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尹默,启功走在封神的路上,白蕉却隐身了,谁经得起大浪淘沙
白蕉(1907—1969),上海人,本姓何,名法治,后改名白蕉,先生所处的时代,碑学之风对书法形成了一个强大的漩涡,书法风格被吸到了一个点上,成为了书法发展的阻碍。挣脱碑学的束缚,逐渐成为了时代的潮流。和所有的新事物一样,在成长的初期,艰难挣扎,然后乘风直上九万里,最后成为独角兽,挡了太多人的路,于是群起而攻之。而白蕉就是站在时代浪潮上,成为攻打碑学的主力。
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艺术表达,每个艺术的个体,都在尽力地让自己的艺术表达成为时代的特征,于是中国书法史上有了 “晋尚韵、唐尚法、宋尚意、元明尚态”鲜明特征。那么白蕉先生的书法又如何成为了时代的注脚呢?
白蕉的书法风格已经完全脱离了清代所风行碑学的影响,总体来看,白蕉先生的书法以欧虞为根基,纵向取势,修长而瘦硬,下笔干脆,斩钉截铁,欧字的挺拔,俊朗,虞字的含蓄、飘逸融合于白蕉先生的笔下。
白蕉先生主张学书法当由唐入晋,自云:“我初学王羲之书,久久徘徊于门外,后的《丧乱》《二谢》等唐摹本照片习之,稍得其意。又选《阁帖》上王字放大至盈尺,朝夕观摩,遂能得其神趣” 。 其实这样的学书途径,前人早已洞悉。董其昌在《画禅室随笔》中写到:“唐人诗律,与书法颇似,皆以浓丽为主,而古法稍远矣。余每谓晋书无门,唐书无态,学唐乃能入晋。晋诗如其书,虽陶元亮之古淡,阮嗣宗之俊爽,在法书中未可当虞褚。以其无门也,因为唐人诗及之。”以唐人做跳板,以入魏晋为终极目标,帖学传统的规程古已有之。不同时代的书家为了那个终极目标选中了同一条路。
同时代的书法大家沙孟海先生对白蕉先生赞誉有加 言其“二王”法者无出其右,当然从今天以一个客观的角度来看,这样的赞誉可能有一部分商业互赞的意味在里面。 从一个笼统的,感性的方面讲,近些年来,不管是民间还是学院,对白蕉书法的重视其实是远不如沈尹默,启功的,换句话说白蕉的曝光率在下降,在风格趋同的情况下一个时代不能有太多的人来当旗手。注定有些人要消失在历史的长河。
剥离民国大师这样的光环,以吹毛求疵的精神再去审视白蕉先生的书法:直线多而曲线尚少,有力度但少弹性,大多中锋行笔,庄重肃穆,缺少侧锋之妍媚,失之丰富博大,少了些风韵和持久玩味的涵泳。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时间打磨之后才能闪烁永恒的光芒。白蕉先生的书法如何沉浮还需要历史和人民的审视。正如心学家陆九渊所言:易简工夫终久大,支离事业竟浮沉。欲知自下升高处,真伪先须辨古今。
关注晓阁书画,分享书法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