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荔文学·文学评论·杨梦宏】沉重的一声叹息 ——短篇小说《黑蛋》《老头魏四喜》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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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一声叹息

——短篇小说《黑蛋》《老头魏四喜》赏析

原创/杨梦宏

拜读了菊老师的短篇小说《黑蛋》《老头魏四喜》之后，心情特别沉重，在国富民强的今天，还有生活如此卑微悲苦之人，真是令人扼腕叹息。

菊老师文笔流畅，尤其擅长叙述，是讲故事的高手，视觉也很独到、很亲民、接地气，有最底层劳动民众的生活气息。特别是《老头魏四喜》里魏四喜悲惨的结局令人震惊，反应了改革开放后，青壮年外出打工，留守老人孤苦无依的悲凉景象，提出了振兴乡村，关爱留守老人的呼告。

菊老师的小说最能体现小说的“纯粹性”。“谎言去尽之谓纯”，也就是说，小说在构思及写作的过程中能尽去政治谎言、道德谎言、商业谎言、维护阶级权贵谎言、愚民谎言等，使呈现出来的小说成品具备纯粹的艺术性，它是读者阅读的重要审美之一。菊老师的《黑蛋》就写了一个农村残疾青年，因贫穷、封闭、性压抑最后得了“淫疯病”，情节甚至有些低俗，但却反映了当前农村男青年受地域、经济、风俗、彩礼等影响，导致婚姻困难的现状。

菊老师的小说给人以返璞归真的感觉。“小说”一词最早出现于战国时期《庄子外物》篇，指琐碎的言论。其实与咱们现在说的“小说”相差甚远。汉代班固曰：“小说者流，街谈巷语，道听途说者之所道也。”魏晋南北朝时，文人的笔记小说，是中国小说的雏形。唐代传奇（《莺莺传》《霍小玉传》《李娃传》）的出现，标志着古典小说的正式形成。宋元两代，随着商业经济和市井文化的发展出现了话本小说，为小说的成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明清小说是中国古代小说发展的高峰。菊老师的两个短篇，很有“话本”的感觉，直白叙述多，描写塑造少，粉饰雕琢更少，给人以返璞归真的感觉。

菊老师的小说，体现了短篇小说“三一律”，即“一人、一地、一时”，减少角色，缩小舞台，短化故事中流动的时间，但对细节又有足够的刻画，文笔洗练又生动详实。

当然，菊老师的小说也有可挖掘的潜力。小说是通过塑造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揭示社会问题，反映社会生活。这两篇小说的环境还不够典型，人物的代表性也不强，塑造的过程也略显单薄，甚至有给人物贴标签的地方，人物自己的语言、心理等偏少。

周敦颐说过：“文以载道”。庄子认为：“靠修饰琐碎的言论，离奇怪异的情节以求高名美誉，那和玄妙的大道相比，可就差远了。”东汉桓谭《新论》中也说:“小说仍然是治国理家的短书，而不是为政化民的大道。”所以小说发展到今天，一定要担当起文人的责任，体现小说的“阶级性”和“人民性”。这一点我们都要向我们的“民族魂”——鲁迅学习，他塑造的每一个人物都是“典型环境下的典型人物”，都是高度概括的一个“类”：孔乙己是封建社会受科举制度毒害的下层知识分子的典型。祥林嫂是受封建礼教摧残的受迫害受凌辱的劳动妇女形象。他的作品在那个时代似乎是反社会的，但其实推动了社会向文明发展，真正体现了“文以载道”的创作原则，体现了文学作品的阶级性和人民性，肩负起了文人的社会责任。《老头魏四喜》中的魏四喜所处的时代，政治清明，国家强盛，人民富足，农村医疗保险制度健全。魏四喜的生活更多体现了家庭的独特与偶然，个人悲剧性格及对生活的绝望，典型性还是不足，这样的作品，难以被更大范围的政治嗅觉灵敏的读者认可。

鲁迅说：“悲剧，是将人生中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正因为它有价值，遭受毁灭，所以能产生震撼人心的力量。《黑蛋》中的黑蛋，就是一个最底层的原始动物人的形象，因本能关注女性，不管她是素不相识的生意人，还是自己的婶子，最后淫疯成疾，毫无价值可言，类似这样的色故事，做茶余饭后消遣的谈资可以，写到文学作品中就有失性事三原则（成年、自愿、隐秘），更起不到教化社会的文学功能。许多所谓的大家，也是文学作品中性泛滥，只为哗众取宠，书籍畅销，可真正的社会效益有多少呢?如果黑蛋曾与命运抗争，勤劳致富，情场受挫而意乱情迷，那是多么震撼人心啊！《红岩》《平凡的世界》等在这一方面可为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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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杨梦宏 中学高级教师，渭南市作协会员，大荔中学校刊《冯翊学刊》《啄泥》文学报主编。干平凡的工作，不甘于平庸的人生。教学之余，笔耕不辍，先后出版《中学语文教与学实用手册》及散文集《火红的石榴树》、《桃李芬芳》、《杏坛岁月》，校本教材《大中新燕啄春泥》。散文《外婆的童谣》曾获第四届路遥文学奖；主编大荔中学政教工作宣传册《为中华崛起而读书》。多次被评为模范班主任、明星教师、先进个人。多次演讲获奖。组织辅导的扬帆文学社、红太阳剧社，啄泥文学社学生参加全国各级作文竞赛多次获奖。担任班主任所带班获“陕西省模范优秀中队”、“渭南垦区模范班集体”。在“百家碎戏”《儿子、女儿、女婿》和《傻老太进敬老院》中饰演主要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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