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粹昭：幼童及母亲夏季养护
选自学苑出版社《纯粹中医——中医内求内证实录》，留言排第一者赠本书1册。
一个婴儿呱呱坠地，父母捧在手中，无限慈爱。在其生长发育过程中，如发烧咳嗽等等，年轻父母，缺少育儿经验，许多远离长辈老人，难免无措。西医治疗，国内多以抗生素对症治疗，点滴输液，以至于后患丛生。在这里，让我们来阐释温习传统医学的智慧和养护经验。
变蒸学说
我们先讲变蒸学说，小儿变蒸的说法，始于西晋医家王叔和的《脉经》。“小儿是其日数，应变蒸之时，身热而脉乱，汗不出，不欲食，食辄吐口见著，脉乱无苦也。”隋代医家巢元方在《诸病源候论》中有变蒸候，专门予以详细论述。他首先提出变蒸日数以三十二日为周期。“其变日数，从初生至三十二日一变，六十四日再变，变且蒸……积三百三十日小蒸毕，后六十四日大蒸，后百二十八日复蒸，积五百七十六日，大小蒸毕也。”
变蒸，指小儿身体有规律的发热。变蒸的机理是什么呢？巢元方指出：“小儿变蒸者，以长血气也。变者上气，蒸者体热。”唐代，我们尊称为药王的孙思邈在《千金要方》中说：“小儿所以变蒸者，是荣其血脉，改其五脏，故一变蒸，辄觉情态有异。”
我临床观察，家长往往也注意到，小孩在发烧后，性情智力成熟很多。是不是幼儿都会按三十二日来变蒸呢？巢元方又在论述中说明：“变蒸或早或晚，依时如法者少也。”就是说，真正按照上述日数蒸变的幼儿很少，比如，禀赋壮实的幼儿，不热不惊，悄悄地成长，古人谓之“暗变”。那么，幼儿发烧，怎么区别是变蒸还是疾病呢？巢元方在著述中讲到，蒸变有轻重不同，轻症蒸毕，症状自行消失。如果热迟迟不止，还是要医药调护，如服紫霜丸。有经验的老人，会摸摸幼儿的耳朵、屁股热不热。耳朵、屁股不热，就是蒸变。耳朵、屁股热，就要请医生辨证调治。其实这也是巢元方曾提出的“若非变蒸，身热、耳热、尻也热”。
在民间，有把蒸变称之为“变骨节”。家长可以细心观察，如果幼儿轻微发热，精神还好，摸耳朵、屁股不热，应该就是变蒸。如果幼儿几日不大便，食欲不好，家长可以用肥皂削为一个铅笔状，轻轻地塞在幼儿的肛门，或用开塞露，几分钟，就出大便了。
其实古人对治变蒸，也有许多儿科方剂。如紫阳黑散，由麻黄、大黄、杏仁三味药组成。这三味药在一起捣碎，略炒熟再加一些杏仁，研磨为膏，密器存贮。用的时候，取少许，和着乳汁喂给幼儿。这样的方法我们几乎不用了，但我们可以分析理解古人的用意。麻黄，有辛温发散的作用。发热，往往是体表有了郁闭不通畅，内外能通畅，热就会退下去。大黄苦寒，可以泻下肠胃的积滞。杏仁，苦温，多油脂，润肠通便。古人用此方帮幼儿温通、润下，幼儿身体就正常了。
过度治疗误用寒凉
现在育儿的困境在哪里呢？就是过度治疗。不管是蒸变，还是内伤或外感发热，独生子女，家长心慌得不得了。抗生素、甚至激素都用上，有的还要静脉点滴。一通折腾，烧暂时退了，却留下病根。不管发热，蒸变，还是儿科其他一些疾病，都是正邪相争的过程。中医的理念，驱邪而不伤正。抗生素寒凉，往往伤正；激素是透取人体的正气。我有一些西医朋友，在临床处理中，能口服的药物，不用肌肉注射，能注射的，不用静脉点滴。患者或家长往往误解，静脉点滴快。给药的途径不同，其实都需要一个过程，药物才会发挥作用。幼童稚嫩，静脉直接给药影响大。本来是受寒发热，经脉再输水，内外夹击，后患滋生，甚至危害生命。某地去年报道，几例幼童输液后丧生，引起官司。虽然这是特殊案例，但不得不引人深思。
顾护阳气
幼儿、幼童是稚阳之体。阳气，是其生长发育的动力。《黄帝内经·生气通天论》中说：“阳气者，若天与日，失其所，则折寿而不彰。故天运当以日光明，是故阳因而上，卫外者也。”是说人身的阳气，运行通体周身，像天空旋转；经脉的阳气，像日，像太阳。通体周身的阳气、经脉的阳气，各有其所，如果这个阳气不循行于经脉，不运行于通体周身，就会短命折寿，不能彰著人世。天气要清净，太阳要光明。阳气在上，就像天一样，在外，卫护身心，就像太阳一样。
在生活中，最损害幼儿阳气的就是滥用抗生素。抗生素是从寒凉植物中萃取出来的，对治一些实热症效果显著。如在战争中，伤员伤口感染等等。美国对抗生素的管理现在比枪支还严格，必须要有医生的处方才可以买到。美国在反思二十世纪的错事时，滥用抗生素列为其一。抗生素按中医的性味分析，大多属苦寒，最易攻伐人体的阳气。
一对夫妇，是我的朋友，小孩4岁，发热咳嗽，扁桃体发炎，从幼儿园接回家，发烧温度在392℃。因为当时傍晚了，母亲打来电话问我，我告诉母亲用麻黄、细辛、艾绒等煮水，给孩子擦澡，泡脚。当晚，没有吃消炎等药物，温度就降到372℃。
第二天，带孩子来门诊，做腹诊，就是摸小孩子的肚子。在肚脐的右侧有一个半个鸡蛋大小的疙瘩，在肚脐下面有半厘米宽、一厘米长的条状痞结。去年，这个小孩子也有些烧，也做了腹诊，肚子很柔软。此时，我体会到用手搭在胸背，体表下有一层薄纸样的阴凉寒气。医者要有专业的敏感度才容易体会到。这是前段时间，消炎用抗生素遗留在体内的阴邪寒气。
小孩子是稚阳之体，身体发育还不完善，生长的过程，就是排除阻力，化解阴邪的过程。在正邪相争，不相上下时，就会有发烧的现象。这个时候，除发烧外，小孩体貌情态，自然平和，就类似变蒸，不要太多干涉，给他多喝些白开水、红糖姜水，很快就会过去。母亲也可以抚摸头部、背部，使身体畅通；或者像我上面提到的，用艾绒煮水，擦洗身体。这样，对小儿的身体气机是一个顺承，顺势而为，外邪或内热就从体表出来了，身体就容易恢复正常。
再论寒凉
西方人常用物理降温的方法，如冰敷。在市面还可以买到成品的冰敷袋，家里有冰箱，冻上随时可以用。还有就是酒精擦拭来降体温。中国人讲“中和”，“发而接中节为之和”，要中到这个“节骨眼”，来解决问题，不是一味对抗，治病更是这样。中医讲的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以寒伤人最甚。家长会讲，我的小孩吃得饱、穿得暖啊！其实呢，情况是，不管在城里还是乡村，育儿的环境更严峻了。空调、冰箱的普及，内外夹击体表皮肤和肠胃黏膜。不合时令的瓜果李桃，冬春的室内游泳，都是不合时宜。
人体是一个筒，皮肤是身体的表面；从口腔到肛门的胃肠表面，和外界相通，也是身体的表。夏季贪图空调房冷气，恣意饮用冷饮，吃冰镇的瓜果，都会导致外寒侵袭体表。
婴幼中了外寒，要驱寒邪外出。这个稚阳之体，要鼓动阳气，赶寒邪出来。这时就会出现发烧，怕冷、不出汗，舌苔薄白，脉浮而紧。这是个表证、寒证，需要解表驱寒，可用麻黄汤。不管你是急性支气管炎、支气管肺炎、大叶肺炎、胃肠炎，还是膀胱炎，都是寒邪闭塞了体表。温通它，一出汗，温度就降下来，就好了。
可现在，如果去冰敷，会把热再憋回去；或用西医的抗生素、激素，烧退了，孩子打蔫了。发烧的症状没有了，其他的症状出来了。去看中医，很多也是西药、中药一起用。
上面我提到朋友的小孩，4岁多，扁桃体发炎，发烧，呼吸道感染，用了消炎药，再用金银花、连翘这些凉药，发烧、咳嗽也很快两三天没有了。孩子的父亲也说：“很好啊!”
为什么孩子过几天又闹病，又开始发烧、咳嗽呢？因为小孩的禀赋不错，你用了寒凉的药，攻伐了他的阳气、正气。过几天，阳气继续鼓动，还要去驱赶这个阴邪外出。这个时候，你还去重复消炎，或用凉药治疗，小孩要闹其他的病了，会变症百出。
部分幼童做腹诊，胃脘、肚脐四周有凉疙瘩，这是痞结。有少数小孩是胎里带来的，就是父母的体质不好，或受孕时的问题。多数孩子是出生后，用抗生素所致。
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人体的肠胃属于阳明经，也是把关口的。足太阳膀胱经是人体的第一道关口，称作“人体之藩篱”。外邪来了，先是要经过它。麻黄汤，就是对治太阳经证的。外邪深入，到了阳明经。阳明肠胃，是个大的空间，又阳又明，正邪在此争斗，是个战场。这个时候，就要趁它立足未稳，要化掉他。讲化掉，是说要化有形为无形，是从气的层面来讲的。怎么化？用药、用针、用灸。艾灸的方法，家长最易掌握。
而有的孩子，腹诊，没有痞结，但你敲一敲肚子（西医叫叩诊），砰砰响！这些孩子，有四五岁的，八九岁的，往往也是体质差的孩子。他们也是阴证，阳气没有力量和阴邪抗争，就像有些大人，几年都不感冒发烧。这些人，往往体质差。有些孩子的鼻炎、哮喘、肠胃失调，甚至小儿白血病，其实有些是误治，乱用寒凉引起的。《黄帝内经》说“折寿而不彰”，人生在世不会彰显，不会有大的成绩，因为你的能量不够。家长对孩子的要求不是彰显，但日常的生活，读书、就业、婚姻，还是需要较好的身体。
2007年初我给一位学过西医的朋友看病。男性，50岁，咳嗽了一二十年，还因外伤导致骨髓炎，久治不愈。体内有大寒，究其原因，幼童时发烧40℃多，退不了烧，用大量的冰块放在头、胸腹，烧退了，体质自此受损。
艾妈妈艾宝宝
《诗经·采葛》曰：“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青年男女，因为采艾，彼此思念。采艾做什么呢？西汉毛亨注释：“艾所以疗疾。”艾，在日常生活中，影响久远。
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对艾如此描述：“艾叶生则微苦太辛，熟则微辛太苦，生温熟热，纯阳也。可以取太阳真火，可以回垂绝元阳。服之则走三阴，而逐一切寒湿，转肃杀之气为融合。灸之则透诸经，而治百种病邪，起沉疴之人为康泰，其功大矣。老人丹田气弱，脐腹畏冷，以熟艾入布袋兜其脐腹，妙不可言。寒湿脚气人亦宜以此夹入袜内。”
艾草还是一味安胎药，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还说：“艾以叶入药，味苦，无毒。理气血，逐寒湿，止血安胎。”妇人孕产，子宫的环境尤为重要。许多不孕症，原因在于宫寒。中医是从形气神多层面考虑人体状态的，不单是用体温表测量体温。清代医家傅青主做了比附：“冰寒之地，不生草木，重阴之渊，不长鱼龙。”子宫内寒湿，怎么能孕育生命？傅青主有一个方子叫“温胞饮”，就是温暖肝肾的。要调理好身体再准备怀孕，因为你内环境不行，就不会平安孕育生产。
有些女性，因为多次流产而不孕，是肝肾的元气受损，经脉淤滞；有些是妊娠期间下血。暖胞宫，要温经止血，这个“艾”，就是重要的一味药。
艾为菊科植物，或栽培或野生，遍布南北。北至新疆、蒙古，南至海南岛。江南的艾株高，为柴艾；江北的艾株矮，为草艾。不管南北，我们多是用艾草的叶子。艾草的叶子表面绿色，背面淡白色。五月的艾草，青翠婉约，芳香袭人。
南北朝时，有一本书叫《荆楚岁时记》，是记载古代岁时节令的专著，其中有这样的话：“五月五日采艾以为人，悬于户上，可禳毒气。”我在门诊看病，有一个朋友是海南人，他讲，艾的味道好熟悉。他小时候，弟弟出生前，祖母用艾草熏屋子，卫生消毒，为他妈妈生产做准备，那是几十年前，在乡下。几年前，让我惊叹的一次是在珠海，也在医院产房，一位产妇的家属准备2桶热汤水，上面盖着洁净的棉布。那是给产妇准备的，用艾叶煮的水，给产妇洁净身体。
古人怎么用“艾”呢？在妇人产后，因感受风寒，腹痛欲死，用陈艾2斤，用小火焙（bèi）干，捣铺在肚脐上，用绢布覆盖，用熨斗熨，等产妇嘴里有艾气出来，腹痛就止住了。这个方子出自《杨诚经验方》。这个方法在今天也可以变通应用，如产后，现在妇科产房多是压重物促使恶露排尽，如果把大颗盐粒炒热，混同部分艾绒，用棉布包裹，温敷脐腹，身心受益颇多。可以预防或治疗产后便秘、泄泻，产后情致异常，如产后抑郁等等。先贤名言，新产极虚，以温通祛瘀为要。
妇人产后，可服用姜艾鸡蛋温经散寒。配方：生姜15克，艾叶5克（若应季可用新鲜艾叶10克），鸡蛋两个。生姜拍碎，艾叶切断，与鸡蛋一起放入锅中，加水300毫升同煮，蛋熟捞出去壳，再入汁中烧煮5分钟。饮汤吃蛋，每日1次，服1周，有益身体恢复。
春夏季节，可以采到新鲜的艾叶。端午节前后的艾叶，清嫩味鲜，艾叶粥是很好佳品。配方：艾叶30克（干品15克），粳米100克，红糖适量。将艾叶煎汁去渣，将粳米、红糖放入艾汁中煮粥。早晚温热服用，可温暖胞宫，适用于妇人产后恢复。
在旧时，幼儿患湿疹，中医称之为胎疮或奶癣，表现为哺乳期婴儿头面或身体其他部位出现细粒红疹，瘙痒，流水，反复发作，迅速蔓延。用艾叶煎煮浓汤为幼儿洗浴，1个月的时间，多可痊愈。
婴儿红臀，俗名叫尿布疹，是发生在尿布遮掩部位的皮炎。表现为皮肤发红、破皮、出水。原因是尿布更换不及时，粪便中的细菌分解尿素产生碱性的氨，刺激婴儿娇嫩的皮肤所致。尿布洗涤不干净，有残留尿液或肥皂，也可以引起红臀。现在细心的家长白天给婴儿用棉布旧衣物做的尿布，晚上用一次性尿裤，但有些孩子还是有尿布疹。到了医院，有的确诊为念珠菌感染，用抗真菌药物，用油剂搽于患处，效果不大，且反复发作。这个时候，你用艾叶或艾绒煮水，抓一把，大约50克，可以用细纱布包一下，这样水中就少了渣滓。煮一锅水，煮沸10分钟，给宝宝洗盆浴。水放至温度适合，多让小屁股在水里泡一会儿，然后，用毛巾擦干，在患处涂抹一些橄榄油。以前，南方用茶油，北方用棉籽油。现在油类多是工业加工，橄榄油更放心一些。
如果出现红臀，要停用一次性尿裤，尿布应用旧的棉布。清洗要用肥皂，不用洗衣粉，要用清水涤净。在太阳下晒干，如果是夏季，当天晒干的尿布要隔1天再用，这样可以散散火气。几十年前，婴儿的尿布准备得不够，冬天，要在煤炉上烤干尿布。烤干后心急的父母赶紧给婴儿换上，往往容易红臀。艾叶，去湿、止痒，有的宝宝用艾汤洗浴1周的时间就痊愈了。当然，如果已发红出疹，甚至溃烂，还是要尽早带宝宝到医院检查，使用外用药膏，把艾汤洗浴作为配合。
明代医家杨继洲在《针灸大成》中提到：“田舍小儿，任其自然，则无夭横。”无论城乡，当今我们失去许多自然。衣食住行，表面看似丰富，空气、饮水、粮食，是个体无法左右的。住高楼，独生子女，阻隔了许多自然和亲情、友情。
在临床，有一些幼童，三四岁，就有鼻炎、哮喘。到医院检查，儿童腺样体肥大，其实就是扁桃体增生。怎么办？西医建议手术治疗。中医治疗方案有清热解毒、活血化瘀、平衡阴阳等等。认为是阴虚火旺，严重的，建议先手术切除，再吃中药。
为什么现在的孩子，从幼儿到青年甚至成年，鼻炎这么多呢？多是空调病，尤其夏天，伤于寒，再加上冷饮。有些明星做冰饮料的广告，儿童趋之若鹜，真是可悲！
徐文兵先生在《字里藏医》中举过一个例子，在农村，夏天给刚从地里干活回来的牲口饮水，要在水槽里撒一些碎秸秆，目的是不让牲口喝得太快。喝得快，牲口就炸了肺。身体正毛窍腠理开张，内脏也有腠理，凉水一击，牲口都得受伤，何况幼童。在平常，幼童也好，成人也好，不要多食寒凉。夏天，给孩子喝暖的菊花茶，绿豆汤解暑消渴多好！
有了病，要找医生。家长平常多给幼童揉肚子，让孩子少食寒凉。这些有鼻炎、哮喘、爱感冒咳嗽的孩子，做腹诊，往往在胃脘部或肚脐周围有压痛点，有痞结，是寒性的疙瘩，如花生米、甚至红枣、鸡蛋大小。越小越是结实，难以化开。有的孩子是虚性，没有痞结，一敲肚子，嘭嘭的。我往往用针用灸，取中脘、水分、阴交、肓俞、天枢等穴，让家长协助用艾条温和灸。服一些温通肝肾的药，如麻黄附子细辛汤，再调理脾胃，很快就可以好起来。
小儿哮喘多发于肾气未充的孩子，肾主纳气，是先天之本，六气之根。气根于肾，而藏于肺。麻黄是解表药，而附子、细辛能引导麻黄去解肾脏的寒邪。哮喘、鼻炎这些病，你用了针灸，它就简单了。它是个上热下寒证。
我告诉家长，回家给孩子揉肚子，揉散肚子的痞结。虚证的孩子，你把肚子也可以揉得充实起来。有痞结的孩子本质是元气虚，父母亲的双手就是最好的药。配合灸法，用艾条温和灸，灸用过针的穴位。真要下功夫，每天揉1个小时，要轻柔，还要有些刚性。打个比方，像在厨房揉面，用这种劲。边揉边灸，把艾条输送的温热渗透、敷布开。
另外，灸脊柱的督脉和脊柱两侧的膀胱经也很重要。有个妈妈，给孩子灸背部肺俞穴、膏肓穴。灸完后，孩子发烧。问我怎么回事？这是个积极的反应，阳气在生发嘛。灸后背的俞穴，小儿娇嫩，你可以每天灸15分钟，配合揉腹30分钟。脚心涌泉、手心劳宫，都可以给幼儿轻灸，灸3~5分钟作为日常保健。
古人的灸法，很多是直接灸。灸法很了不起！几乎我们现在看到的所有儿科病，用灸都可以见神效，可惜我们的观念变化了，不愿意这么用了。我讲一个现在看来有些恐怖的例子，鸡胸，即小儿患佝偻病时，胸部出现的骨骼畸形。佝偻病俗称软骨病，是婴儿幼儿时期常见的一种慢性营养不良疾病。现在我们还是没有好的治疗方法。我的朋友，1960年代末有鸡胸，家长领着到民间医生处治疗。治法就是用一根火绳，其实是棉布裹的粗的艾绒条，火着得很旺，抵在胸部膻中穴。这时几个大人要按住孩子，烧一下，很多孩子鸡胸就好了。这也是直接灸，把身体的阴结破了，阳气透出来，身体就得到改观。现在的家长，能舍得让孩子吃这个皮肉之苦？我先介绍一些温和的方法，更容易接受些在湖南的乡下还流行这样的方法，端午节前后，家长把艾连着枝条煮水，为小儿擦洗身体；还用艾的枝条轻轻抽打小孩的背部，以红晕为度。在电影《巴尔扎克与小裁缝》中，陈坤得了疟疾，周迅就是用艾蒿抽打陈坤的。夏季，草木葱茏，这些传统的古法可以给小孩以生机，融于自然，这也是天人合一！
现代女性既要工作，又要哺育孩子，怎么去方便有效地恢复体力，固本养颜呢？我在讲中医课时，建议用艾绒煮水泡脚。用艾绒一把，大约30g，煮水。如果时间充裕，有耐心，可以把沸腾的艾绒水倒在桶里，把脚打在桶沿，熏蒸你的脚心。水的热力，艾的药力，能逐寒湿，直透身心。水温适宜时，把双脚慢慢放进去，轻轻动双脚，大半个小腿也泡在水中。一会儿，定会香汗淋漓。能透诸经，去百邪。睡前泡脚，一夜安眠。关键要坚持一段时间，去体会身体的变化。如果时间短，兑成温水，带着小孩一起泡脚，也受益无穷。
上面我引用了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讲的：“人丹田气弱，脐腹畏冷，以熟艾入布袋兜其脐腹，妙不可言。”给体质较弱的妈妈或幼儿在冬季做一个肚兜，里面可以放一些艾绒，系在脐腹。现在市场有售一种“热宝”，用物理发热贴在腹部，治疗痛经、腹冷，用艾绒做的肚兜，对人更是“润物无声”，效力更好。
十人九痔，外科手术很方便啊！这个想法是片面的。那是人体的重要门户，是人体“七冲门”的魄门。七冲门是人体的七道关隘。《难经·四十四难》中讲：“唇为飞门，齿为户门，会厌为吸门，胃为贲门，太仓下口为幽门，大肠小肠会为阑门，下极为魄门，故曰为七冲门也。”
不要只把肛门当作是排泄粪便的出口，既然称之为魄门，也是非常重要的。乾隆皇帝长寿，据说有一个锻炼方法，就是“撮谷道”。谷道指肛门，“撮谷道”，就是收缩肛门，再放松，反复重复。肛门括约肌的运动，可以加强局部血液循环。这是个道家练功的方法，可以影响全身气机，可以增强人的魄力。有一个成语叫“失魂落魄”，魄从哪里落，就从肛门。真的落了魄，人就结束了。旧时代，人溺了水，捞出来，有经验的人先去看肛门，看看肛门松没松，没松，还收得紧，赶紧找个土坷垃或别的物件，把肛门堵上。为什么？不要把魄落出来。中医里讲，魄是偏阴的，从肛门落出来，人就死了。一些重病人死前，有大便，是魄落了。平常说“屁滚尿流”，吓得拉屎，那肛门还收得紧，不会死人。所以肛门很重要，不能乱动。
中医灸法，也有治疗痔疮的，这里暂不讲了。我建议您做一个坐垫，可以用一些干净的棉絮，中间夹杂适量艾绒，铺匀铺平。坐在上面，魄门得到温煦，慢慢体会，自然受益。
艾绒哪里可以买到呢？网络时代，搜一搜，就找到了。写了这么多，有些用语粗鲁处，仁者宽容，见我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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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4-10