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春天降临

过完日历上单薄的二月,春天在三月降临人间。虽然树木仍是枯萎,但天空已经湛蓝,白云慢悠悠地四处游荡。若能偷得浮生半日闲,就待在阳光下什么也不做,天荒地老仿佛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猫最早知道春天的来临,它们大吵大闹,浅唱低吟,用最纯粹的方式宣告着自己的本能。有的找到了心仪的伴侣,在幽暗的角落偶偶私语,有的仍在四处游荡,不知疲倦地唱着寻觅的歌——你在哪儿?

人们在失眠的夜里想一些申奥的问题,争论灵魂的重量,怀疑这漫长的一生。春天适合反思生命,坐在水池边的长椅上伸开双臂,不小心和春风撞了个满怀。女孩子软软地笑着:“多好呀”,水面上就起了几缕波澜。

城市的春天没有布谷啼叫,但它的声音却一直在耳边回荡,直到梦里也不停歇。我越来越怀念,却越来越健忘,记忆由完整的一块逐渐变成碎片,在一年年的春风里漫天飞舞,飘散到黄昏的天边。

初中时要求写周记,教室的窗外正好有一棵高大的杨树,就把树冠比作一汪碧绿而摇曳的湖水。那棵树还在生长,枝叶投下浓密的阴影,落在陈旧的桌椅上,像夜晚拂不去的月光。

我爱的人,如果你在三月感觉不快乐,就长长地睡上一觉罢。随便在哪个日子醒来,一睁眼都是春天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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