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展览 l 超现实主义除了达利还有什么?
作者/Yolanda 编辑/Sonali 【如需转载请先联系我们】
编者按:早就看腻了达利的小胡子和那套神神叨叨的创作方法,超现实主义女性艺术家Dorothea Tanning 近期在伦敦tate modern的大展或许可以可以为我们带来更多灵感,了解这个透露着吊诡和灵气的艺术运动。
Tate Modern
- Dorothea Tanning(1910-2012)
这次在Tate Modern展出的Tanning的作品是由时间的顺序分成了不同的主题,展示了Tanning作品的发展心路历程。
'I wanted to lead the eye into spaces that hid, revealed, transformed all at once and where there could be some never-before-seen-image.’
上世纪三十年代,Dorothea Tanning作为一个年轻的艺术家在纽约接触到了surrealism - 超超现实主义,她从中嗅到了无限的潜力,她向人们从一个新颖的角度展现超现实主义。
超现实的现实往事
Dorothea Tanning(1910 - 2012)是美国籍画家,版画家,诗人,作家,深受超现实主义影响。怎么影响的呢?从小智力超群连跳两级的小女孩充满了童趣的想象力并在早年以商业绘画为生。直到1935年在纽约工作时逛到MoMA在1936年举行的季度超现实展览,从此掉入这个流派的坑里。她虽然算是个半路出家的超现实画家,却用一副超现实半裸自画像成功撩到流派内大佬Max Ernst,一个拥有古根海姆家族老婆Peggy guggenheim 的男人。Max毅然决然的跟老婆离婚选择了Tanning,还和著名超现实摄影家Man ray和他的妻子来了场双人婚礼,著名的眼泪照就是Ray的作品。
拥有超现实熏陶的Tanning并没有对理论过分渴求,反而更加重视童年院子里墙角边曾经出现的诡橘幻想。她用充满女性主义的温柔笔触将这些场景描绘出来,时常比哗众取宠的很多画作更加细腻有力。
什么是超现实?
一群精神理智的疯子
超现实艺术家合影
上世纪二十年代,在法国的巴黎,一个新的艺术流派诞生,那就是超现实主义。从超现实主义这个名字,你可能就能理解这是超出现实的,幻想的,物理上不存在的。
Sigmund Fraud提出的精神学与下意识 (Stream of conciousness) 给了超现实派的艺术家们巨大的启示。André Breton在读了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后开始意识到精神分析与达达派的无意识表白之间的关联,并用白日梦作为一种可能的艺术创作方法。依此而从事于下意识的梦幻的世界的研究,与自然主义相对立,不受理性支配而凭本能与想象,描绘超现实的题材,表现超出现实的真实世界。又或许发生在动荡的年代,使得这批乱世生活的艺术家-严酷历史的见证人从下意识中寻求人内心中的真实状态和感受。
SURREALISM, n. Psychic automatism in its pure state [...] Dictated by the thought, in the absence of any control exercised by reason, exempt from any aesthetic or moral concern.
“超现实主义,名词。纯粹的精神自动主义,企图运用这种自动主义,以口头或文字或其他任何方式去表达真正的思想过程。它是思想的笔录,不受理性的任何控制,不依赖于任何美学或道德的偏见”
<Manifese Du Surréalisme> by André Breton
超现实主义宣言的作者Andre Breton这样说。
在她的画笔下,超现实主义得到了怎样的升华
七个展览瞬间
Tanning是个幸运儿,从小被父母疼爱,作为画家超过70年,十分有声望,同时她还有美好的婚姻。她的画中带着生命力,她的用色更偏柔软,如果画有性别,她的画应该大部分都是女孩子。她并在主流的超现实主义画家组,但从她的画中,你可以看到超现实主义对她的影响。当时的超现实主义主要都以男画家为主,她以一个女权者的角度绘出了不一样的角度。
超现实主义在Tanning心中的萌芽 - 'Birthday’
I
'Every One of my paintings is a step on the same road. I see no break or detour, even temporary. The same preoccupations have obsessed me since the beginning…’
第一个房间展示了Tanning的自画像,反映了超现实主义在Tanning职业身涯中的萌芽阶段。
Tanning 来自于Galesburg一个叫Illinois的小镇,哥特式的小说和诗句带她逃出了这个狭隘的世界。1930年左右,她先后去了芝加哥和纽约从而追寻她的艺术家梦。她在Museum of Modern Art 第一次接触了超现实主义,她发现超现实主义作品喜欢引导人通过挖掘自己的下意识来探索真正的自己(an effort to plumb our deepest subcounscious to find out about ourselves),这在她后来的画作中也能被充分地体现。
1939年她来到巴黎,希望在超现实主义的诞生地一探究竟。但由于二战爆发,她被逼无奈地回到了纽约,开始了她以画为生的生活。她的丈夫Max Ernst是一个有名的德国画家,与Tanning处于同样的遭遇,在战争中被迫四处为家。
Birthday
门在Tanning的画作中非常常见,开着的门象征着机遇、可能性,门也可以当作保守秘密的盾牌。在1945年,Tanning与Ernst搬到Sedona,他们建了自己的房子,并在这生活了许久。期间,Tanning的创作并没有受大热的沙漠画主题的印象,相反,她融入了许多室内的空间,因为她坚信创作是需要宁静的。于是,她把自己锁在一个屋子里,不停的画室内景象,略显忧郁。在她的自画像中,时常能看到她站在门的旁边,这样的排布打破熟悉的室内环境布局。
上身穿着莎士比亚式的紧身衣,裸露着胸脯的女人是Tanning自己,光着脚,身穿着长着树根的裙子,让人联想到孔雀的羽翼,她的一只手从蕾丝边饰的袖子里出来抓住最近门的门把手,让人不知道她式刚进门还是准备出门。她给我们留下许多联想的空间。她的画需要你驻足观看许久,虽然画面是静止的,但总是给人一种将要动的趋势。她的画能带给人截然不同的故事,完全取决于读者自己如何联想。
'Behind the door'
II
'I think I could live anywhere if allowed to create freely… My personal space is so richly furnished that there is absolutely no room in it for any feeling of exile… Also behind the invisible door(doors), another door.’
Eine Kleine Nachtmusik
这是Tanning 最有名的一幅早期作品,这幅画的左前方有一个女孩和一个娃娃。之所以能看出来是个娃娃,是因为它头部的形状。娃娃穿着和女孩相似的衣服,她们的衣服都破烂不堪,好像暗示着刚刚发生了一场劫难,女孩的的头发竖直向上,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着。画中巨大的向日葵象仿佛在蠕动着,是Tanning内心中那个不被束缚小女孩与成人价值观之间的自我冲突。
The Guest Room 1950–2
褶皱的布被掀开,原本该背影藏的一幕被公诸于世,Tanning欣赏哥特式文章展示日常生活背后不寻常一面的特制。女孩站在一侧,或许是她撩开了幕帘,将这一切展示给我们,有些艺术家说女孩裸露的身体暗示着对性理解的萌芽,但Tanning并没有承认或否定,而是把想象的空间留给了看画的人。
'The family table'
III
'The was a long dining room table that on Sunday, especially when the pastor came to dinner, got covered with, first a pad and then the great gleaming white table cloth. They shook it out and laid it down, smoothing out the folds that made a gentle grid from end to end. The grid surely proved that order prevailed in this house.’
1950年,Tanning和她的丈夫是在法国度过的,之后也在法国定居。她的作品中心转向了家庭,室内环境和餐桌。Tanning推翻了人民以往对向往家庭生活的影响,在她的画作中,家成了一个遥远的非现实的空间。
Some Roses and Their Phantoms, 1952
在她的作品 La Truite au blue(Poached Trout) 和 Some Roses and Their Phantoms中 Tanning将亚麻桌布改变成一个奇幻的景象。与往常的静物画不同,玫瑰,餐巾和与虫一样的盐瓶上演了一出舞台剧。这些日常的物品在她的笔下都被赋予生命,她想告诉我们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也有这样的一股神秘力量在操控着这些看似平常的物件。这幅作品让我联想到了迪士尼动画里会动的物品,他们在你转过身去的时候肆意乱动,但当你在看着它们的时候却又能静止不动。La Truite au blue(Poached Trout)的舞台也是设定在餐桌前,一条蓝色的鲑鱼对着一个女孩在看。Tanning曾经有这样一个经历,她与家人在一个山上小镇的酒店旅馆居住,她看到一直鲑鱼跳脱着自己进了锅里,转眼间鲑鱼就变成了蓝色,它的生命就定格在了它跳入锅里的一瞬间,以至于它的身子还是弯的。
La Truite au bleu (Poached Trout)
'Tango Lives'
IV
Insomnies (Insommnias), 1957
画的中心我们能看到一张婴儿的脸,婴儿的身体被缠绕的布所掩盖。她称自己创作的过程像是一个魔术师在玩一个游戏,在雾或暴风中掩藏和变化出她所熟悉的画面,她利用笔刷画出她脑海中所想象的东西,没有任何参照物。这幅画的名字给了我们一个线索,她可能是在一个失眠的夜晚完成了这幅创作。
Pour Gustave l'adoré (For GUstave the Beloved), 1974
Les Océanides (Les Naiades de la Mere) by Gustave Doré, 1832-1883
Paul-Gustave Doré是19世纪法国的雕刻家和插图画家, Tanning特别欣赏Doré梦幻的插图画。这幅作品中,我们能影影约约地看到一个美人鱼的尾巴在黑暗中摆动,Tanning说这幅画的灵感是被Doré的一副作品Les Océanides (Naiades de la Mer)所激发的。
Stanza 1978
Stanza是诗歌押韵的一种方式,画中心的人物被她称作一个痛苦的作家('the agonized writer’),纸不停的从打字机里流出。在Tanning创作这幅画时,她自己已经是一个小有成就的诗人了,发表了两本诗集。她的丈夫的过世让她更专注于诗歌的创作,排解自己的苦闷。
Même les jeunes filles (Even the Young Girls),1966
这幅画的名称是'像年轻女孩一样’,即使画面十分抽象,我们还是能看到女孩婀娜灵巧的身段。据Tanning自己所说,这幅画的灵感来自于一个晚春的时辰,窗外人们摘下了自己的面纱,脱掉了外套,女孩们像野花一样绽放,多姿多彩。在创作的过程中,Tanning自己像是是个编舞家,画下了女孩的舞姿。
'Maternities '
V
Maternity, 1946-7
1964年,Tanning还创作了'Maternity’系列作品,下图是她这个系列的第一幅作品,也是最有名的一副。画中,一位衣衫褴褛的母亲抱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在她脚边的哈巴狗有着一张婴儿的脸。沙漠的中还有一扇看着的门,门中是女性的子宫。Tanning 表达了她对生殖繁衍的厌恶,她认为生育不应该只由女人来完成,男人女人应该通过投掷硬币来决定谁来生育。这个系列晚期的一些作品变得更加抽象,我们只能看出有两个肉体或是物件呢纠缠在一起,可能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婴儿。
Maternity V, 1980
' Hôtel Du Pavot Chambre 202 '
VI
在她的布料雕塑中,Tanning给一些前所未有的雕塑中注入生命。这仍然是超现实主义,但Linda Nochlin撰写了关于Tanning和Louise Bourgeois晚期雕塑作品的文章。然而,Tanning最不喜欢被贴上标签,比如,“艺术家的妻子”,“超现实主义者”,“女画家” - 她拒绝评论人试图对她进行分类的所有方式,无论这些标签听上去有多么好。她在2002年接受采访时说,作为被称为超现实主义画家让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化石,她喜欢做独特的自己。
Chambre 202, Hôtel du Pavot 1970–3
' Soft Bodies and Wild Desires '
VII
这个阶段的Tanning从装置艺术中寻找表达自己的途径,她在装置内部塞入羊毛,用乒乓球,拼图块和针进行点缀。这些作品模仿了人的身形,但十分怪异。似乎是一种处于人和物件中的的一种物质,有着跟人一样的生命。
她丈夫的死致使她回到了纽约,这个时期的画交融了她丰富饱满的情绪,同时,她的画面变得更具有空间感,更加灵动。
Crepuscula Glacialis, 199On Avalon 1987
在她的Crepuscula glacialis和On Avalon中,植物与身体纠缠交融成为一体,Tanning的自述中说到这些花在她的脑中生长,是她不得不画下来,她形容自己在创作时处于一种下意识,或者”超现实“的状态 ('unknow but knowable states’ )。在这种状态下,她似乎有感受到一种说不清的东西在推动着她创作,On Avalon花了Tanning将近三年完成,其实期间她多次停下笔觉得已经完成,但她的思绪无法停止,促使着她不断涂改。
On Avalon 1987
Pincushion to Serve as Fetish
Tanning赋予了这个针垫一种仪式感,有机的形状,天鹅绒的质感,上面扎满了针,画着白线,针针扎入观者的皮肤。在这个展示还有个类似的作品,她邀请所有人将针扎入这个作品,就像完成和她一起完成一个使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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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作品
Murmurs,197
Mean Frequency (of Auroras),1981
了解更多作品请参阅官网:https://www.dorotheatanning.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