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屈建修:沙坡头
沙坡头
屈建修
开车从兰州一路向东至宁、蒙、甘三省交汇处的中卫,一路的风景没有专注。但好友的叮嘱、路边无叶满地的西瓜,让我自觉甜爽于心。中卫市城西16公里处的沙坡头是目的地。到啦但也晚啦,月光下无风的幽静使人释然。
被蓝天白云下的“塞上江南”诱惑着,三人弃车徒步的旅行,伴着晨阳从坡底绿洲“滴翠流红的河湾园林”启程。古老的黄河在这里异常的平静祥和,沙与河在这里和谐的相处,神奇的八卦图使沙、山、河、园交相荟萃,妙趣天成。
绿荫弯道、拐枣胡杨。坡底园林的缓行,无染尘之忧,有钟鸣之乐。观泉之清澈,河之飞虹。乾隆年间天赐奇景“沙沱头”,在悠悠岁月长河中靠人们的爱护和创造,“沙沱头”已失去原来的容貌,成为自然之成和人为治理的典范,声震华夏,名扬世界。
这里,赤背露肩的船夫,不大的木质帆船,飞驰的摩托艇。让人尝试着心酸和喜悦,安逸和艰辛的双重体验。而乘坐从光绪年间至今300多年的羊皮筏子,好多的讲究让我感觉这不只是漂流,而是黄河文化的世代传承。单个的羊皮筏子是不出行的,要出行也得10架以上这是讲究,而这种讲究已连续不断了几十代人。“团结协作、激流勇进”的黄河精神,在这个小小的“讲究”中显示的淋漓尽致。“筏子客首领”一声令下,十几架筏子依次摆开驶向水色浑浊、水域宽阔、水态悠缓的黄河。伴着西北豪放的号子,听着古老沧桑的歌谣。顺流而下,场面恢宏,气势雄伟。真是“千年筏子百年桥,万里黄河第一漂”。筏子是勤劳智慧的结晶,是劳动、生活、交通、运输的历史使命所在,承载和浓缩的东西很多很多。
滑沙听钟、追波逐浪已不属于我们,而是年轻人的最爱。缓步前行乘云梯上到沙坡头最高处,车轮接触铁轨那独特的声响依稀听的见。黄河从西南方向急匆匆而来,小歇于沙波头,慢悠悠折南而去。远处的翠绿山峦、丰硕田园是黄河母亲对宁夏的馈赠。水车转动着古韵,滑索演绎着流行。这里的沙金黄金黄的,不同于海边的沙,但同样柔软、细腻如小孩子娇嫩的皮肤让人不忍心触碰。但沙漠姑娘的邀请又让人们撩沙而乐,倚沙而息。平日里娴静的妻子,也不知是受沙漠姑娘妩媚的诱惑、还是周围游客的影响竟光着脚在沙面奔跑起来。握一把沙随风,让心在飞。感觉诧异的我慌乱的举起相机留下这不多见的瞬间。
漫步坡头,黄沙里一丛丛的翠绿映着微红婀娜多姿。点点微红随风妩媚着,不输桃花,不逊玫瑰。坚强而乐观,朴素而动人。这便是漫漫大漠中特有的植物、俗称“沙漠姑娘”的花棒树。这沙的恋人,她不高大却让人生敬畏,为之动容。
和清瘦而飘逸的王老先生对话是没有结论的。我问他:“大漠的孤烟直,我没赶上,长河的落日圆,我没遇见。你老站在这里时间长给我说说”。王老目视前方,凝神而不语。
异域风情的腾格里沙漠广袤而无边。驼铃声声敲击着远古的思念,沙漠汽车的飞驰彰显着激情。老人家因身体原因站在凉棚远远望着儿女们实实在在野了一回。
体验沙海轻舟之浩渺,观九曲黄河之壮美让人流连。远远地望着隐约的“贺兰山”想起名族英雄岳飞的“满江红”,不知贺兰山外又是何等景象?带着些许遗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