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理禅思,文质辨洽

 “吾境——河北六家全国巡回展”将于2019年9月8日在三品美术馆北京馆拉开帷幕,今天让我们一起品味参展画家胡嘉梁老师的哲理禅思。

胡嘉梁人物专题片

“吾境”系列展乃三品美术馆品牌展览之一,“吾”为本我,“境”为境域,引申为境界和意境。燕赵多雄姿,有着“慷慨悲歌”的精神传承和文化特征,形成了多元化的境域之美。2019年,三品美术馆走进河北,邀请赵贵德、胡嘉梁、刘克仁、钱宗飞、蒋世国、高世迎六位画家,以“写意精神”为题,突出中国传统绘画核心价值,举行“吾境—河北六家全国巡回展”

其中胡嘉梁的哲理禅思,达成了妙极生知的师心独见,以辞约旨丰的破体书题画诗、清典可味的兹象外趣,变通适会为敷理举统的通透境界。

胡嘉梁

号梁公,斋号半闲书房。

1943年生于天津,1965年毕业于天津美术学院。师承黄士俊、于止一、李鹤筹、刘君礼、孙其峰诸先生。

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国家一级美术师、河北中国画研究会顾问。

《丹青吟》“寻寻觅觅丹青路,即即离离笔墨缘。得意忘画画中画,大道通禅禅外禅。”

《丹青吟》

丹青吟题,笔墨尽怀,随心自在,无碍纵横,兴诗与画,必悟禅机。“道常无为而无不为,道通常无声而无不声”。万物与我隐隐然布列寰宇,成为通达禅境的修行载体,至于解衣般礴,似清闲之燕,得尽精思于前,则非功行无穷不可得。

但知“无为有处有还无”,禅哲双修,明法除障,这首即兴之作《丹青吟》便出自著名画家胡嘉梁先生的题画诗。

胡嘉梁先生,1943年生于天津,号梁公,斋号半闲书房。1965年毕业于天津美术学院,师承黄士俊、于止一、李鹤筹、刘君礼、孙其峰诸先生。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河北中国画研究会顾问、国家一级美术师。

“大抵禅道,惟在妙语,诗道亦在妙语。”太虚幻境,能万物消沉,然后胸中宽快,“墨落情生,斯为无声之诗”。胡嘉梁先生其人明心见性,通变化育;其画饱馀禅哲,资任而运化,思辨人生沉浮,其又善笔善墨,夺造化之功然后见鐻,率意触情以便法门。

《面壁图》

知其受而发其所识,禅者言“见性成佛”,“法身佛,没模样,一颗圆光含万象。无体之体即为真体,无相之相即实相。”胡嘉梁先生《面壁图》假丹青笔,非写远愁,乃为于境观心,反归心源,佛之思索何不为人之思索,佛之坐苦可解世人壁障否?

性净之理目为法,外息诸缘,则心如墙壁,《破壁图》似已入道,参芸芸众生缘业所转,常相随逐,大有破茧之势。故画面呈侘寂之美,虽极简、质朴、安静、素雅、祥和、淡然所不能及。

“高情逸思,画之不足,题以发之。”胡嘉梁先生论禅寂,杂糅诗词、书法、音乐、戏曲、曲艺等艺术于绘画之中,极大地丰富了中国传统水墨的内涵与表现方法。而题画诗则是他任运诸象的清篇玉律,常徘徊于有无之间,即有我之境如海含泓,掇景臻妙;无我之境,朝揖长空,神与俱成。

《双居乐》

作品《双居乐》的题画诗曰:“君又换新居,我永住一室。移家多辛劳,新房增情致。旧屋自安然,日久生乐趣。同是蜗居客,此间可一叙。”凡物,其物量大小是不可以穷尽的,画面饶有趣味,两物相视,天覆地载,颐指争强之势,似已拉开阵仗,却可平心静气地“一叙”。全图意构精妙,以庞庞然寄居蟹身之所的“横行霸道”与蛰居天地精灵的石岩隐隐然自成计较,也茫茫然个“半斤八两”。

不禁想起苏轼这首《满庭芳》:“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算来著甚干忙。事皆前定,谁弱又谁强。且趁闲身未老,尽放我、些子疏狂……”

“得意忘画画中画”,如若通禅,首要自渡,胡嘉梁先生兼任普陀禅画院院长,与众僧俗自足其性,而自渡的方舟则是几十年来的探索转化所得,这种画者直觉与自觉,通感与传移以及艺术认知的独立性,思考性是万物的灵性之说,而组织实施的创造者,又是脱离本相后的高级修持者,于是我们常常忘记画面的存在,却明其大道,谓之“得意忘画”。

如果说“得意忘画”,是胡嘉梁先生思索“不化而应化”的过程,是面对社会的一种物持自性,屡屡施以人道的奏鸣曲。那么得意之后的禅思,则是法性圆满后的又一次诘问,诗非画里禅乎?

《此时无声》

作品《此时无声》题画诗曰:“一度秋风一首诗,菊黄竹绿伴霜枝。樊笼大梦谁能解,正是满山红叶时。金风几度扫云霞,孤鸟独棲山野家。此时无声梦半醒,九秋红叶胜春花。”有求皆苦,无求乃乐。笼里笼外,风景各有千秋,二鸟各有所累,又各享其优。若临渊羡鱼,不如对调其位,二鸟却几乎顿然失声,不再聒噪。全图以写意手法所著为快,不拘具象,简笔由之,心随脉运,遂感知之笔墨功夫重大,非定相所囿。意笔草草,方能文质辨洽。

古人云:“画道之中,水墨最为上,肇自然之性,成造化之功。”墨仰仗笔之挥洒以醒透灵气,笔凭借墨之运写以传达神韵。胡嘉梁先生十四岁习画,今已超甲子之年,转益多师,自成一格。

丹青路,笔墨缘,画从情出,其要在意象,其法在观物、游心,弘我、扬道。画又作无声诗,乃贤哲寄兴。胡嘉梁先生便是在积累了大量的笔墨语言之后,转而追求心生之相,以文人诗意化的转变,脱略毫楮,笔愈简而意愈长。

“书画同体而未分,象制肇始而犹略。无以传其意,故有书;无以见其形,故有画。”自古来,绘画和书法关系密切。在其近期作品中,先生又取法颜真卿之“破体书”,以隶书之古朴厚重,行书之流畅潇洒,草书之迅疾灵动,三者有机结合,增加了画面韵律感和哲理性。

《学语图》

如《学语图》中,题画书法整峻劲力,气度灵动,富有生机,其书居于中间,又有谐调、均衡之意。其内容曰:“两个会说人话却不懂人话的家伙。帘里悄言帘外听,非非是是意难同。但知禽辈勤学语,莫在面前诉隐情”。二鸟学语无有分别,若薄唇轻言,恐唯厉之阶,不容于人间。若二鸟破迷开悟,仅需保持正知正念,即可“冥顺于道”,为人所赏,好一幅诗书画结合的禅机之作。

悟理者不在多言,哲学思辨的根本是为了推知实体的道,而推知的过程与思辨本身要达到道体统一,才能真正认识“道”。其驱往的道途不仅包括佛释、还应包含老庄、孔孟等一切为之相反相成,甚至两极对转的多项门类,考量着画者对于艺业专攻与综合素养并重的处理能力。

《后退原来是向前图》

如《后退原来是向前图》中,有昆背日逐影而行,其身大如赤轮,墨色氤氲四散,其首若含月参横身影,影长体阔不相调谐。其又题诗曰:“世间千万事,相反亦相成。后退即前进,竟存情理中”,果如乎?孔子东游,见两小儿辩日不能决判,世人但知趋前,何妨曲线以救之,殊途同归耳。胡嘉梁先生借此笔墨,以兴替往复为缘由,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三钤印成分权开立之势,所写能事又皆负载画体轮中,亦必令其言如循环。诗、书、画、印四者为一,又是一幅意构精巧,意笔生魄,意象凝魂,意境顿悟的,难得哲理禅思之作。

天能授人以画,不能受人以变。胡嘉梁先生通过“寻寻觅觅丹青路,即即离离笔墨缘”,不断在思索中频探幽微、造化发灵,从1985年的“得意忘画”,再到近期的“哲理禅思”,已求“无相无声”,无声胜有声,观者以慰之。

功夫到处,格法同归。妙悟通时,工拙一致。胡嘉梁先生《丹青吟》中“得意忘画画中画,大道通禅禅外禅”的深度思索,术通而辞壮,诗书画印,一炉同辉。情辨以泽,画性静中寓奇,诗性真空妙有;每环奥义,析密理之巧入道见志,禅哲思辨无法而法。其又在不断地追寻超越时空的“本真道体”,辨雕万物,嘒若参昴,徜徉在“我之为我”的独立艺术创造精神,放怀寥廓,看之意兴无穷,炳曜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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