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商报征文]丁卓阳：侠 客 行

侠   客   行

——碧血丹心纵横江湖

西安爱知中学 初2018届22班  姓名  丁卓阳

还记得入门时你将誓词说的慷慨激昂，要行侠仗义除恶，名扬四方。

“先生，我有困惑，最近我习琴练剑总感觉一招一式、一指一弦，只是空有其形，我该怎样才能行侠仗义，除恶名扬四方？我学会的越多，就会有越多的困惑……”。芷青停下抚琴的纤指，似水流泉的曲戛然而止。她抬起头等待着案几上练字人的答复，白发苍苍的老者，停下笔将手下的巨幅草书悠悠挂在凉亭的上方正对着芷青，“纵……横……江……湖？”这幅字遒劲有力，在沉寂的天空下，在周遭的山石前显得英气逼人，“你要的答案就在这巨川之外”，老者转过身来巍然地立于这幅字前，是那样伟岸，足以遮蔽耀目的日光。

于是，芷青下山了。她从记事起就在这山间习琴练剑，山石陡峭，步步险峻，凛然的红梅浴雪而生，习于山间，嬉于山涧。现在正值髫年的她步步下山，步步回头，这山仍是高大，是由近及远的高大，绝壁上、断垣处，皆生寒树，笔直向上，形成塔楼的式样，其间又结满了灌木类织成的网。那些灌木也是又绿又寒，铺天盖地的绿即使在炙热的八月也让人心生寒意，那银绸样的飞瀑不知从那支峰的高处，飞珠溅玉地垂落，望而生畏。在山脚下有一块很大的种满枫林的高地，以及匿在山边的村庄和环在周边的溪流。芷青没有走远，她在山的一带环绕走过高地上名唤“稻香”的村庄，结识了在花谷里采药的女子雪霜；认识了隐在花间捕蝶的姑娘阿贞；盘腿在地与名唤叶苇的小子切磋琴技；笨拙的身手，结局总是笑场。或是随三宝壮小伙赴郊野采集掘矿，听悠悠骡声从山的另一端传来，在转角碰见队队商贩。这多彩的令人时而欣喜，时而忧伤，大概是…江湖吧？”。芷青坐在竹排上，纤细的小脚在水上绘出飞旋的水花，她问坐身边丐帮弟子，那豪放的男子仰脸喝下坛中酒放声长笑“江湖？，江湖不过是我坐着的这块地方喝着的这壶酒”一起仰天长啸，当纷纷暮雪在溪水上结冰，师兄与芷青又上登上剑台观这漫天飞雪……。

年年又岁岁复年年，当细雨又洒在这河畔上的芦苇荡，萧条的枫林又重现，枫红如火，感叹着，转眼又是一年时光。

芷青长大了，她走出这巨川又回来了。墨发及腰如瀑，她寻着记忆重回那座稻香村庄，来到花谷里找雪霜，在成团的花间觅阿贞，如今她的功名渐成，又遇到已成才的叶苇，两人却也默默相视抱拳，在郊外再也不见三宝的身影，独自一人又欣赏着漫天的飞雪，身边再也没有那个潇洒爽利的身影……。那些曾经的故人身在何方？

泪水夺眶而出，一路似是奔逃，潇洒的转身，踏石，踩叶，墨发在醇蜜般的阳光下闪着斑斓的光晕，这巨川上的景物在她脸边刮过，呼啸着，她忽视了耳边悠悠的骡声，对转角的商队视而不见，那些从山涧肆意溅落的水花在脸庞化作斑驳泪痕。转瞬她利落的轻功已经让她回到了山巅师门下，又是这座巨大的山，大到容不下别的。她质问这山、这树、这水，问什么是江湖？问那些陪伴自己成找的人身在何方？从竹间折一枝细竹轻轻吹响，雨水划过脸庞成两行，曾经的歌谣不断在脑海中回荡……，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慢慢踱过来，到她近旁。

“先生，我的困惑.......似乎解决了。我仍学到很多的东西，仍是有更多的困惑，但这是我所爱的山河，所纵横的江湖，初心不泯”芷青停下抚琴的素手，空寂的曲不断在这山间回荡。老者负手点点头，背过身去立身于案几边，又是那支笔，又一幅巨大的字画悬在横梁上，以丝绸为画布，高两米，朦胧山水，好像就是这脚下的山，密而绿的树，绢样的瀑布……，右下角细若蚊足的笔迹《溪山行旅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