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诗人夫妻:秦嘉和徐淑
甘肃省通渭县在古时叫做陇西。向西行80里,有一小镇榜罗镇,镇上有个秦家坪。秦家坪出名,因为那里有一座合葬墓,墓里葬着东汉时期的女诗人徐淑和她的夫君秦嘉。而如今通渭县的秦嘉徐淑公园也成了众多善男信女见证爱情的“朝圣地”。
秦嘉出生在东汉汉阳郡平襄县一个叫秦家坪的普通农家(今甘肃省通渭县什川乡大湾村)。秦家虽说是普通农户之家,但很重视孩子教育,节衣缩食供秦嘉先后上了乡学和县学。悟性很高的秦嘉上县学时就能作一手四言诗,经常得到老师的夸赞。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不大的平襄地界,很多人都知道了秦嘉这个名字。
徐淑则出生在与秦嘉同县不同乡的一个叫徐家窑的地方(今通渭县榜罗镇桃源村)。徐淑家祖上留下了十几亩还算肥沃的田地,加之父母勤劳操持,家景还算凑合,至少吃穿不愁。徐淑从小聪明伶俐,父母疼爱有加,她很小就被送到了当地最好的一所私塾念书,走出私塾时便已能吟诗作文。
秦嘉凭借着能写一手好文章的本领,县学毕业后只干了不到一年农活,就被选拔进了平襄县府,当上了公务员。有一天,徐淑跟着父亲去平襄城里办事,在县府大门口见到了青年诗人秦嘉。从此,这对才子佳人再也没有忘掉彼此。几年后,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东汉桓帝延熹二年(159),29岁的秦嘉时迎来了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他被选调当上了郡吏。半年后,因为能力突出且熟悉政务,秦嘉又被选拔为“上计吏”,离开家乡陇西远赴洛阳,并被任命为黄门郎。而徐淑因为生病,住在了娘家。赴任之前,秦嘉想起这一去旅途迢迢,想再见妻子一面,便雇了一辆车去接徐淑,并写信给她。但是徐淑病重不起,无法坐车前来与夫君话别。
秦嘉担心妻子的病情,想到此次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便写下了朴素动人的《赠妇诗三首》。在这些诗中,他把人间平凡的夫妇之情,用平易和缓的笔调叙出,寥寥数语却感人至深。徐淑接到秦嘉的离别赠诗后,也满怀柔情回了一首诗,这首诗也是徐淑存世的唯一诗作:
妾身兮不令,婴疾兮来归。沉滞兮家门,历时兮不差。
旷废兮待觐,情敬兮有违。君今兮奉命,远适兮京师。
悠悠兮离别,无因兮叙怀。赡望兮踊跃,伫立兮徘徊。
思君兮感结,梦想兮容辉。君发兮引迈,去我兮日乖。
恨无兮羽翼,高飞兮相追。长吟兮永叹,泪下兮沾衣。
由于日夜操劳加上长期两地分居,思念爱妻日甚,秦嘉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秦嘉深知自己的身体已经很差,于是再三恳求桓帝允准自己回一趟老家,桓帝只好准辞。秦嘉不顾病体,日夜兼程,不幸于途中病逝,年仅32岁。徐淑得到丈夫病逝的消息,顿时悲痛欲绝,她不顾病弱的身体,决定赶往半道,亲扶柩车回归。
丈夫死后,徐淑一直寡居。他的哥哥想让她改嫁,徐淑则“毁形不嫁,哀恸伤生”,表明了自己不嫁的决心。后来,徐淑因为悲伤过度,也抑郁而终。秦嘉与徐淑的五言诗奠定了他们俩在东汉诗歌届的地位,两人之间感人的故事更使他们成为了夫妻恩爱的代表性人物而流传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