。
中山城中无主，百姓惶惑，东门不闭。魏王拓跋珪打算连夜入城，冠军将军王建志在虏掠，于是进言恐士卒盗府库物，请等明旦，拓跋珪于是停止。燕开封公慕容详跟从慕容宝不及，城中立以为主，闭门拒守。拓跋珪尽众进攻中山城，连日不拔，使人登巢车，临城谕城中士卒说："慕容宝已弃你们而走，你们这些百姓空自取死，想为谁而战？"
城中人皆说："群小无知，担心再次如参合坡之众，故苟延旬月之命罢了。"拓跋珪回头看王建而唾其面，使中领将军长孙肥、左将军李栗领三千骑兵追击慕容宝至范阳，没有追上，破其新城戍而还。
甲寅，东晋尊皇太后李氏为太皇太后。戊午，立皇后王氏。
燕主慕容宝出中山，与赵王慕容麟偶遇于阱城，慕容麟想不到慕容宝突然而至，惊骇，率其众逃奔蒲阴，再出屯望都，土人进供给他粮食。慕容详遣兵掩击慕容麟，抓获其妻子，慕容麟脱走入山。
2、慕容会杀叔父反叛
甲寅，宝至蓟，殿中亲近散亡略尽，惟高阳王慕容隆所领数百骑为宿卫。清河王慕容会度骑卒二万迎于蓟南，慕容宝奇怪慕容会容止怏怏有恨色，密告慕容隆及辽西王慕容农。慕容农、慕容隆都说："慕容会年少，专任一方面，习骄所致，岂有它事！臣等当以礼责备他。"慕容宝虽听从，然犹诏解慕容会兵以属慕容隆，慕容隆固辞；于是减慕容会兵分给慕容农、慕容隆。又遣西可公库傉官骥率兵三千助守中山。
丙辰，慕容宝全都迁徙蓟城中府库北趣龙城。
魏将石河头引兵追击，戊午，于夏谦泽追上慕容宝。慕容宝不想战，清河王慕容会说："臣抚教士卒，惟敌是求。如今大驾蒙尘，人思效命，而虏敢自送，众心忿愤。《兵法》说：'归师勿遏。'又曰'置之死地而后生。'今我皆得之，何患不克！若其舍去，贼必乘人，或生余变。"慕容宝于是听从他。
慕容会整陈与魏兵大战，慕容农、慕容隆等人领南来骑兵冲击，魏兵大败，追奔百余里，斩首数千级。
慕容隆又独自追击数十里而还，对故吏留台治书阳璆说："中山城中积兵数万，不得展吾意，今日之捷，令人遗恨。"因而慷慨流涕。
慕容会既败魏兵，矜很滋甚；慕容隆屡次训责他，慕容会越加忿恚。
慕容会因为慕容农、慕容隆皆尝镇龙城，属尊位重，名望一向出己右，恐至龙城，权政不复在己，已知终无为嗣之望，于是谋划作乱。
幽、平之兵皆怀慕容会恩情，不乐意属二王，请于慕容宝说："清河王勇略高世，臣等与之誓同生死，愿陛下与皇太子、诸王留蓟宫，臣等从王南解京师之围，还迎大驾。"
慕容宝左右皆厌恶慕容会，进言于慕容宝说："清河王不得为太子，神色甚不平。且其才武过人，善收人心；陛下若从众请，臣恐解围之后，必有卫辄之事。"
慕容宝于是对众人说："道通年少，才不及二王，岂可当专征之任！且朕方自统六师，杖慕容会以为羽翼，何可离左右！"众人不悦而退。
左右劝慕容宝杀慕容会，侍御史仇尼归听闻后，密告慕容会说："大王所恃者父，父已异图；所杖者兵，兵已去手；还打算用什么所自容？不如诛二王，废太子，大王自处东宫，兼将相之任，以匡复社稷，此为上策。"慕容会犹豫，未同意。
慕容宝对慕容农、慕容隆说："观道通志趣，必反无疑，宜早除之。"
慕容农、慕容隆说："如今寇敌内侮，中土纷纭，社稷之危，有如累卵。会镇抚旧都，远赴国难，其威名之重，足以震动四邻。逆状未彰而突然杀了他，岂徒伤父子恩，亦恐大损威望。"
慕容宝说："慕容会逆志已成，卿等慈恕，不忍早杀，恐一旦为变，必先害诸父，然后波及我，至时勿悔自负！"慕容会听闻后，越加恐惧。
夏，四月，癸酉，慕容宝宿广都黄榆谷。慕容会遣其党仇尼归、吴提染干率壮士二十余人分道袭慕容农、慕容隆，杀慕容隆于账下；慕容农被重创，抓住仇尼归，逃入山中。慕容会以仇尼归被执，事终显发，于是夜里去见慕容宝说："慕容农、慕容隆谋逆，臣已除掉他们。"慕容宝想要讨伐慕容会，假装为好言以安抚他说："我固疑二王很久了，除之甚善。"
（燕国所依赖的重臣慕容隆一死，燕国就前途暗淡了。慕容宝虽然奸滑，但治国治军与慕容隆相去甚远。）
甲戌，旦，慕容会立仗严备，于是引道。慕容会打算放弃慕容隆的大丧，余崇涕泣固请，于是听载随军，慕容农出山，自归，慕容宝呵他说："何以自负邪！"命抓起来。行十余里，慕容宝回头召群臣食，且议慕容农的罪。慕容会就坐，慕容宝目视卫军将军慕舆腾使斩慕容会，伤其首，不能杀。慕容会逃走赴其军，勒兵攻慕容宝。慕容宝帅数百骑兵驰二百里，晡时，至龙城。慕容会遣骑兵追至石城，不能追及。
乙亥，慕容会派遣仇尼归进攻龙城；慕容宝夜遣兵袭击，击破。慕容会遣使请诛左右佞臣，并求为太子；慕容宝不同意。慕容会尽收乘舆器服，以后宫分给将帅，署置百官，自称皇太子、录尚书事，引兵向龙城，以讨慕舆腾为名；丙子，顿兵城下。
慕容宝亲临西门，慕容会乘马遥与慕容宝说，慕容宝责让他。慕容会命军士向慕容宝大噪以耀威，城中将士皆愤怒，向暮出战，大破其军，慕容会兵死伤太半，走还营。侍御郎高云夜率敢死士百余人袭击慕容会军营，慕容会军众皆溃。慕容会带着十余骑兵奔中山，开封公慕容详杀了他。
慕容宝杀慕容会母亲及其三子。
丁丑，慕容宝大赦，凡与慕容会同谋的，皆除罪，复旧职。论功行赏，拜将军、封侯者数百人。辽西王慕容农骨破见脑，慕容宝亲手帮他裹创，仅而获济。任命慕容农为左仆射，寻拜司空、领尚书令。余崇出城自归，慕容宝嘉其忠，拜中坚将军，使典宿卫。赠高阳王慕容隆司徒，谥称康王。
慕容宝任命高云为建威将军，封夕阳公，养以为子。高云，高句丽之支属，燕王慕容皝破高句丽，徙迁于青山，于是世为燕臣。高云沉厚寡言，时人莫知，惟中卫将军长乐人冯跋奇其志度，与之为友。冯跋父冯和，事西燕王永慕容，为将军，慕容永败，徙和龙。
3、晋国王国宝死
仆射王国宝、建威将军王绪依附会稽王司马道子，纳贿穷奢，不知纪极。恶王恭、殷仲堪，劝司马道子裁损其兵权；中外恟恟不安。王恭等人各缮甲勒兵，表请北伐；司马道子怀疑他，诏以盛夏妨农，全都让解严。
王恭遣使与殷仲堪谋划讨伐王国宝等人。桓玄以仁不得志，想要假殷仲堪兵势以作乱，于是劝说殷仲堪："王国宝与君诸人一向就是对头，唯患相毙之不快速。如今既执大权，与王绪相表里，其所意志，无不如意；孝伯居元舅之地，必未敢害他。君为先帝所拔，超居方任，人情皆以君为虽有思致，非方伯才。彼若发诏征君为中书令，用殷觊为荆州，君何以处之？"
殷仲堪说："忧这件事很久了，计将安出？"
桓玄说："孝伯疾恶深至，君宜暗中与他相约，兴晋阳之甲以除君侧之恶，东西齐举，桓玄虽不肖，愿帅荆、楚豪杰，荷戈先驱，此桓、文之勋啊。"殷仲堪心里觉得好，于是外结雍州荆史郗恢，内与从兄南蛮校尉殷觊、南郡相陈留江绩谋划。
殷觊说："人臣各守职分，朝廷是非，岂藩屏之所制！晋阳之事，不敢预闻。"殷仲堪坚决邀他，殷觊怒道："我进不敢同，退不敢异。"江绩亦极言其不可。殷觊恐江绩及祸，于坐而和解他。
江绩说："大丈夫何至以死相胁邪？江仲元行年六十，但未获死所耳！"
殷仲堪惮其坚正，让杨佺期代其任。朝廷听闻后，征江绩为御史中丞。殷觊遂称疾发，辞位。殷仲堪前往省视，对殷觊说："兄病殊为可忧。"
殷觊说："我病不过身死，你病却会灭门。宜深自爱，勿以我为念！"
郗恢亦不肯从。殷仲堪疑未决，正好王恭使者至，殷仲堪同意，王恭大喜。甲戌，王恭上表罪状王国宝，举兵讨伐他。
当初，孝武帝委任王珣，等皇帝暴崩，不及受顾命，王珣一旦失势，循默而已。丁丑，王恭上表至，外戒严严，司马道子问王珣说："二藩作逆，卿知道这件事吗？"
王珣说："朝政得失，王珣都不能干预，王、殷作难，靠什么可知！"王国宝惶惧，不知所为，遣数百人戍竹里，夜遇风雨，各散归。王绪劝说国宝矫相王之命召王珣、车胤杀之，以除时望，借机挟君相发兵以讨二藩。王国宝同意。王珣、车胤至，王国宝不敢害，更问计于王珣。
王珣说："王、殷与卿素无深怨，所竞不过势利之间。"
王国宝说；"将杀灭我族么？"
王珣说："是何言欤！卿宁有爽之罪，王孝伯岂宣帝之俦邪？"
又问计于车胤，车胤说："当年桓公围寿阳，弥时乃克。如今朝廷遣军，王恭必城守。若京口未拔而上流奄至，君将何以对待？"王国宝尤惧，遂上疏解职，到宫门待罪。既而后悔，诈称诏复其本官。司马道子暗懦，想要求姑息，于是委罪王国宝，遣缥骑咨议参军谯王司马尚之收捕王国宝付廷尉。
司马尚之是司马恬的儿子。甲申，赐王国宝死，斩王绪于市，遣使到王恭处，深谢愆失；王恭于是罢兵还京口。王国宝兄长侍中王恺、骠骑司马王愉并请解职；司马道子认为王恺、王愉与王国宝异母，又一向不协，皆释不问。戊子，大赦。
殷仲堪虽许诺王恭，犹豫不敢举兵下流；听闻王国宝等死，于是开始抗表举兵，遣杨佺期屯巴陵。司马道子以书信制止他，殷仲堪才还军。
会稽世子司马元显，年十六，有隽才，为侍中，劝说司马道子认为王、殷终必为患，请暗中做防备。司马道子于是拜司马元显征虏将军，以其卫府及徐州文武全都配给他。
4、吕光杀名将立威逼反其族
魏王珪以军食不给，命东平公仪去邺，徙屯巨鹿，积租杨城。慕容详出步卒六千人，伺间袭魏诸屯；珪击破之，斩首五千，生擒七百人，皆放了这些人。
最初，张掖卢水胡沮渠罗仇，匈奴沮渠王的后人，世为部帅。凉王吕光任命沮渠罗仇为尚书，跟从吕光伐西秦。等吕延败死，沮渠罗仇弟弟三河太守沮渠麹粥对罗仇说："主上荒耄信谗，如今军败将死，正是其猜忌智勇的时候。我们兄弟必不见容，与其死之无名，不若勒兵向西平。出苕藋，奋臂一呼，凉州不足定啊。"
沮渠罗仇说；"诚如汝言。然我家世以忠孝著于西土，宁使人负我，我不忍负人。"吕光果然听谗言，以败军之罪杀沮渠罗仇及其弟沮渠麹粥。沮渠罗仇弟弟的儿子沮渠蒙逊，雄杰有策略，涉猎书史，以沮渠罗仇、沮渠麹粥的丧归葬；诸部多其族姻，参加葬礼的人达万余人。
沮渠蒙逊哭着对谓大众说："吕王昏荒无道，多杀不辜。我之上世，虎视河西，如今想要与诸部雪二父之耻，复上世之业，何如？"众人都称万岁。遂结盟起兵，攻凉临松郡，攻拔，屯据金山。
5、王家的势力太大
司徒左长史王廞，王导的孙子，因母丧居吴。王恭讨伐王国宝的时候，让王廞行吴国内史，命他起兵于东方。
王廞派前任吴国内史虞啸等人入吴兴、义兴召募兵众，赴者万计。未几，王国宝死，王恭罢兵，符珪去职，反丧服。王廞因为起兵之际，诛异己者颇多，势不得止，遂大怒，不承王恭命，使其子王泰将兵讨伐王恭，写信笺于会稽王司马道子，称王恭罪恶；司马道子以其信笺送王恭，五月，王恭遣派司马刘牢之率五千人击王泰，将王泰斩杀。又与王廞战于曲阿，王家军众溃，王廞单骑逃走，不知所在。收捕虞啸父子下廷尉，以其祖虞潭有功，免为庶人。
6、慕容家两个皇帝
燕库傉官骥入中山，与开封公慕容详相攻。慕容详杀库傉官骥，尽灭库傉官氏；又杀中山尹苻谟，夷其族。中山城无定主，民恐魏兵乘机进入，男女结盟，人自为战。甲辰，魏王拓跋珪罢中山之围，就谷河间，督诸郡义租。甲寅，任命东平公拓跋仪为骠骑大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兖、豫、雍、荆、徐、扬六州牧、左丞相，封卫王。
慕容详自认为能却魏兵，威德已振，于是即皇帝位，改元建始，置百官。任命新平公可足浑潭为车骑大将军、尚书令，杀拓跋觚以固众心。
邺城中官属劝范阳王慕容德称尊号，这时有自龙城来的人，知燕主慕容宝犹存，于是停止。
凉王吕光遣太原公吕纂将兵攻击沮渠蒙逊忽谷，击破。沮渠蒙逊逃入山中。沮渠蒙逊堂兄沮渠男成是凉的将军，听闻沮渠蒙逊起兵，亦合众数千屯乐涫。酒泉太守垒澄征讨沮渠男成，兵败，垒澄死。
沮渠男成进攻建康，遣使劝说建康太守段业说："吕氏政衰，权臣擅命，刑杀无常，人无容处。一州之地，叛者相望，瓦解之形，昭然在目，百姓嗷然无所依附。府君奈何以盖世之才，却要立忠于垂亡之国！沮渠男成等既唱大义，欲屈府君抚临鄙州，使涂炭之馀，蒙来苏之惠，何如？"段业不答应。
相持二旬，外救不至，郡人高逵、史惠等劝段业听从沮渠男成之请。段业一向与凉侍中房晷、仆射王详不平，惧不自安，于是同意。沮渠男成等人推段业为大都督、龙骧大将军、凉州牧、建康公，改元神玺。任命沮渠男成为辅国将军，委以军国之任。沮渠蒙逊率众归段业，段业任命沮渠蒙逊为镇西将军。吕光命太原公吕纂将兵讨段业，不克。
六月，西秦王乞伏乾归征河州刺史彭奚念为镇卫将军；任命镇西将军屋弘破光为河州牧；定州刺史翟瑁为兴晋太守，镇枹罕。
秋，七月，慕容详杀可足浑潭。
慕容详嗜酒奢浮，不恤士民，刑杀无度，所诛王公以下五百余人，群下离心。城中饥窘，慕容详不让民众出城采稆，死者相枕，举城皆谋迎赵王慕容麟。慕容详遣辅国将军张骧率五千余人督租于常山，慕容麟自丁零入张骧军，偷袭中山，城门不闭，抓住慕容详，斩杀。慕容麟于是称尊号，听人四出采稆。人既饱，求与魏战。慕容麟不从，稍复穷馁。魏王慕容珪驻军鲁口，遣长孙肥率骑兵七千袭击中山，入其郛；慕容麟进至泒水，为魏军所败而还。
八月，丙寅朔，魏王拓跋珪迁徙军队到常山之九门。军中大疫，人畜多死，将士皆思归。拓跋珪问疫于诸将，对答说："活着的才十不到四、五。"
拓跋珪说："此固天命，将若之何？四海之民，皆可为国，在我所以御之耳，何患无民！"群臣于是不敢言。遣抚军大将军略阳公拓跋遵袭击中山，入其郛而还。
北燕任命辽西王慕容农为都督中外诸军事、大司马、录尚书事。
7、吕光群臣皆叛
凉散骑常侍、太常西平郭黁，善天文数术，国人信而重视他。正好荧惑守东井，郭黁对仆射王详说："凉之分野，将有大兵。主上老病，太子暗弱，太原公凶悍。一旦不讳，祸乱必起。我二人久居内要，彼常切齿，将为诛首了。田胡王乞基部落最强，二苑之人，多其旧众。我想要与公举大事，推乞基为主，二苑之众，尽我们所有。得城之后，慢慢再商议。"王详听从。郭黁夜里以二苑之众烧洪范门，使王详为内应；事泄，王详被诛，郭黁遂据东苑以叛。民间皆言圣人起兵，事无不成，跟从他的人特别多。
凉王吕光召太原公吕纂使讨郭黁。吕纂将还，诸将皆说："段业必蹑军后，宜潜师夜发。"
吕纂说："段业无雄才，恁城自守；若潜师夜去，适足张其气势。"于是遣使告段业说："郭黁作乱，吾今还都；卿能决者，可早出战。"于是引还。段业不敢出城。
吕纂司马杨统对其从兄杨桓说："郭黁举事，必不虚发。我想要杀吕纂，推兄长为主，西袭吕弘，据张掖，号令诸郡，此千载一时。"
杨桓怒道："我为吕氏臣，安享其禄，危不能救，岂可复增其难？吕氏若亡，我为弘演！"杨统至番禾，于是叛归郭黁。吕弘，吕纂的弟弟。
吕纂与西安太守石元良共击郭黁，大破其军，于是得入姑臧。郭黁得吕光孙八人于东苑，因为战败而恚，全都将这些人投于锋上，枝分节解，饮其血以盟众，众皆掩目。
凉人张捷、宋生等招集戎、夏三千人，反于休屠城，与郭黁共推凉后将军杨轨为盟主。杨轨，略阳氐人。将军程肇劝谏说："卿弃龙头而从虵尾，非计。"杨轨不从，自称大将军、凉州牧、西平公。
吕纂击破郭黁将王斐于城西，郭黁兵势渐衰，遣使请救于秃发乌孤。九月，秃发乌孤命其弟骠骑将军秃发利鹿孤率骑兵五千赴救。
8、秦国内战
秦太后虵氏卒。秦主姚兴哀毁过礼，不亲庶政。群臣请依汉、魏故事，即葬即吉。尚书郎李嵩上疏说："孝治天下，先王的高事。宜遵圣性以光道训，既葬之后，素服临朝。"
尹纬驳斥说："李嵩矫常越礼，请付有司论罪。"
姚兴说："李嵩忠臣孝子，有何罪！其一如李嵩建议。"
鲜卑薛勃叛秦，秦主姚兴亲自领兵征讨。薛勃败，奔没弈干，没弈干抓住送给姚兴。
秦泫氏男姚买得谋划弑秦主姚兴，不克而死。
秦主姚兴入寇湖城，弘农太守陶仲山、华山太守董迈皆投降他。遂至陕城，进寇上洛，攻拔。遣姚崇寇洛阳，河南太守夏侯宗之固守金墉，姚崇攻之不克，于是迁徙流民二万余户而还。
武都氐屠飞、啖铁等据方山以叛秦，姚兴遣姚绍等人征讨他，斩屠飞、啖铁。
姚兴勤于政事，延纳善言，京兆杜瑾等人皆以论事得显拔，天水人姜龛等以儒学见尊礼，给事黄门侍郎古成诜等以文章参机密。古成诜刚介雅正，以风教为己任。京兆韦高慕阮籍之为人，居母丧，弹琴喝酒；古成诜听闻后而哭泣，持剑求韦高，要杀他，韦高惧而逃匿。
（这就是风气，要见到这些乌七八糟的人就往死里打！）
9、魏克中山
中山饥甚，慕容麟率二万余人出据新市。甲子晦，魏王拓跋珪进军攻他。太史令晁崇说："不吉。当年纣以甲子亡，谓之疾日，兵家忌之。"
拓跋珪说："纣以甲子亡，周武不以甲子兴乎？"晁崇无以对。冬，十月，丙寅，慕容麟退阻泒水。甲戌，拓跋珪与慕容麟战于义台，大破燕军，斩首九千余级。慕容麟与数十骑兵驰取妻子入西山，遂奔邺城。
甲申，魏克中山，燕公卿、尚书、将吏、士卒投降的人二万余人。张骧、李沈等先曾降魏，重新亡去；拓跋珪入城，皆赦免。得燕玺缓，图书、府库珍宝以万数，班赏群臣将士有差。追谥弟弟拓跋觚为秦愍王。发慕容详冢，斩其尸；收杀拓跋觚者高霸、程同，皆夷五族，以大刃剉之。丁亥，遣三万骑兵就卫王拓跋仪，将攻邺城。
秦长水校尉姚珍投奔西秦，西秦王乞伏乾归以女儿嫁他。
河南鲜卑吐秣等十二部大人，皆依附于秃发乌孤。
燕人有自中山至龙城的人，进言说拓跋涉珪衰弱，司徒慕容德完守邺城。正好慕容德上表至，劝燕主慕容宝南还，慕容宝于是大简士马，将复取中原。遣鸿胪鲁邃册拜慕容德为丞相、冀州牧，南夏公候牧守皆听承制封拜。十一月，癸丑，燕大赦。十二月，调兵悉集，戒严在顿，遣将军启仑南视形势。
乙亥，慕容麟至邺城，复称赵王，劝说范阳王慕容德说："魏既克中山，将乘胜攻邺城，邺城中虽有蓄积，然城大难固，且人心恇惧，不可长守。不如南趣滑台，阻河以待魏军，伺衅而动，河北庶可光复。"这时鲁阳王慕容和镇滑台，慕容和是慕容垂弟弟的儿子，亦遣使迎慕容德，慕容德同意。
解读：战国纷乱，人心思动，每个国家不分大小都在平叛，动乱之中，不过程度不同。
国家灭亡，一般都亡于淫昏暴虐之主，而晋唯独不是这样；前有惠帝，后有安帝，皆行尸视肉，口不知味、耳不知声的家伙。继承这规矩，二君都是长子而预先建为太子，宜有天下的。如果废了他们而改立支庶有贤才的，则抑凌越而为彝伦。虽然，为君父的，苟非宠嬖以丧元良，念宗社之安危，亦奚恤哉？也不是全是前君之责，大臣有社稷之任，固知不可，而选贤以改立，惠帝继承的事，卫瓘争过，和峤争过，贾氏饰伪以欺武帝，而武帝姑息以不决。像安帝这样的则上下无异辞，而坐听此不知寒暑饥饱的人为神人主。孝武之淫昏，诚无百年之虑，而何大臣之漠然不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