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未名湖畔苦耕耘

未名湖畔苦耕耘

女婿在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取得博士学位后，工作一段，现在是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导、中文系主任。他爱读书，勤思索，苦写作，善交友，特孝顺，有人缘。他对自己要求很严格，对亲友照顾颇大度。尊师住院，他日夜在医院护理；父母多病，他千里迢迢多次回去探视。他和我女儿一样对我很孝顺。逢年遇节，都会经常来看望我们，设宴招待是常有的事。在我70寿辰时，他带领全家在“春天酒楼”为我摆设相当丰盛的祝寿宴席。送蛋糕、送鲜花，其乐融融，无限欣慰。有一次，他到台北参加学术会议，特意给我买来一部智能手机，这样，我用它发短信、发彩照，亲朋之间互相问候，增加了许多生活情趣。特别是2013年冬到革命圣地延安参观时，我站在延河河畔左手高举，让李茜给我拍了张照片，结果成形的是：手托宝塔山。挺有意思。

最使我高兴的是不断地看到他的学术著作问世。前些年有一次，中秋节前，他来电话说：“爸爸，明天我开车给您送月饼去。”我开玩笑地回答：“你把你的新作送我一本，比送月饼含金量高，更令我欣慰！！”到目前，他陆陆续续地送给我的著作已经有23本：如《 本文的审美结构 》《 无边的挑战》《 结构的踪迹：历史、话语与主体》《剩余的想象》《文学超越》《仿真的年代 》《移动的边界》《后现代的间隙》《无望的叛逆 》《表意的焦虑》《结构主义与后结构主义在中国》《批评的旷野  》《思亦邪》 《不死的纯文学 》《向死而生的文学 》《中国当代文学主潮》《守望剩余的文学性》 《追寻文学的肯定性》《众妙之门——重建文本细读的批评方法》等。这些书，都有他的签名，如“敬请岳父大人指教留念”等等。这些书，我统计了，总计635万字。

我浏览之后，都把它们放在书柜里最显要的位置，珍贵收藏，时不时地还要翻阅。他几乎阅读、评论了我国当代文坛上所有著名作家的代表作，毅力十分坚强，成果累累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我曾说过，他是：专攻文艺学，又事作家论。华语文学奖，评论只一人。著作数十种， 文章数百存。见解贵独到，探讨苦钻研。到英国讲学，到荷兰讲演。到德国科研，到台北座谈。教学兼科研，事业正中天。戒骄又戒躁，学术再登攀。特别是《中国当代文学主潮》，北大讲义。沉甸甸的一本厚书，五十八万多字，勾勒了数十载我国当代文学发展的基本轨迹，风风雨雨，波澜起伏，洋洋洒洒，妙趣横生，激起了我对当代文坛的许许多多思考。不久前，当它再版后，我又不由自主地写了几句感言：“主潮独特受青睐，获得再版喜开怀。梳理文坛脉络清，褒贬作家言语赅。著述框架成一体，行云流水语百态。剖析学界新成果，不乏己见卓识才。”这本重要著述，得到了学术界的较高评价，著名文艺理论家孟繁华、陈福民、程光炜、何绍俊、张清华等都有评述。

有时我想，女婿品评那么多作家作品，不免有褒有贬。有的人心胸开阔，贬他一些话语，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可能不会有太多的麻烦；可有的人，也许老虎屁股摸不得，不能听逆耳之言，小心眼儿，指不定什么时候肆意报复，找你的麻烦。研究文艺，特别是当代文艺，是挺危险的。现在改革开放了，百家争鸣，文人可以畅所欲言，曾几何时，有的人不就是因为写了一首短诗、一篇小文不合时宜，引发了终身大祸。被折磨了好些年。但愿我们永远有这个畅所欲言的良好环境。2015年2月5日，女婿在《人民日报》发表《文学，痴情者的事业》，对著名学者严家炎教授的学术成就进行了有深度的独到的分析和评论，篇幅不长，言简意赅，却留下了诸多令人深思的学术亮点。2016年5月6日，《人民日报》刊登了女婿评论我国安徒生奖获得者曹文轩的文章，有独到见解。同一天，《文艺报》发表了女婿缅怀陈忠实的文章，滔滔不绝，言之有据，展示了他善于文艺评论的功底。

这些年女婿很不容易。有时放假也得不到几天休息。2011年8月，正是暑假，他也得不到喘息。他是“第八届茅盾文学奖”的评委之一，在北京西山八大处封闭式地评选，住了20天，和外界断绝一切联系，评奖投票刚刚结束，就马不停蹄地带着妻儿飞往老家探望他年迈多病的父亲，真是太辛苦了。这些年，北京大学对新疆石河子大学有对口支援的任务，他多次不顾疲劳、克服种种困难飞往新疆去讲课，历尽辛劳，经受了考验。此外，他还是中国作协会员，民盟成员，各种例会都要参加。各种文艺界的评奖活动，也常常参与，可谓马不停蹄。

女婿的确很勤奋。1996年，他在荷兰莱顿进修时给我的信这样写到：“在国外最大的体会是生活非常单纯平静，不像我们在国内，要为生活所虑，为一点位置和所谓的话语权力争斗。我所在的国际亚洲研究院，是欧洲最大的博士后研究中心，研究条件很好。这个所对研究员的要求是一年发表两篇论文。我告诉他们说，我在中国每年要发表二十篇以上的论文，他们觉得难以置信。异国神游终不如故土随心所欲，在这里能读点书，想点问题，但寂寞是当然的。远离文化母本，固然有说不出的恐慌。特别是远离家人，十分牵挂。儿子于三月送到光泽老家去了，我非常挂念他。我们为了事业，孩子也受了不少苦，没办法，只好以后弥补。”读了他的信件，我感慨良多。正是由于他发愤图强，刻苦积累，做了大量深入的研究，才会不断有新作问世。有一年，他和一位德国学者在德国共同撰写一部学术专著，有关方面决定用中文和德文同时问世，历经一年吧，但发生了意外，那位德国学者突然病故，事业未竟，很遗憾。但女婿的学术积累，还是可以派上用场的。有证据说明，2012年中国作家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评语”是根据女婿2006年发表的一篇文章概括出来的。2014年9月17日，莫言与我女婿飞往法国访问，我“戏言”祝贺。2014年，女婿当选了腾讯文学奖年度批评家。女婿在北大任教十多年了，对这所大学的感情极深。北京某著名大学想把他请去任教，条件是：1、给他一套房子；2、给他补助80万元；3、可以延续到70岁退休。他没有动摇，只是幽默地说:“70岁退休，倒是很有吸引力啊。”

女婿对他的父母非常孝敬。他母亲、父亲在最近几年里先后病故，都享年八十多岁。我和他父母都在北京见过面。他母亲说：“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受大穷。”绝对是一位贤妻良母的慈祥老人。他父亲待人亲和，通情达理。女婿今天能成为北大教授，和这两位老人的精心栽培是分不开的。他母亲、父亲患重病临终前，女婿和他的姐妹都时时刻刻地守护在身边。养老送终，他们尽到了自己的责任。近些年的五一、十一、春节及双亲病危时刻，他都要飞回去细心照料。2014年春节假期，他又带亲人飞回故乡为双亲扫墓。他每次返里都要首先降落在武夷山机场，然后还要走一段崎岖曲折的山路才能到老家。2014年1月27日深夜，我给女婿发短信：“京泽相距数千里，万水千山总是情。但愿佳节都欣慰，期盼马年万事兴。”他回复：“谢谢爸爸的好诗。我们正在去光泽的路上，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了。爸爸多保重。”

女婿不仅负担繁重的教学任务，还有沉重的科研课题。社会活动也相当多。有时，周六、周日根本得不到休息。2016年9月，通过民主投票选举，他接任北京大学中文系系主任，任重道远，我特写小绝勉励：未名湖畔苦耕耘，笔墨灵通论古今。桃李芬芳华夏地，光泽不愧俊才真。但愿女婿今后在事业上再接再厉，不断进取。2020年8月19日，女婿陈晓明收到了李克强总理的聘书，成为中央文史馆馆员。后来“新闻联播”有实况报道。全家人看到后都为之兴奋不已。2020年11月20日是北京大学中文系110周年庆典，《光明日报》用一版的篇幅发表了北大六位教授的回忆录，最后一篇是女婿陈晓明的发言。我给晓明发了微信说，如果有可能，把这份样报给我留一份，我对这些发言颇感兴趣。情意真切，动人肺腑。

2020年12月12日 于北京海淀龙背村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陆钦，毕业于辽宁大学中文系。之后，分配到中国科学院语言研究所，参与修订《现代汉语词典》。后调到中共中央党校语文教研室，古典文学教授。庄子研究会顾问。已退休。专著《庄子通义》《庄周思想研究》《庄子校注》《传统文化评述》《中国帝王诗歌发展史》，合著《干部公文实务全书》（三卷）《图片中国百年史》等。在国内外报刊发表文章150余篇，诗词130余首，小说、散文数十篇。

长｜按｜二｜维｜码｜关｜注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冬歌文苑工作室

名誉顾问：戢觉佑 李品刚

文学顾问：周庆荣 王树宾 白锦刚

法律顾问：王    鹏

总编：琅    琅

副总：蔡泗明  倪宝元

编审：孟芹玲  孔秋莉

主编：石   瑛   赵春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