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同亮：再论“戏子”

旧时，戏台上的演员被人们称为“戏子”。哪时是因为艺人地位低下常受剥削者的欺凌和压迫，所以被称为“戏子”。那时的“戏子”一词对艺人们充满了轻蔑之意。

新社会，艺人翻身当家做了主人，成为新时代的文艺工作者，成为先进文化的宣扬者。所以，新的时代，再把他们以“戏子”称呼便觉得不妥。但有人不这样认为。我的一位朋友是梨园中人，他在戏曲舞台辛勤耕耘数十年，痴迷戏曲、热爱戏曲，把戏曲工作奉为神圣的职业，对“戏子”一词有独特的理解。

纵观中国历史，具有博大文化造诣的人们才能称其为“子”，如我国儒教创始人、被历代尊为“大成至圣文宣王”的孔丘就被后世尊称为孔子，中国最早的文化人孟子、老子、荀子创造了中国文化和中国最早的学术流派，被历代人们所颂扬。而众多驰骋与戏曲舞台的“戏子”们用她们的智慧创造了舞台艺术和戏曲文化。千百年来，他们用精湛迷人的吹拉弹唱、唱念作舞再现了历史的精彩；用独特的文化艺术颂扬了传统道德、歌颂了时代新风；他们把最美的故事和传说浓缩为精华，用艺术的手段呈现给人们；他们用生活中的精典故事警世喻人；用优美的舞台艺术宣扬良善；用绚丽多姿的舞台艺术给人们带来欢乐。她们是辛勤的劳动者，她们是中华民族文化的传承者。他们用具有时代精神的舞台艺术重塑了“戏子”一词。让“戏子”一词成为舞台艺术家的别称，让“戏子”一词成为倍受人们尊敬的称谓。

中华民族素有崇尚文化、尊重文化人的传统。舞台文化、戏曲艺术不是简单劳动，是集文学、人文、历史、音乐、美术，舞蹈、武术等为一体的综合文化艺术，它的最重要功能便是寓教于乐、教化于民。如此说来，我们先人们把“戏子”——舞台艺术家、资深的艺人们归类为文人、是很有道理的。我想，后来这一称呼蜕化成为带有贬义的词汇，便是旧时剥削阶级看不起艺人而形成的恶劣影响。

艺人之所以被称为艺术家是因为他们是集文化与艺术与一身的文化艺术工作者。试看史上的文豪大侠、能人才俊，哪一个能把传统文化、中华历史和生活中的故事宣扬的有声有色；有哪一个能把中华文化宣扬的如此深入人心；哪一个能像他们一样，让人们跟着她们的表演去感动！哪一个能像她们一样每日里让人们像众星捧月般的喝彩叫好！世间的文豪、诗人，词人是公认的文化人，他们虽然成天一本正经地之乎者也，但他们做不到以情感人、以情动人、用生动的艺术化了的舞台语言教化于人；他们不会四功五法，不会唱念做舞……。如此推论，“戏子”是中华文化、戏曲艺术的演绎者，“戏子”是把传统文化用生动的艺术手段宣扬传播的文化人。

世间不平之事，常常被有识之士和智者先贤平反昭雪加以正名。当然，当习惯成为一种世俗，也是一种无奈。因此“戏子”之称有待世人重新认识，重新喻意，重新定位！

有人说梨园行里的人没文化，我的老朋友颇有异议。他道：没文化怎能识的音律；没文化怎能读懂人物；没文化哪来的混身艺术；没文化哪来的满肚子戏文；没文化怎能用艺术诠释故事；没文化如何能表现舞台人物的七情六欲；没文化怎能宣扬和谐之音；没文化怎能宣扬正能量！我双手赞成他的观点。梨园是艺术家的世界。京剧梅兰芳、周信芳、谭鑫培、尚小云、程砚秋、荀慧生、马连良；越剧徐玉兰、王文娟、傅全香、范瑞娟、戚雅仙；河北梆子裴艳玲、张惠云、田春鸟；豫剧常香玉、崔兰田；晋剧丁果仙、牛桂英……她们是艺术高深的艺术家，是舞台艺术与中华传统文化的集大成者。他们在中华民族文化的历史长河中对中华传统文化的发展与传承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戏曲舞台是集历史、人文、社会、舞蹈，音乐、武术等传统文化为一体的综合体。演戏唱戏之所以被人们称为艺术是人们认为它是复杂劳动而不是简单劳动。戏曲舞台是艺术家的天地，是文学与艺术的载体，是给人们传输传统文化和传统艺术的平台，没有文化如何能胜的此任！

梨园，是文人和艺术家聚集之所。艺人被称为艺术家，是因为她们是宣扬传统道德和先进文化的文化人和先行者。舞台艺术不仅仅是简单的莺歌燕舞、蝶舞雀鸣。用优美的音乐、动人的声腔和精美的艺术手段讲述生活中的故事；用优美的舞台艺术手段宣扬先进文化，宣扬中华民族的传统道德是“戏子”们对社会的最大奉献。

“高台教化”用戏讲史、以戏论道、以戏表情、以戏劝世，用戏宣扬正能量，以戏促进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建设和谐社会，是戏曲人服务于社会、服务于民众的神圣使命。

作者 张同亮

于2021年2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