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香钓鱼台传奇四十九
四十八 李杉命案
老四李杉家中。
莲芯孝服祭奠李杉牌位。
水公主，菱角，周安，莎丽等人一一祭奠。
水公主问莲芯道：“李杉的尸身在哪里？”
莲芯说道：“社里长辈说道，李杉是属山上横死的，所以棺木不宜再回社里。现在停尸山间。”
水公主点头说道：“好，那么我们现在就到山里去看看。”
山间小路。
水公主一面观察一面问道：“这里就是李杉跌落之处吗？”
周安指着山下道：“正是。公主你看，从这里往下，草都被压倒了。”
水公主严肃地说道：“周将军，如此平坦的路，李杉惯于上山之人，竟会失足跌落，你不觉蹊跷吗？”
周安点头搔脑说道：“对呀，这件事，想来确有古怪之处。”
水公主看路旁另一处草丛，指着草丛说道：“这草丛边上的草都倒了，有人在这里蹲了很久。”
周安一拍额头说道：“是了。公主，假如一个人藏在草丛之后，李杉走过这里时，这个人突然跳出来，把李杉一推，李杉不就掉下山去了吗？”
水公主点头说道：“正是如此。”
周安心有所不解，问道：“公主，那不就是谋财害命吗？李杉上山砍柴，身上有什么钱财呢？”
水公主心中越来越有数，说道：“周伯，我们到溪垅底看看，看看李杉掉下山去，以后的事情是怎样的。”
溪垅底。
水公主等人在李杉丧命之地四周看来看去。
水公主认真地问道：“周将军，你不是为李杉验过尸吗？他的身上有几处伤？”
周安答道：“公主，李杉身上外伤有七，八处，都是摩擦皮肉伤而已，并不致命。致命一伤是在额头部，系钝，重，硬物所伤，应该是石头撞击伤。”
水公主一面走一面观察一面问道：“石头撞击？是李杉滚落中途头撞石头？还是滚落底时头撞石头？或是李杉滚落底后，被带下的滚石撞击头部呢？是哪一块石头呢？”
周安说道：“这个，属下一时大意失查。”
水公主点头说道：“既然如此，现在我们就来补上这一课。我们来找这块石头。大家只可用眼睛找，不可用手翻摸。宁可没找到，也不可找到了石头却破坏了证据。”
众人应道：“是。”
众人开始低头寻找。
水公主问道：“停！周将军，李杉当时尸身姿势是怎样的？”
周安说道：“死者当时四肢张开，面仰朝天，致命伤正中额头。”
水公主又问道：“李杉头在哪里？”
周安指道：“死者头就在这里。你看，这里的土地都凹陷下去了。”
水公主说道：“好了，大家不用找了。砸死李杉的石头就是旁边的这一块。”
众人“哦”一声欲上前围观。
水公主说道：“不用围观，不可触摸这块石头。现在令王飞将军将牛尤提来此地候审。请周将军将莲芯及李家四兄弟，社里长辈请到此地来。有关心此事的乡亲愿意来，只管请他们来。”
山里站满了村民。
王飞把牛尤押到。
水公主对牛尤说道：“牛尤，我前日说要调查清楚，要审得让你口服心服。现在你来到这杀人现场，有什么话说？”
牛尤大声叫道：“冤枉呀！李杉是从山顶跌下来的，摔死的。乡亲们，每个人都看显显，就是从这里跌落下来摔死的。”
众乡亲对牛尤并无好感，但对他会谋害李杉却颇有怀疑，议论纷纷。
水公主庄严地说道：“周将军，请你把验尸结果讲给大家听。”
周安精神抖擞，说道：“李杉身体有八处伤，其中七处是：肩背两处，臀部一处，腿部两处都是摩擦外伤，并不致命。致命一伤在头额部，系沉重硬物撞击头部而致。”
周安宣布时，水公主注意地观察牛尤。
牛尤眼睛一眨一眨的。
水公主一字一句地对群众说道：“乡亲们，大家听清楚了没有？李杉从山顶跌落，受了七处伤，但还活着，但最后沉重硬物，当然是石头，撞击头额部，因此致死。”
牛尤一听紧张起来，条件反射地反驳道：“李杉难道不是从山上滚下来时，中途头壳撞到石头吗？”
水公主看了牛尤一眼，不慌不忙地说道：“周将军，请你告诉大家李杉死的姿势和现场。”
周安以权威的声调宣布道：“李杉尸身，四肢张开，仰面而倒，额头一伤，脸面血肉模糊。李杉尸身移棺后，原头部地面明显凹陷。说明李杉横尸之地，就是李杉受到致命一击之地。这一击，是至上而下，劲力很大，导致地面凹陷。”
牛尤听到周安的宣布，身体开始发抖，但是牛尤立即挺一挺身子，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水公主注视着牛尤问道：“牛尤，你听清楚了吗？”
牛尤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应对。他知道，李杉命案已由意外事故进入他杀命案了。
水公主大声对众人说道：“乡亲们，李杉就是在这里被石头砸死的，大家都听清楚了吗？”
众人议论纷纷：“真太可恶了！这种杀人害命的人，在本地还从来没听说过。”
水公主注意地观察牛尤。
牛尤沉默一会，辩道：“公主说李杉受到石头致命一击，那石头呢？是哪一块石头？”
水公主正要讲到凶器，见牛尤提到石头，心有成竹地道：“你还敢问是哪一块石头？就是这一块，上面还有血迹。”
牛尤作出不肖一顾的样子，头一歪，道：“一块石头能说明什么？这溪垅底石头多得是，难道这块石头不是从山上滚落下来的吗？”
水公主笑着对众人道：“乡亲们，这块致命的石头是不是从山上滚落下来，就是李杉是跌死还是被人害死的关键！二十多年前，我曾得到过一块玉山石。从此我对石头就很兴趣。乡亲们都住在山里，对石头都很熟悉。山上的石头根在土中，石头落土部分有一层土皮，石头出土部分，风吹雨打日头晒，也有一层粗粗石皮。山石要是破裂，破裂处角尖如刀刃。但是这块石头不是这样。这块石头无皮，无利边角，真园滑。大家说，这是一块哪里的石头？”
众人应道：“这当然是溪水中的石头。”
水公主斜眼看着牛尤说道：“乡亲们讲得很对。这是一块溪水中的石头。溪水中的石头怎么会自己飞出来砸死李杉呢？”
众人道：“对，李杉肯定是让人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