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说《论语》:先进篇(三)

01

   原  文     

先进第十一

11.03 子曰:“回也,非助我者也。于吾言无所不说。”

02

   释  解      

孔老师说:“颜回呀,他对于我所教导的,都能从中把握到我所言说的面向,把握到'道问学’格物穷理的不懈,体悟到存心养性'尊德性’的自然。因此颜回对于我的教导都能闻一以知十而喜悦于心,从未对我的教诲言说有增添、渲染、助益后的偏离。并在其躬行实践中,克己复礼而不束缚于礼,顺天应时而不损人性、不伤天理,彰显了礼乐仁道文明的质朴文雅。”

03

   释  字      

《说文》:助:左也。从力且声。床倨切。段注:左,今之佐字。左下曰:“手相左助也。”二篆为转注。右下曰:“手口相助也。”《易》传曰:“右者、助也。”按,左右皆为助,左者以𠂇助又,右者以手助口。疑此解当云:“左右也”,传写夺右字。《商颂》曰:“实左右商王。”传云:“左右、助也。”

《广韵》:助:佐也,益也。牀据切。

汉字“助”从力且声,《说文》“助,左也”,张舜徽在《约注》中按道:“左右二字,可合言,亦可分言,而皆训助。许训助为左,其义自安,不必疑也,金文助字……象以手奉且形。且即俎也。凡荐食奉俎,续有增益,是之谓助,此本义也。因引申为凡增益之称。”本义为从旁给以支持,帮,帮助,辅助,引申指增添,增加,助益,渲染。

04

   素  说      

前一章通过当年跟随老师在陈国、蔡国共患难的弟子,现在虽然都不在老师身边了。但是这些弟子已经从“学成君子”的教条规范的束缚中走了出来,把握住了礼乐精神的存心养性的“化仁”的实质,从而能够主动自觉地在与时谐和中,践行着存心养性的不损仁害义,不伤己身的礼乐文明的盛德完满。本章通过“回也,非助我者也”的言说,表达弟子颜回对仁德道义的精准无偏离的理解和把握,期望弟子能从颜回的“于吾言无所不说”中体悟躬行仁道的普益和快乐。老师说:“颜回呀,他对于我所教导的,都能从中把握到我所言说的面向,把握到'道问学’格物穷理的不懈,体悟到存心养性'尊德性’的自然。因此颜回对于我的教导都能闻一以知十而喜悦于心,从未对我的教诲言说有增添、渲染、助益后的偏离。并在其躬行实践中,克己复礼而不束缚于礼,顺天应时而不损人性、不伤天理,彰显了礼乐仁道文明的质朴文雅。”

本章需要注意的是“非助我者也”不是说颜回没有对孔子个人有所帮助,而是没有对孔子言说教导的内容进行增添、渲染、助益,使其言说内容与仁之为人的人道和礼乐质朴天然的天道而有所偏离。“于我言无所不说”中的“说”正是颜回对老师孔子的心理契合而无违的喜悦。唐文治在《论语大义》中说:“朱《注》:'助我,若子夏之起予。’愚谓子夏之因论《诗》而悟礼,与子贡之因论贫富而悟《诗》,皆不过闻一知二。而颜子则闻一知十,触类旁通,无所不解,是以无所不说,《礼记·学记》篇所谓'相说以解’是也。然本经不言'解’而言'说’者,盖解在剖析义理,而说则学者与教者之心理契合于无形之中,是以不违如愚,转无问难以相启发,故夫子深喜之也。”余亚斐在《论语解意》中说:“孔子说:'颜回没有想助长、发挥我的思想,而是言下即悟、心地喜悦。’……孟子曰:'心勿忘,勿助长也。’勿忘,才能克己复礼;勿助,故自然而然。德性正是在绵绵若存之中得以培养,此乃养气、知性之要诀。颜回偏重德性,听夫子之言,言下即悟,无所不悦,犹如释迦拈花,迦叶微笑,以心印心。不过,颜回着重于内在德性的体认与德行的培养,既不同于子夏在文章上印证和升华孔子的思想,也不同于子贡对孔子思想地位的维护与弘扬,所以在事功方面存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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